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耶律云叹一口气,他向来是一个正直的人,最不屑的便是做这种骗人的勾当,自然是不想答应,“好吧,但不能太过了。”
见耶律澈松口,千落急急点头,就怕他反悔,她都不知道与他相处不过那么几天却很是了解他,“自然,若是你会放心便我去好了。”
“不要不要。”耶律澈即刻否定,由得她去那还了得,还不将青洪国闹上天,而且从柟那他也是知道寒苍潺对她的心思的,她去不是狼入虎口么。不过他那着急的模样到真是与他的身份不配。
“扑哧,”琴一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便尴尬的看到两个人的视线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僵硬的伸出手摇了摇,“没,没,没笑。”不过貌似辩解的太过苍白。
“怎么了,我是老虎么?去不得了?”千落顾不得管琴一,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到耶律澈的身上,“瞧你刚刚着急的模样,像是我要毁了你奇珍异宝似的。”
“没有,”耶律澈自然的一笑,“只是想到你说的那个水车还要你负责,若是你去了,那这水车便要空着了,万一发生旱灾,这便就得不偿失了。”
明明知道耶律澈是在撒谎她也是没有想着拆穿他,毕竟要他撒个谎也是不容易的,于是佯装嗔怒的样子推了他一把,“好了,少拍马屁了,该做事的做事去,我现在便将兵书背于你听,能早些准备便早些准备。”
“你身体能吃得消么,要不明天吧,一天也是没多大影响的。”他就算是再想知道那兵书的内容,也是不愿意她来承受这些。
算你还有良心,千落看了他一眼,不过她白日便是睡过了,现在也是不困才想着背的,否则她可不是一个能够牺牲自己利益的主儿,但面子上她还是要做一个好人的,毕竟能让一个将军加王爷的人记得自己的情对她只有利而无害,即刻笑着道,“没事,还是早些的好,有时候在战场上就是眨眼的时间也是能够决定生死的,况且我的身子一夜还是可以承受的。”
“那就麻烦你了。”耶律澈对琴一使了个眼色,琴一会意,点头出了军帐,见千落看着琴一的背影,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只是担心你一会儿背的会口渴让他去烧些热水来。”
“嗯。”千落应了一声,她本也就没有担心,耶律澈是个正人君子,她知道,即便是两人共处一室也是不必担心的,何况军帐外面还有那么多士兵,她可不认为那么一层破旧的布能够隔音,她看琴一的原因不过是欣赏他罢了。
“作战第一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刚讲到这,琴一便端着一壶茶进了军帐,千落也正好渴了,便就着琴一倒好的茶喝了一大口,她这一动作引得身边琴一忍俊不禁。
耶律澈则是没有多大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神飘忽在外,应该是在思考她刚刚讲到的孙子兵法,还真是个呆子,兵呆子。
见他的痴迷状,索性喝好水了也不休息,继续道,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第二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
“嗯,”千落轻轻翻了一个身,顿时察觉到不对,昨天她不是在背兵法么?怎么现在貌似是在床上,迅速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帐子,极为熟悉,是耶律澈给她分配的军帐,那么难道昨天她背着背着便睡过去了么?天啊,她真是做什么都做不好,本想着让耶律澈记得她的好的,现在倒是叫人家看了笑话,看看外面的天气,好像已经很晚了呢。
‘那也不呢,我睡过去了不是会更让他内疚么,我可是为了他们才要熬夜的,看到我困的睡过去,他们指不定会更记得我的好。’想到此,便不再觉得丢脸,迅速穿好衣物出了帐子。
依稀着脑海里的记忆,直接便找到了耶律澈的军帐,这次外守的士兵倒是没有拦着她,应该是耶律澈吩咐过的。
“耶律······”千落撩开帐子,熟练的想要叫耶律澈的名字,但看到他的样子便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轻悄悄的走过去,将旁边的毯子盖到他身上,眼睛却是停在案几的纸张上,也正是如此没有看到他那轻颤几下才停下的睫毛,那些不正是昨日她背的孙子兵法么,这个傻瓜,不是说了有了时间她再默写下来么,不过倒是没有想到耶律澈竟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仔细看了一下,竟真是一字不差,有些旁边还有朱砂做的一些批注,应该是他个人对这些的看法见解。
“将······”
“嘘······”看到琴一一进来就要唤耶律澈,千落迅速将头转过去做出不要说话的手势,“他熬夜了,还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什么事?”千落的声音刚落,背后便传来耶律澈的声音,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顿时脸颊便有了些温热,但还是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