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草绿色的丫鬟制服,安雨霏匆匆来到慕容靖所住的院落里,她轻敲了下门,没反应!再敲,仍是一片寂静。
奇怪了,不是要她来端洗脸水、服侍他吃早膳吗?可人呢?
正当她疑惑的想转身之际,背后却传来了低沉且不悦的声音,怎么愣在这儿?
扑克脸,不,老板,这人往后就是她的大老板了,她连忙扬起一抹甜笑,我来服侍庄主洗漱用早膳的。
你不知道时辰吗?不晓得时辰也该看得懂天色!
什么意思?嫌她晚了?太阳都还没出来耶!庄主,我……
去端早膳过来。他打断她,不看她一眼,旋身推门而入。
哼!什么嘛!
她甚为不满的凭记忆往膳房而去。
可……
这一去,便是几个时辰后的事,因为她迷路了!
她端着手中的膳食,有点心虚的站在门边,看着手上早已由早膳变成午膳的饭菜,更觉心虚。
而且这次是春兰亲自带她回到这儿来的,不然,她怕午饭又会变成晚饭了。
还不进来某人不耐的催促道。
安雨霏吞了吞口水,直接推门而入,极其心虚的道,庄主,请用午膳。
慕容靖冷睨了她一眼,自案前立起,走至桌边落座,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才开口,敢情你这第一天上工的丫鬟,还亲自到田里翻土、播种、浇灌、收割,甚至还到河里捕鱼捞虾!
呃……他说的太快,她一时没跟上节奏,当她意识过来后,才知道他的意思,你……我这是事出有因的,我……
你还想说到什么时候?他不悦的打断她,等着她布菜,可见她仍是不为所动,还愣着干嘛?
呃……不会还要她喂他吧?他没手吗?她压下不满,走至桌边,一手棒起饭碗,一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滑嫩的鱼肉至他嘴边,等着他大开尊口,不料,却换来一记瞪视。
瞪她!干嘛瞪她?嫌她没洗手吗?她手又不脏。
你这是干嘛?慕容靖忽然有股想笑的冲动,看来这小妮子还真不适合侍候人。
干嘛?不是要我喂你吗?她反问。
我没手自己吃吗?
那你……她还真搞不懂这人的想法。
布菜,只要这样这样布菜就好。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耐心的教导别人,他破例了,为她!
布菜!她心底轻叹,有钱古人还真麻烦,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就好了,为何还要别人为他布菜?
待他吃饱放下碗筷,她小声的开口,对不起,早上我迷路了,害你没得吃早饭。她虽对他不满,可她确实有错,即使那也不是她所愿的。
似是料不到她突然的歉意,慕容靖有点不自在的轻别过头,下去吧。
嘿嘿,她发现了哦,他这张扑克脸也会别扭,她心情顿时变得愉快,快速的收拾着桌上的剩菜。
换茶!慕容靖对着身后一动不动的女人发号施令。这样不懂得讨好的丫鬟,茶凉了也不会换,要是换成别人,他就早撵走了。
是的,老板。安雨霏必恭必敬的点头应道,才跨步,却差点往一旁倒下,还好,她手快的扯住某人的手臂稳住,不好意思,我脚麻。站了整个下午,脚不累,却麻了。
老板?又是什么新名堂?慕容靖冷瞪着紧扯住自己的小手,再瞪向一脸僵笑的女人,心底快速划过一个怪异的感觉,他冷道,不用换了,下去吧,把这冷茶撤掉。
又换又不换?他想怎样?不过不用再站下去,也不用再对着这张扑克脸,她也乐得清闲,是,那我先退下了,老板。
看着那一摆一摆走远的身影,慕容靖突感想笑,这小妮子真没奴性,也不自称一声奴婢,还说什么?人人平等!她既非奴亦非婢,只是他出银两“请”来的“员工”,真是怪论一大堆,老板、员工?想着想着,原是紧抿的唇瓣,却不经意扬起。
雨霏,你该不会是躲在这里偷懒吧!
才刚坐下,总管出其不意的声音便自她脑后传来,安雨霏无奈的停下按摩着小腿的手,才站起,总管,是庄主让我出来的,并不是我要偷懒哦。她实话实说,免得这忠厚的总管又说要扣工钱之类的话。
去去,这个时候庄主应在盘数,你不在一旁侍候,竟跑来这里来了,快进去,庄主盘数时,习惯喝杯热茶的,快把茶泡好进去,不然扣你……
我知道,知道了,扣我工钱嘛!我这就去,马上去,总管放心。他真这么喜欢扣人工钱吗?不然这话怎么一直挂在嘴边。
总管仍想说教,可,人已跑远,他无奈摇头,真不懂主子的心思,这样的劣奴竟留在身边,希望这雨霏丫头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