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萧,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小皇子又怎么刚刚好在我房里打了地洞呢?”
丝言一问,凤萧脸上就变得怪异了“这个嘛!小姐,您还是亲自问两位老爷子吧?”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丝言小声嘟啷,不开心的走开了。
“唉,小姐,你不要生气嘛!”凤萧看到丝言真生气了,连忙追上前解释道“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是是丁老爷子交代了,让我们大家都瞒着你。”凤萧一时紧张说出了真话,丝言顿时回头,疑惑开口“丁爷爷?他为什么瞒着我?”
凤萧涨红着小脸,身体微微颤抖,低头不语。
凤萧看似柔弱,实则是个极其固执倔强的女孩子,她不肯说的话,拿刀撬都撬不开,丝言不再试图从她嘴里撬出话,大步转身,转回了丁鹤的那个院子。
太子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丁鹤又有什么瞒着自己?这一切都成迷,丝言从来就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这次有种奇怪的感觉驱动着她弄清事实,她要知道为了救她丁鹤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丝言再次赶回的时候,院子空无一人,房里传出低沉的男音。
“丁先生,看你身体恢复得这么慢,我帮你运功疗伤吧?”这是太子儒雅舒朗的声音。
“无碍,我的身体我自有数,别白费了你的功力,你现在正是武动精进的大好时机,切莫错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丁鹤哑着声音苦口婆心的交代。
“丁爷爷生病了?”丝言小声嘀咕,“难道他是为了救自己受伤的?”
脚下有一颗枯枝,丝言不小心踩在上面,“咯吱”一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丝言在心里长吁一口气,她没有了武功,跑都跑不掉。
丁鹤和聂亦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脚踩在枯枝上的丝言,两人不约而同的面露惊讶。
此情此景,本来做贼心虚的丝言突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插着腰挺起胸,问道“你们俩在房里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聂亦嘴角一抽,笑道“我们没有偷偷摸摸,我们是正大光明的。”
丝言没有理会聂亦的话,直接转向丁鹤,坦诚问道“丁爷爷,你受伤是因为我吗?”
丝言双眼含雾,一双秋水剪眸泪盈盈的凝视着丁鹤,五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就在她最孤助无援的时候从天而降,拯救了她。
她起初以为只是机缘巧合,是一个小孩子误打误撞救了她,后来,她见到了太子,以为是太子的计谋才智帮了她,再后来她才知道是丁鹤牺牲了自己救她于水火,当茧一层层的被剥开,她才知道她的心不是空的,里面还装满了许多爱她的人。
“不是!”丁鹤冷漠转身,斩钉截铁的说道“谁说我受伤了,我只是年纪大了,偶感了风寒,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你别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既然回来了就别到处乱跑!”
秋风掀起,碎花在地上飞滚,丁鹤的长衫浮动,看起来空荡荡的。
“丁爷爷!”丝言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眼眶红红的。
“干嘛?”丁鹤粗哑着声音,听起来极度不耐烦,肩膀却在朔朔抖动。
丝言飞扑过来,丁鹤猝不及防,一股重力从身后压下,瞬间淹没在温暖的怀抱里。
聂亦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丝言紧紧箍着丁鹤细瘦的腰,脸贴在他的背部,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嘟囔道“爷爷,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丁鹤满脑子乱糟糟的,这丫头突然这么煽情,搞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谁,谁对你好了?”
不是丁鹤口是心非,他内心深处是很感动的,他活了几十年了,自认是心如止水,可就在丝言拥抱他的那一秒,他觉得他那平静的心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
这丫头,总是让人气恼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爱她。
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坏丫头啊!
“爷爷,我知道的,您和卓爷爷都对我好。”丝言柔柔说道,心里满满都是幸福,上天重给了她一次生命,她本以为这一世也会孤独寂寞一辈子,现在,有了爱她的人。
她再也不孤单了。
听了这话,丁鹤心都软了,双瞳不由自主的模糊了,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抬起手,浮空了一会儿才轻拍丝言的手,“好就好嘛!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女子,要知道矜持,矜持你懂不懂,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丁鹤的确催动了推算之术才找到丝言,推算之术俗称占卜算卦,这要集合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准确推算,倘若强行开天眼,偷窥了天机,是要受到惩罚的。为了救出丝言,丁鹤就推行催动卦术,因此身体必然受到影响。
当然,这是不能告诉她的,免得这丫头又会哭哭啼啼感到内疚了。
丝言抹着眼泪放开丁鹤,“爷爷,您真是爱开玩笑!”
“唉唉唉,别拿我衣袖抹鼻涕!”丝言一松开丁鹤,丁鹤就跳远了,指着聂亦朗声道“来来,哭得稀稀拉拉的,你帮我看着她,我走了!”
说完,丁鹤逃似得跑开了。
丝言是女生,想流泪的时候便流,所以就算在别人面前哭,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有感而发嘛!以前的自己是要强,她不允许自己示弱,哭就是示弱的表现,现在她没了武功,没了骄傲的资本,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的。
她抹干眼泪,正正经经的向聂亦道歉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呵!”聂亦眉眼弯弯,似笑非笑的看着丝言,感叹道“记得刚认识你的那会儿成天苦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欠你钱似的,现在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变化可真大啊!”
丝言听后,耸耸肩,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女人就是善变,所以女人的心思你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