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高的房顶,府里的景色一览无余,虽是不是太过清楚,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现在的千落便是在体会这种感觉。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木秋小心翼翼的从屋顶边缘看了眼下方,心里担心的要紧,就是腿都有些发颤(不是女主有多圣母,像其他小说里的什么不让丫鬟自称奴婢,什么要做姐妹,她的理念便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和信念,为了生存便注定是要有所付出的,所能付出的程度,只是看个人对于生活定义的深浅。只是没法,这是个女贵时代,女子本就是不需要称奴婢的)。
“下去?”她摇摇头,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梯子爬上来的,况且在房顶吹着冷风,思绪更加清晰一些,可以好好想想今后的生活,不过见着木秋有些恐高,便好心的道,“若是受不了,你就先下去吧,我再呆一会儿便下。”
“不不不,我可以等小姐的。”木秋急急摆手,小姐不下去,她一个人怎么敢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皇上肯定是饶不了她的,虽说律法有规定不许虐待女人,但对于权限高的,杀几个女人也是不会受惩的。
见木秋如此,她也不好再劝什么,耶律云这次真是小心,派给她的丫头也是中规中矩的,想到此不由得有些怀念木一,也不知那日后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耶律云抓到。
轻转过头,一瞥,便看到一个人影向着惜缕苑走来,不由得又是一叹,“木秋,去将我房里挂衣架上的袍子取来交给木二。”
“木二?”他同皇上上早朝取了么?顺着小姐的目光一看,果然是木二,已经离惜缕苑不是很远了,“是,那木秋先下去了。”
见木二快到苑外了,她稍稍将身子向内倾斜了下,怕被木二见着她在房顶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不过盏茶的功夫,木二便抱着怀里的衣物走了。
“小姐,木二刚传话,说皇上叫你到大厅用午膳呢。”
初听到木秋嘴中的皇上,她竟是有刹那的反应不过来,而后才想到耶律云已经正式登基了,她口中的皇上便是他,“嗯,知道了,木二可有问起我?”
“问过了。”木秋点点头,“我说小姐刚起还在梳妆,一会儿便去,让他先回去回禀皇上。”
“嗯”千落诧异的看了眼木秋,没想到她也还是比较有眼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这也并不算是了得吧,依着木雪曾经的话说,这点儿眼色也没有,也就不用在五太子府混了,只是想到木雪似是从她离开便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她。
“木秋来太子府多久了?”看她年龄跟她也是差不多,眼里还留有孩子的纯真,想来在这吃人的地方也没有呆多久。
“回小姐话,木秋在这已经呆了十年了,”看着千落不可置信的样子,木秋一笑,似是早知她的反应,“不过小姐以后可别再说太子府了,曾经的五太子已然是当今圣上。”
“嗯”她站起身来,握住了木秋的手,“木秋谢谢你。”也许她要建立自己的权利可以从这个木秋入手。
“小姐何必对木秋客气,木秋早看出小姐于皇上不同,”懂得千落的意思,她一笑,两人间的距离瞬时拉近,“小姐早些下去,恐皇上等的不耐。”
“嗯”千落点头,这个木秋真是不奈呢,估计若非她觉得她于耶律云不同也不会在她面前显露她的精明,这五太子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一个木雪,一个木一,现在又有个木秋,木二便更不用说,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个什么木三木四,木五木六的。
若总有一股炙热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估计无论是谁都不能好好吃饭了,现在的千落便受着这样的煎熬,从她进得大厅,耶律云的目光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还时不时的给她夹些菜,如同当初她对他般,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他怎么就可以这么淡定。
吃了几口,她干脆放下了筷子,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便对着桌上的两人道,“我想离开,总是住在这里也很是不方便,这么长时间白吃白住,我都不好意思。”
初听她提起离开,两人怔愣,对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还是耶律云先反应过来,爽朗一笑,“落儿怎么这般生疏了,就是在这住一辈子我也是求之不得的,若是厌倦了这里,也可以搬到宫中去住。”
呈柟却是保持沉默,默默的夹着面前的菜吃,似是对这事早已知道结局,胸有成竹。
听得耶律云如此的明显的暗示,心中一叹,看来她也要明明白白说清楚才行,“云,”这称呼还是以往她叫过的,现在叫来竟是有些拗口,可也不想叫他皇上,这样便会使得她多一些束缚,“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在这呆一辈子。”
一句话一出,耶律云脸上的神色顿时阴沉几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何?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耶律云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疑惑不解,不明白以前可以,现在为何不行。
“你还不明白么?”千落悄无声息的看了眼依旧镇定自若的呈柟,淡淡道,“曾经是因为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有精力陪你玩玩儿,现在我遇到他了,不想再浪费时间,懂了么?”或许她说的有些重了,只是不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他死心,而且她说的也不过全都是事实。
此话一出,呈柟夹菜的筷子一抖,菜竟是落到了桌上,不过好在没有人注意。而耶律云则是自嘲一笑,笑容里多是苦涩,“玩玩儿?那这袍子呢?不是你一针一线缝的么?还只是玩玩儿么?”他将衣襟拉到千落面前,声声质问,几乎都要吼起来。
“袍子?”她这才注意到,耶律云身上竟是穿的刚刚让木二送过来的那件衣袍,心里不由得一痛,这上天还真是会折磨人呢,为何他没有早些说他喜欢她呢,偏偏要等她心里住上了别人才说,“这袍子不过是当初请苏小姨做的罢了,你可别以为我会真的给你缝衣袍。”
‘苏小姨,就是那个二太子送的女人么?’不知何时呈柟已经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认真的听两人说的话,眼珠幽深深不可测。
听着千落的话,耶律云已气的什么都说不出了,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眼中原本还存在的希冀瞬时消失,只留下阴郁和狠戾,“离开,好,很好,朕到想看看你要怎么离开。”许是气的过了头,直直的大步便踏出了大厅,四五米的距离只用了两步。
“木二,送她回惜缕苑,没我命令不得任何人进出。”不一会儿,门口便传来耶律云磁性刚硬的声音。
见耶律云离开,呈柟也从座位上站起,向着厅外走去,经过千落身边时,身子一顿,道,“你,又何必如此。”声音极小,若是她离的在稍微远点儿便听不到了。
待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低下头,泪水从眼眶里滑下,喃喃道,“我以为你都明白······”
(亲们,今天文化秀,累了一天,只能一更了,原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