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儿臣不愿意答应您，是……儿臣也不知道……母后在哪里，叫儿臣上哪里去找她？”
“是吗？连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连你也不要了吗？”欧阳桓松开了欧阳辰的手，眼睛望着虚空，灰色的眼珠定在房梁上，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悲伤。
难道就连死，也不能让她来看他一眼吗？欧阳桓缓缓闭上了眼，一行清泪由眼角滑落，看得一旁的欧阳辰心里一阵难过。
突然一张粉雕玉琢的脸闪现脑海，他想起了她跟自己说过的话：
“我也是偶然遇到你母亲的……她有一头白发，白如雪。”
“父皇，我母后的头发是白的吗？白如雪？”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母后怎么会是白发？”欧阳桓被欧阳辰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忙睁开眼来急切问道。
“父皇，儿臣知道有人见过母后，如果要想找到她，恐怕就要把这个人找来才行。”
“谁？是谁见过朕的皇后，是谁？”听到说可以见到欧阳辰的母后，欧阳桓整个人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坐在了床沿上。
“林柔儿，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她曾告诉儿臣，见到过母后，并且说她现在是一头白发，人却还很漂亮。”
“你可是为了救那女人在欺瞒朕？”一听说是林柔儿，欧阳桓眼里的光闪了闪，就像火苗一般将熄未熄。
他实在搞不懂，他的儿子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怕那只是空欢喜一场。
见自己的父皇心思有所动摇，却还是有所怀疑，欧阳辰再次从床沿起身，然后恭敬地跪在欧阳桓床前，道：“父皇，儿臣敢以性命担保，儿臣说的句句属实，林柔儿确确实实见过我母后在什么地方，她说的也全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母后头发为什么会是全白的？”欧阳桓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儿臣不知，若是把林柔儿找来，问她便知。”
“好，朕就信你这一次。”欧阳桓双手扶住膝盖，虽有些病弱，嘴里也喘息地很厉害，他还是对着门外道：“来人。”立刻有太监从外面走进。
“传朕旨意，立刻将凤颜郡主林柔儿从天牢里放出来，带她来见朕。”
“是。”那太监虽满肚子疑惑，但还是带着皇帝的旨意出了殿。
“传皇上旨意，宣凤颜郡主进见——”旨意被一层层传了下去，惊得站在殿外的林雨芳几乎站不住脚，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吗？
她不是马上要被皇帝凌迟了吗？为什么她还能有机会见皇上，皇上见她要做什么？
林雨芳急得满头大汗，挣开一旁扶着自己的宫女就要往皇帝的寝宫内走，她要去质问皇帝，他为什么要临时更改旨意，不是说君无戏言吗？
可她根本没能进到殿内，便被侍卫给拦了下来：“皇上有旨，除了郡主林柔儿来见，其余人等一律不准进。”
林柔儿简直感觉莫名其妙，自己连临死前的话都已经写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