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你懂个屁?快叫军医来呀……处处跟她过不去的高瘦个子大声喝止道。
阿木哥,快让开,我会一点医术,石头血流得这么厉害,再不止血的话,恐怕没请到军医就……她沉着脸色说。
那叫阿木的高瘦个子偏头想想,连忙让开,安雨霏立即上前抓起石头的左手检查一翻,石头哥是伤着了腕部血管……说着,她连忙往自己的衣摆用力撕下一块,绑缚住上腕,减少血液流失,阿木哥,你们先照看着石头,我去去就来!她背包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只要给石头上药止血就成了。
不一会,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药取来了,她小心翼翼的替石头撒上了金创药,并将伤口包扎妥当,好了,阿木哥,你先扶石头回去休息吧,他失血过多,会有短暂的头晕无力,我会开一帖养血补身的药煎给石头的。
失血过多?头晕无力!阿木心急如焚,石头是他的表弟,他答应姨娘要好好照顾石头的,现下……如果石头有个万一,他怎么向姨娘交待呀?
别担心,不碍事的,只要好好喝个几帖药,石头又能活崩乱跳了!
阿木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看了看石头那灰白的脸色,忧心问道,石头,你还好吧!阿木扶起他,为他拭着额上的汗水。
木哥,我没事了,还好有小安在,不然……都怪自己睡眠不足,拿着刀打瞌睡,才会不小心受伤的,虽然现在手部的伤口还是有点痛,头也有点晕,可他相信小安。
阿木转过头,感激地看向安雨霏,豪迈地一拍胸膛,谢谢你,以后有用得着我阿木的地方,尽管开口。
安雨霏轻轻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了,你们赶快干活吧,快到晚饭时间了,快……大虎叔一声令下,大家连忙散开工作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真变得不一样了。
小安,你去切菜吧,这些重活还是让我来干。
小安,你吃这个,这个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小安……
自从救了石头那次起,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照顾有加,有时候还害她挺不好意思的。
小安,你不是一直仰慕萧将军,想见他一面吗,机会来了哦,哈哈……石头单身搭在她肩上,哈哈笑地说。
石头大哥,此话怎讲?
顺子请病假了,大虎叔让我替他送膳食给将军和副将,现在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反正我已见过萧将军几次了……石头得意极了。
真的假的,石头,真的太感谢你了。安雨霏掩不住地兴奋,终于可以见见这大人物了,而且只要把信送到他手,任务也就完成了,兴奋啊,激动啊……
当然,我石头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膳食在那边,快送过去吧。
呵呵,好啊,好啊,我马上去。早就打听到了萧将军的营帐,只是苦于没机会接近而已,现在机会来了,来了,来了……
看着她活蹦乱跳地跑出去,石头闷笑一声,小安也太兴奋了吧。
兵大哥,小的给将军送午餐过来了。
那守卫的官兵,疑惑地看着她,你是新来的吗?怎么没看见过你?
是的,兵大哥,顺子哥请病假了,由小的接替他的工作。
好,那进去吧。守卫官兵连忙让开。
将军,副将,小的送午餐过来了,请将军、副将用膳……安雨霏把午餐放在营帐中央的圆桌上,缓缓抬头看向书案前的男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姓英雄萧澈大将军吧,她已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卢山真面目了。
你……待安雨霏看清男人的样子,不由得错愕万分地呆站原地,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萧澈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不足一秒,随即回复过来。
你是将军?是那天在湖中几乎把她全身看透的男人,他就是将军大人?不会吧?只是此刻的他,身穿军服的样子更显威严英挺……
大胆,炊事兵,不得无礼!副将秦怀看着眼前这瘦弱的小子,面对萧将军和他竟然毫不畏惧,而且那样子也……太垂延了吧。
就在此时,蓦然响起的军号撞进每一个人的心……
将军!秦怀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号声是发现敌军!
将军,副将……帐外走进一名士兵,匆匆来报,百里之外发现敌军,为数大概万余人,正向城门攻来……
萧澈一脸冷峻,沉敛带威的高大身躯倏地站起,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准备迎战!接着,拿起配剑跨步往外走。
这……安雨霏来不及反应,帐内已空无一人,她呆愣的目光直瞅着尚未开动的饭菜,打仗!就要打仗了!她一脸兴奋,可,脑海中倏地现出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使她心惊,也变得无比忧虑。
这不是电视剧,是真实的战争!是士兵们以自己的生命来抗战的,她还兴奋个什么劲!而且怎么她的眼皮突然猛跳?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了吗?
看到陆续送回来的伤员,军营里的每个人心里都异常难受,大家都相处了一些时日,都是有感情的,伙膳房的一干人,虽不用像前锋营一样冲锋陷阵,可他们亦苦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祈求这场战争快些结束,伤员数目也不要再增添。
唉,肉食和生蔬不用备了,多熬一些弱食及馒头吧。大虎叔抹抹脸道。
大家别这样,打起精神来,士兵们正拼命战斗,咱们伙膳房不仅精神上要支持,行动上也要为他们做些事呀,咱们好好准备膳食,大家吃饱肚子才能奋力迎战,可以说,此时此刻的伙膳房,正是士兵们的支柱,所以大家定要打起精神来!
石头倏地站起,拍拍安雨霏瘦小的肩,扬声道,对呀,小安说得没错,大家别丧气,打起精神。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一改垂头丧气的神色,份外神采奕奕的重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准备着一整天所需的膳食。
安雨霏也向大虎叔报备后,离开伙膳房,往那乱作一团的疗伤营帐走去,她想为那些伤员出一分力。
她才靠近,远远便见到一名老军医与其几名助手早已忙得满头大汗,而伤员仍是不断往里送,乍看之下,他们已是分身乏术,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拿起一些伤药及棉布巾,动作利索的替伤员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