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剑对漠琉璃的拥抱有些无奈。
其实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这条手帕的确是当年她的所赠之物,可是在段剑的心中,不过就是一个朋友之间的礼物而已,算不得其他什么的。
可是他又不忍心对漠琉璃说出来,今晚,她流的泪水太多了。
“你知道吗,当年你的那一剑,不是刺向我的肩膀,而是我的心,现在它还隐隐的泛着疼。你知道你有多可恶,白天就在破庙里看了我的身子。这一次,你还帮那公主熄灭的火光。”
段剑无奈,扶住了漠琉璃的肩膀,轻轻的将她推开。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若是得以闲时,我们的一起煮酒畅饮也未尝不可,毕竟你我相识一场。”
苏墨看着这两人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猛然,一块白白的厚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双手也在同一时间被两个人控制住。刺鼻的药味刺激着她的鼻子。她剧烈的挣扎,肩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了出来,就在她昏迷的一瞬间,她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甩飞了一只鞋子。
这三名黑衣人也顾不上那么多,扛着苏墨就飞速的向后山跑了下去。
这一只绣花鞋顺着阶梯滚向了下方,段剑一惊,一个飞身来到了鞋子的停落处。
漠琉璃飞身过来,看了一眼这只鞋子,有些失笑道:“看来,公主是生气了。”
段剑拾起了鞋子仔细的看了一下,突然暗叫一声不好,飞速的跃上山去。
城隍庙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地上,一摊血迹已经被脚蹬乱。
段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也不理漠琉璃,飞身向着后山追去。他曾经答应过元帅会好好的照顾公主,若是这一次公主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是万死难以赎罪。
漠琉璃并没有追去,而是站在山上,看着段剑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之中,脸上静静的划过了一行泪水。
“段剑,你是因为你的职责,还是因为你心中有她!”
黎明已经到来,温暖的阳光给了大地绝美的装扮。
段剑双手扶住腿,站在一片野草莽莽的大地上,忍不住喘着粗气。已经追了一晚上了,可是一点影子也没有找到。
他微微的休息了一下,继续施展轻功向前飞去。前方是一条三岔路,而每一条道路上都有新鲜的车辙印,其中一条,是通往另一个边关出口——乌兰山。
风国和雪国之间有三个关口,分别是南玉关,乌兰山和黑云谷。三个关口都有重兵把守,之前他带七人选择走南玉关,一则是因为顺路,二则守将韩一忠是大元帅的心腹。
这乌兰山的守将魏洪平素里并没有深交,更不能让他知道公主被绑架的事实,否则上报给朝廷,大元帅都会受到牵连。
可是如今自己是没有办法了,耽搁一刻,公主就多一分的危险,只能去硬着头皮请他调兵寻人。
他顿了顿,施展轻功向着军营方向飞去。
却说这一边,苏墨在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这肩膀上的疼痛仍然是不时的传来。伤口已经被重新的包扎了一遍,相当的仔细。
猛然一下,她的眼神变得惊恐了起来,她的身上,已经重新的换上了一套衣服,一套华丽的女孩古装。
这是一套粉红色的贵妃装,华丽优雅,却很是性感,似抹胸一般将她的胸部以上雪白的皮肤露出了一大半。苏墨来自现代,自然不是呆板的人,可是突然在醒后,发现被人换了衣服,任谁都会恐惧。
周边空无一人,她身处在一处很是宽大的帐篷里,外面吵吵嚷嚷,不时有赞叹之声,似乎人很多。
“兵营?”
苏墨一惊,难道自己回来了?
她迅速的起身,想要出去打探情况,突然有两人撩开了帐帘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拿着把扇子,身形消瘦,面容有些枯黄,身上穿有一件华丽的服饰,一看就是贵族之象,不过眼神真的很讨厌,从进帐开始,一双贼眼就不停的扫视苏墨。
另一名则是一名汉子,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却让苏墨本能的觉得是名高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来这?”
苏墨对着这两人冷冷的喝道,这两人若是这军营之人,以这衣着看,职位自然是不低,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则说明,这个军营绝对不是韩一忠的那个!
宇文敌淡淡的笑了笑:“我们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公主你,将会是个死人。”
苏墨心中一惊,这个混蛋倒是直接,二话不说就先交代了自己以后的命运。那这般看来,自己倒还真是成了个香饽饽了,一个晚上就有两支人马要自己的命。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活到现在,那也是跟宇文丞相有很大的关系。
若果在风国内杀了公主,就是风国理亏。若是公主在雪国境内死亡,那完全的可以煽动风国人的情绪,带着报仇的信念,军心也比然会大振。到时候,苏青就算是不想打仗也必须得去,否者兵权必然不保。进,则是瓜分雪国天下,退,败将苏青必然被收回兵权,无论哪一样,都是他宇文丞相占尽了便宜!
战争,在他的眼中真是个好东西。
“不过,公主,你号称天下第一美女,倒也对得起这个头衔。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处子之身,不如我为那中原皇帝验验如何?”
他的脸上堆着残忍的笑容,一双充满了邪念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苏墨一步。
苏墨这个时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这人的官职应该是不低,说不准老头更是什么大人物,不如先向他服软,将他引到身边来,然后挟持他逃走。
她立刻装作柔弱了女子,眼神中全是害怕,蜷缩着身子蹲在床脚边,口中夸张的哀求。
“不要啊,不要!”
这一招对无耻之徒来说无疑是巨大的youhuo。果然,宇文敌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搓着手准备向前去,他身边的汉子却是一把拉住了他。
宇文敌不悦的说道:“你干什么?”
“公子,昨晚我们捉这女子的时候,是三人合力才让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过仍然让她扔出了一只鞋子提醒段剑。这女子这般的狡诈,岂会是任人宰割之徒,我看她多半是装的,公子若是真的雅兴,待小的去将她穴道封住,岂不是更好?”
苏墨的心中大怒,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一眼就将自己的计谋看穿,眼睛还真是毒啊。
“哎,先生这就不懂了,这女人,当然是越反抗才越刺激。这点了穴道跟木头桩子一样,有什么意思?”
宇文敌边说边解开衣服的腰带,指了指大帐之外。
“先生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要出去一下?”
这保镖淡淡的看了宇文敌一眼:“我受老爷之托,是绝对不会来开公子半步的。”
这个混蛋,苏墨低声的咒骂。
必须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她的思维迅速的转动,此刻,若是自己装作害怕的逃跑,那这青年人一定会放松警惕抱住了自己,那这个时候用空手道,绝对的可以一招制胜。
她刚刚准备试一下,一名看上起颇有身份的肥胖将军慌张的撩开帘子跑了进来,吓得宇文敌差点跳了起来。
“你个混蛋,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将军看了苏墨一眼,慌慌张张的在宇文敌的耳边耳语了一下。宇文敌也是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赶紧的束上了腰带。
“先生,怎么办,段剑来了!”
保镖邹了邹眉头,这公子怎么这般的貌似,这肥胖将军都是对他耳语,他居然慌乱到说了出来?
苏墨听到段剑二字,赶紧的张开嘴准备大吼,却是感觉到眼前一阵劲风,自己居然发不出声了,而且身子也开始僵硬。
又是被人点了穴道……
段剑这个该死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搅合。不过,他怎么知道在这里?
这三人再也没有理苏墨,而是一起走出了大帐低低的耳语了一番。
营门外,段剑被两名士兵阻挡在营门外,就算他手上有令牌也没有让他进去,这让段剑邹起了眉头,在军营里,他还是第一次受到了这般的待遇。
刚才进苏墨帐中的那名肥胖将军一人骑马来到了营门外,就在马上对着段剑使了个军礼。
“阁下是段剑段大侠?”
段剑看到这人这般的无理,心中有了一丝的怒火,但很快被自己压制了下去,现在毕竟是自己有求与他。
“正是段某,敢问将军是否是乌兰山守将魏洪?”
“正是本将军,不知道段大侠这么早来我军营所谓何事?”
段剑只得对着魏洪拱手施礼:“在下一朋友恐怕已是被强人所掳,段某一人实在是难以寻找,还请将军拨给我一对人马,让他们替我四方打探。”
魏洪用手帕擦拭了一把肥脸上的汗水,有些慌乱的说道。
“不……不行,这,这军营调兵遣将,须得有上头的命令,怎么可以任你一句话就拨兵给你?”
段剑拱了拱手:“段某表述有误,段某是希望将军能给我十几人精明的探子去探听消息。”
他现在也是暗暗的着急,但同时心中也有怒火,他还从来没有这般的求人。
魏洪却是突然的大声喝道。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速速离开,否则我叫军士乱箭射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