六人对视一眼,同时一咬舌尖,一股精血喷入阵法内,绿光顿时亮了不少,此时,呈柟也一咬舌尖,一股精血像一条金色的龙飞入法阵里,法阵金光一闪,一股金光直冲云霄,虽是白日,也是十里外都能看到,深山林中,一打坐老者睁开眼,看了眼青竹林方向,低低呢喃了句,“乖徒儿,谁将你逼成这样?”复又闭上眼开始打坐。
那六人被那阵金光弹了出去,都吐了血,似是受了较重的内伤,“呈柟,今日留不住你,等紫越与我们一道了,定再来讨教。”青越一个眼色,六人同时从原地消失。呈柟心神一松,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左肩伤患的血渐渐得到了控制。这一伤,恐怕要休息个十天半月了,如此一来,只怕是不能在规定时间里回来了,定要给云报信才是。
呈柟拖着受伤的身子,在青竹林里来回走了几遍,左拐右转,直到确信很难有人找得到自己了才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几张白纸,略施异术,白纸就成了纸鸢,“纸鸢,纸鸢,速速代我去给云报信,不得有误。”说完又对着几只纸鸢一点,纸鸢顿时飞起来,消失在暮京的方向,而呈柟却是并未休息,两指放在嘴里,对着天空一吹,不多时,一只黑色的鸽子就停在了他面前,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沾着左臂未干的血写了几句话,就绑在了鸽子的脚下,“小黑啊小黑,你可要将信送到啊,别被人逮去了。”
青越六人拖着伤回到了二太子府,“回二太子,我们没能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是重伤了那人,请二太子责罚。”六人跪在地上,对着上方的男子道,只见上方的男子与耶律云有几分相似,只是略比耶律云少些菱角,五官看起来更加温顺,而那双眼里却满是阴戾和对权利的渴望。
“呵呵,青越,你可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了,”那男子淡然一笑,眉目间满是自信,“能让他耽搁几日便成,他若是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他也就不是他了。”青越六人有些不懂,明明是敌人,为何主子的话语里满是欣赏和赞扬。“橙越、蓝越,你们两人略懂异门遁术,速到五太子府门前守着,务必拦住所有纸鸢,不要放一只进府了。”
“是”橙越、绿越答应一声,转身就出了书房,“二太子是认为,呈柟受伤了定会怀疑身边的人,一定会给耶律云传信,若是耶律云收到信,那紫越就会暴露?”青越看着上方的耶律纾,心里佩服万分,还是二太子想的周全。
“嗯”耶律纾点点头,看向青越的目光带了些赞扬,“不错,会分析问题了。”听到耶律纾的夸赞,青越反而不好意思的饶了绕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好好养伤,最近可能还有一场好战打。”“是”听得有战打,四人都兴奋异常,真是好斗成性,惹得耶律纾连笑不已,怎么就遇到这帮小子。
千落坐在床上,眼睛微闭着,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像是失了水的花瓣,好想喝水,千落转过头,透过半开的床幔,看到木一正拿着一只木簪出神的看着,“木一”喉咙像是被火烧过般,一开口扯得生疼生疼的。木一听千落在叫唤,一惊,手上的木簪险些掉在地上,匆匆将它放到袖子里,就到了床边,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叶姑娘可是要喝些水?”木一的眼神有些闪躲,见到千落点头便去倒了杯水来。
木一将千落身子扶起,垫了个软枕在身后,才把茶杯端到她的嘴边,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千落本是想道谢,可喉咙痛的难受,只是温柔的看了木一一眼,心下却想,这古人真是有耐性,对不相干的人都能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竟是比现代的儿子对父母照顾的都还要尽心。
屋外的阳光格外明媚,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却是不知这平静的下面又有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橙越和绿越来到五太子府周围,没多时,果然见着远处飞来了纸鸢(除了收信人,不会异门遁术的人都是看不到纸鸢的)。“哼,这布衣神医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还不是没我们二太子厉害,亏得江湖中还将他传的神乎其神”橙越看了绿越一眼,有些鄙视的道。绿越点点头,极是赞同,“就是,我看他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待到纸鸢飞近,两人同时念道,“纸鸢纸鸢,听我号召,收。”一道绿光从他们手尖出来,分成几股,分别进入纸鸢里,瞬时,所有人都见得两人手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十来只纸鸢,好奇的围观起来。
“看什么看”橙越对围观的人群一吼,拉着绿越就离开去了,到了人少的地方,又等上了半晌,见没了纸鸢,这才放心离开。
看着面前十来只纸鸢,耶律纾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呈柟,你自喻聪慧过天机子,这次却是失在了我手上了吧!”从书桌上拿起一只纸鸢展开,竟是白纸,霎时脸色铁青,周围的气温都似是低了好几度,将书桌上的纸鸢尽数打开,全都是白纸,那十来张空空如也,洁白胜雪的纸张,似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呵呵呵,呵呵”耶律纾气急反笑,两手重重的拍在书桌上,发出极大的一响,震得橙越,绿越两人不明所以,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疑惑。
“不愧是呈柟,哼,这一次算是我失算了。”耶律纾抬头看了眼天色,恐怕此时呈柟的信,已经落到耶律云手上了吧,“橙越,绿越,你们先下去,让青越今晚去紫越房里等着,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
“是”橙越,绿越答应一声,心里虽疑惑不解,却也是知道他们截的那些纸鸢出了问题,也不知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让二太子如此失态。
走到门口,绿越似是想到什么了,回过头来道,“二太子,那人竟还有个江湖身份——布衣神医,”耶律纾点了点头,看样子早就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