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不能进亦不能退,否则定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他不相信当他得知五王爷用意后,还能安然无恙!唯今之计,只能顺应其意。思索过后,他连忙拱手道,下官定当歇尽所能,为五王爷效忠。
好,很好!萧漠满意的点头笑道,看来这名小小的文官,尚有一丝智慧,识得轻重,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事情已迫在眉睫,不得不加快步伐,现下一切都在他掌握中,虽不能说胸有成竹,却也成功有望,瓮中捉鳖,等待的就是那只鳖……
清晨的金光,温柔地撒遍地,树枝上的鸟儿已三五成群地开嗓高歌,晶莹的露珠随着草儿、花儿一滴一滴而下,空气中还飘着清新的泥土香气。
安雨霏起了个大早,手提着藤蓝,往花园方向走去,这已经是她来这里后,每天必做的事情,因为花园里的花实在太美了,可以叫出名字的花几乎都有,真想不到澈的王府里有这么一位园艺能手,把这花园打扮得如此美美的。
要是老妈知道,这位园艺能手铁定走不出老妈的手掌心,只因,她有一个热爱园艺、狂爱花草的老妈。
她提着蓝子采摘着鲜红的玫瑰花瓣,还不时弯下腰闻着各式花儿,粉嫩的小嘴始终含着笑意。
想起那晚,澈把她抱得好紧好紧,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般,他或许是听到了吧,听到了她其实是“外来人”,可他什么也没说,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早出晚归,忙完后就陪她用膳、散步……
那晚他直接把她接到他的王府,她还来不及跟太后和宁心道别,等会儿要跟澈说说,找个时间进宫去看看太后,顺便带上一些干花,泡上一壶香甜的花茶让太后尝尝。
这时,花园的另一边,传来了几名婢女的窃窃私语,原本她没有要偷听人家说话的毛病,但那内容好像提到了她的男人,所以她还是偷偷地躲在一旁听着。
你们真还没听说?婢女甲故意惊呼道,心底却为自己收到第一道消息而暗暗窃喜着。
这是真的吗?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其余两名婢女皆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向婢女甲。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在宫里当侍卫的舅舅说的,还会有假吗?
天啊,皇上竟然带着容妃娘娘私奔了,连天子都不当了,我还是不太相信呀。
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咱们……婢女甲恐吓地做了个铡头的姿势。
什么?皇上和容妃……
难怪她进宫的那些日子都没看到过皇上,连太后娘娘的寿宴也没出席。
见几名婢女渐行渐远,她连忙拾起藤蓝正想离开。小姐……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外头……外头……有位姓江的公子,他说……是你的朋友,正在门口候着呢。婢女芽儿边喘着气边说着。
姓江的朋友?
她轻轻拍着芽儿的背,干嘛跑成这样?朋友就朋友,让他等一下又不会怎样,你看你……
名唤芽儿的婢女,是个活泼机灵的娇小丫头,她仰起因为跑得过于剧烈而红红的脸蛋,甜甜一笑。
我出去看看,你先坐坐喘口气吧。
不,不,小姐,奴婢没事了。
真的没事?安雨霏轻轻一笑,没事就走吧,去看看这位“姓江的朋友”有何贵干。
雅儿。看到日思夜想的佳人,江宇伦不禁兴奋地上前握起她的小手。
安雨霏有点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明明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怎么还表现得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她是安雨霏,不是上官雅儿,冥顽不灵的家伙。不是她无情,这家伙实在是……她也不知被吃过多少这样的嫩豆腐了。
江公子,我是雨霏!她刻意加重雨霏两个字。
江宇伦眼神一暗,连忙施礼道歉,对不起,雨霏,我一时兴奋过头忘了,你千万别见怪。
安雨霏摆摆手,没关系,用不着道歉。想来,他也有点可怜,自己未婚妻的身体就这样的被她给占去了,她心底还是有点内疚。她连忙挥去那不好的情绪,开口道,你这次来是……
哦,听说楼外楼来了一位新厨子,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我的歉意。他紧张地看着她,就怕她会说出拒绝的话,眼眶也变得红红的。
唉,不想去也得去,看他的样子,好像她不去的话,他就会马上给她哭出来。好吧,走。
见她爽快答应,江宇伦马上扶着她一起坐上马车,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兴奋光芒,及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色。
楼外楼,果然是楼外之楼,风景也好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凉风习习,不时还窜出几尾互相嬉戏的大肥鱼儿……
不一会儿,小二陆续地端上酒菜,糖醋鱼球、红烧狮子头、一品醉鸡、黄金凤凰虾,翡翠白玉羹……
每道菜皆色香味俱全,看得她未尝先馋!
待小二退下后,江宇伦趁人不备,快速从衣里拿出一包药粉,悄悄倒进酒中,一脸挣扎地把酒递给一直在盯着菜肴的安雨霏,他轻笑以掩饰自己的过于紧张的神色,雨霏,来,酒菜都上来了,先喝一杯吧,我敬你……
安雨霏接过酒杯,没有立刻喝下去,她看看眼前的人,再看着一桌好菜佳肴,突地变得胃口全无,是人的关系吧!要是现在坐在她旁边的是澈,她想不到一分钟,桌上的食物马上就暖暖地在她胃里了,不过食物的香气还是很吸引人的。
来啊,雨霏,喝吧。江宇伦再次把酒杯递上去。
酒也很香,安雨霏还是禁不住的举起酒杯轻啜,不错,是什么酒,一点也不呛,还甜甜的,不过……怎么……我觉得好像很困……可恶,她还没吃到她最爱的糖醋鱼球呀,脑里残存的意识,已随着她整个人倒在桌上了。
江宇伦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娇颜,他伸出手来回地轻抚着她嫩白的脸颊,雅儿,对不起,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原谅我!
芽儿惊惶地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她连忙偷偷地躲藏起来,还好她刚刚肚子痛上了茅房,不然就没人来揭穿这伪君子的外衣。不行,她必需马上回去找爷儿来!
启禀太后,臣等已沿着大安城一路追寻,皆没发现皇上和容妃的踪迹,请太后赐罪!说完,路祺双膝下跪,一脸自责,他身为皇宫的禁军统领,竟然如此大意,连皇上离开了皇宫都没发觉,即使太后不怪罪,他自己亦难辞其咎。
太后看向路祺,摇摇头,起来吧!太后抬抬手,无奈地叹息一口气,路统领,传令下去,不用再找了。
太后娘娘,这……
皇上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想必也经过深思熟虑,目前最重要的是朝中之事,泫儿……她看向坐于一旁的萧泫,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相关事宜,想当年,先帝能稳坐皇位,大半功劳乃属她,可谓皇上背后的军师,朝中之事,就由你代为处理,至于另纳新君,要跟朝中大臣们商议过后再作决定,漠儿,澈儿,你俩就从旁协助泫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