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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借宝

也许是白天的疲乏,让罗丹难以熬夜,她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半夜。这时雨已经停了,罗丹起身向窗外看。天空居然有月亮了。同时,她也看到北面二楼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她猜测那应该是老爷子的卧室。

罗丹奇怪,大半夜老人不睡觉在做什么。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两点半,便更觉奇怪。她没忘此行目的,自己能在此地停留的时间不多,可不能浪费机会。所以她拿出早已备好的工具,无非是防身用的,还有些绳索、手电之类的。她脱掉鞋,只穿袜子,然后悄悄出门。

罗丹轻轻关上门后便来到大院,沿着墙边,低着身来到北面的一层厅堂中。她环视了一遍,看到左侧有间楼梯直通二楼,用手电照了一遍,简单熟悉了环境后就上楼了,来到阳台。要去二楼所有的屋子都要通过阳台,也可以说阳台即是通道。

罗丹开始紧张了,因为亮灯的屋子就在身边。屋门离着很近。她静静探听屋内的动静,竟然听到人的说话声。罗丹尽量凑近门,想听清说什么。说话声虽小,却能听到一些语句。她听了一会才知道屋内并非一个人。

一个男人说:“老爷子,您就别玩捉迷藏啦。我已经知道那宝贝有下落了。”

姜老爷说:“那就怪了,我都不清楚你却知道。既然你知道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男人说:“嘿嘿,我是知道藏宝图和玉石钥匙都找到了,但宝物在哪还不知道。”

姜老爷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男人说:“您怎么会没办法呢?您肯定能破解藏宝图的秘密呀。”

姜老爷说:“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本事。”

男人说:“您没这本事谁能有呀?怎么说那宝贝也是您家的呀?您都没手段,别人还能有办法吗?”

姜老爷哼着说:“你也知道那是我家的宝贝呀?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男人说:“嘿嘿,您可别忘了,您这房子现在可是……”

男人没说完,姜老爷抢过来说:“那是我不孝子孙造的孽,我可没认账!”

男人继续说:“可我有契约的,白纸黑字,都签字画押了。”

姜老爷冷笑了两声。

男人说:“您这么大年纪何苦来呢。我其实也无心要这宅子,只想借您家宝贝一用而已。您要是借给我,这笔债咱们就一笔勾销!我用完就还您宝贝。这买卖是不是很划算?您可一点都不亏啊!”

姜老爷冷笑说:“借?哼哼,当初要不是祖上把宝物借给成吉思汗家,这宝物也不至于流到外族手上八百年的时间。现在只不过是刚有点消息,一群不知好歹的贼就惦记上了。哼!”

男人则嘿嘿笑着说:“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别怪我没事先跟您打招呼。我看明天就得派人来收房子了。”

姜老爷厉声说:“在你收房子前,先把我这老命收了再说!”

男人语气立刻变软说:“您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那么干呢?我不过是手头紧,要周转一下嘛。我们也不是白借给人钱的,您总得让我能吃饱才行啊。反正两个方案我都给您了,您自己选吧。”

这时姜老爷不出声了。

男人又说:“我给您个期限,您好好想想,其实您还是赚的。想好了直接联系我,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罗丹闻听男人要走,马上抽身退到楼梯处,轻轻下了楼。她快速跑进自己屋子里,躲在窗户旁边偷看院内动静。

不一会,罗丹借着月光看见一个男人出来,边走还边小声嘀咕着。男人的右手上有个东西闪了几闪。罗丹注意到那是枚粗大的金戒指,上面镶着一块大绿宝石,很显眼。看这男人的打扮就知道是个暴发户,但看不清脸,只看到了侧面。

男人开了门出去了。罗丹就躺在床上开始思索。原来姜御安真是这家人,那两个人提到的宝物分明就是金玮家的。可怎么还牵扯到了成吉思汗?还说宝物是属于姜家的,是借给成吉思汗的。但现在又怎么到了金家?这其中的联系罗丹始终也想不通。如果姜老爷子说的是实话,那这宝物至少从成吉思汗那个年代就已经存在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宝物?成吉思汗在历史中早已名声大噪,这样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会借什么样的宝物?跟金家又有何关联。

忽然间,罗丹想到了金家密室里有许多蒙文书,而且都是年代久远的。难道说金家和成吉思汗本就有着联系?她想到文教授曾经说过金家的蒙族姓氏。当时教授还对此解释了一番,金姓是蒙族汉化的姓氏之一,或许早期年代,成吉思汗就和金家有渊源了。莫非真是因为这宝物而有了联系?

罗丹想到,真应该翻翻史料去查看一下成吉思汗到底有什么宝物。但这也很困难,正史是很难有这些记载的。为了多收集情况,罗丹想再多住几天。

第二天刚亮,黄妈就来问候罗丹病情。罗丹继续演戏给黄妈看,说自己高烧已退,但还是有点低烧,浑身无力。黄妈只好去厨房又弄些可口的饭菜给罗丹吃。罗丹则表示很感激。

但呆了一上午,也没什么事。姜老爷子也没下楼,甚至都没看到他吃早饭。罗丹心生疑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暗中观察并推测着可能的情况。

谁知刚过中午,老爷子自己出来了。他把黄妈叫到跟前嘀咕了几句。随后黄妈走到罗丹的房间,柔声说:

“姑娘的病可好了?要是好了,就赶紧上路吧。老爷说实在不便留客。”

罗丹一看老头执意撵自己,再待下去也说不通了,会让人家怀疑。转念一想,老爷子这样有戒备心,即使自己留下也查不到什么,索性出去多找找有关的资料,也许能有所突破。

想到这,罗丹也不再找理由留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留下了五百块钱便告辞了。

罗丹前脚刚出院门,就听院内老爷子说话:

“这几天正是关键时期,别再让外人进来了!”

罗丹更加肯定这家人一定有问题,很可能如昨夜神秘男子说的,宝物快找到了。

罗丹想直接回旅馆,可途中看到一家新华书店,便进去查询想要的资料。可这小县城里,只有一家新华书店,而且规模也小,实在满足不了罗丹的胃口。罗丹有些失落,别说找成吉思汗的历史了,就是找单独的蒙古史书都很难。其实她也早有心理准备,书店很难找到她想看的。

于是她回旅馆去了,打算上网查相关资料。

罗丹进旅馆想办理续订手续,她要在县城多待几日。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男人,五大三粗的,项上顶着一颗大秃头,边打着电话边和旅馆老板说进里面找人。旅馆老板好像和他很熟就让这男人直接进去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伙子。

最开始引起罗丹注意的是这男人打电话的嗓门,恨不能藏在地下三尺的老鼠都能听见。随后她注意到了一个很亮眼的细节。那人的右手上带着一枚粗大的金戒指,上面镶着大绿宝石。

罗丹马上想到自己见过这戒指,就是在昨天深夜来姜家的那个神秘男戴的。罗丹凑到旅馆老板近前,疑惑地说:

“这人够有派头的,瞧那手上戴的戒指,估计这县城里没几个能那样奢侈的。”

旅馆老板笑着说:“你是外地人,不了解这里。他是本地有名的钱大头,专门放高利贷,还开地下赌场,有的是钱,能不奢侈吗?”

“看样子还挺跩的,就不怕有人查他?”罗丹自言自语着。

“查他?谁查呀!人家后台很硬,不然也不能喂肥了他。”老板说。

罗丹看老板挺了解情况,便故意说:“既然那么有钱,干嘛还惦记人家的宅子?”

“什么宅子?”老板问。

“姜家的。”罗丹说。

旅馆老板疑惑地看了看罗丹。

罗丹忙说:“哦,我是在饭馆吃饭时听别人聊天知道的。”

老板继续说:“那都怪姜家的小儿子不争气,什么不好干,非去赌博,结果输的欠一屁股债,只好拿姜家的老宅抵押喽。”

罗丹一听便和昨夜偷听的内容对上号了。很可能是姜家小儿子把宝物的事透露给钱大头,用来抵债。

罗丹又说:“这房子好像是姜老爷的,能认帐吗?”

没想到老板却说:“哎,这叫家门不幸,好好的一大家子就慢慢没落了。”

罗丹闻听似有内情,就问:“他家以前很厉害吗?”

老板说:“也不算是,但比一般家庭富裕。最开始姜老爷子也有一段穷困的时候,好像连孩子都养不起。他连大儿子都给人了。大概在十五年前吧,他家又好像开始有钱了,过得挺风光的。可不知为什么后来子女逐渐都走了,好些年没回来,家里的地也没人耕。前年,他家大儿子还死了,真是不幸的事一波接一波。”

“他家大儿子不是给人了吗?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呢?难道后来回来了?”罗丹追问。

老板说:“那是小的时候给人的,长大后就回来了。谁不找自己的亲爹妈呀!好像是十五年前回来的,一直在县城里。不过有时候也看不到他,据说是总出差,前年是死在外头了。当时他家还办了丧事,这的人都知道。”

罗丹觉得这姜家大儿子有些可疑,感觉神秘兮兮的。而且姜家似乎十五年前发生了许多事,不知和姜家大儿子有没有关。她觉得有必要去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罗丹本想问旅馆老板姜家大儿子的名字。可她怕人家怀疑就没敢继续问。罗丹便另想办法探知情况。

罗丹回到旅馆房间,翻查了姜御安的入学资料。在家庭背景一栏写着其父母的名字。其母早亡,没有可查的。其父叫姜御康,职业写的是商人。这资料里显然有虚假的内容,姜家根本没有从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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