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突然雅蕾好像感觉到什么,她问白子:"你是不是坐的离我很远?"
"啊?"
白子被问得不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受伤了?"雅蕾狐疑地问,先前她隐约中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如果白子的确负伤了,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他此刻就像是存心躲避着雅蕾。
"我没有受伤,您别乱猜了。"白子惊讶于雅蕾敏锐的洞察力,急忙掩饰着转移话题,"您以前是樱花国的公主?"
"不,现在已经不是了!"
“哦。”白子看着雅蕾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
雅蕾叹了口气:"唉……巨鹿国除了皇室之外,好多人都好像姓夏,"雅蕾想到了夏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可能还在牢里吧,自己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你也姓什么?你是不是应该姓白?"
"不,我没有姓。"
"哦?"
"我没有姓,只有身份高贵的主人们,才有权利有姓。像我这样身份低贱的武士,是不配有姓的。"白子淡淡地说着,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但是雅蕾仍然听得出,话语之中潜藏着深深的落寞。
雅蕾听了白子这番诉说,不由得有些伤感,"哦?是吗?我想你应该是姓白的!"
"不!"白子依旧口气那么平淡,仿佛说出的事情和他自己根本没有关系,"那也不是臣的姓,臣没有姓。臣是孤儿。"
白子的话语使得冷月心中抽痛,一样那么的寂寞,那么的无奈。
白子幼年一定也有着别样的痛苦吧,雅蕾忧伤地想着。她不忍心在继续问下去了。雅蕾的寂寞和自己那么地相似,她是无法安慰白子的。就像没有人能安慰自己一样,雅蕾悠悠地暗自叹息着。
一阵,在噼啪作响的火光中,雅蕾沉沉地睡去了。
树枝都快烧完了,雨越来越大,火堆就要熄灭了。
白子走过来,静静地看着雅蕾。雅蕾的身上围绕着无尽的忧伤,围绕着沉郁的寂寞,可是,他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安慰……他伸出手来想去触摸雅蕾的脸庞,可还未触及,他就将手收了回来。
他的神色黯然,自己又凭什么能够牵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呢,到时候只会被她唾弃吧。但是不要紧,只要能守候在她的身边,天天看见她就可以了。
火彻底熄灭了,寒意阵阵袭来。
雅蕾在睡梦中似乎感知到了寒冷,蜷缩起来。白子看到了雅蕾的寒冷,可是却无法再升起火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雅蕾像昏睡一般无法醒来,睡得似乎是那么的痛苦。
她脑袋上又开始冒出了汗珠,呼吸急促,不停地焦躁地扭动着身体,摇着头,喉咙里发出干裂般的**:"不要,不要……好痛啊,别碰我……不要。"睡梦中,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睫毛一滴滴地滑落。
白子的心一下又一下,紧紧地抽搐着。
雅蕾痛苦的呻-吟听着使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事情,心中不禁痛楚万分,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到了一丝血腥。
雅蕾的噩梦接连持续着,白子无法再忍受了,他张开双手,将雅蕾搂入怀里,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雅蕾冰凉的手,用自己的脸摩挲着雅蕾的长发:"主人,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一直跟着你,保护你!"
雅蕾并没有醒来,却不再哭叫了,慢慢地安静下来。
但雅蕾突然浑身一震,睁开眼。
她浑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告诉自己,一定有人在监视着她。那个人是谁?是那个杀手篱落吗?
她微微侧了下脸,她的耳朵突然听到一阵阵轻轻的沉稳的呼吸声,然后有团团湿热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脸颊上,让她有点痒的感觉。
她一惊,微微转动了下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睡在白子的怀抱里。
她瞬间觉得浑身发烫,满脸通红。
此刻,白子的脑袋正搁在自己的肩头,双臂怀抱着自己。有些有些慌乱,她在脑海中搜索着昨夜的情形。只记得昨天自己靠在桥洞边的岩石上睡着了,可现在为什么会在白子的怀里呢?
“白子。”雅蕾轻唤一声还在梦中的白子,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昨晚气候冰冷,想必是白子看到自己衣衫单薄,所以才将她搂入他的怀中,生怕他冻着。
连着两日的日夜兼程,恐怕是牛和马早就累的不行了,何况是白子,活生生的一个人呢。
雅蕾没有再打扰白子,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让白子继续躺在自己的怀里睡。
躲在白子的怀中是那么的安心,雅蕾嗅着白子呼吸里特殊的味道,白子侧脸贴着她的脸颊,使得雅蕾心中一阵悸动,心跳加快。
白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古老的城堡,躺在他的怀中总是那么的安全,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人。
“嗯……”白子好像醒了过来。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怀中的雅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他猛地站立起来,嘴巴微张,直愣愣的看着雅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主人,我该死,请您治我的罪。”白子单膝跪地,一脸懊悔的低下头,等待雅蕾的发落。
“哦,没关系。”雅蕾的脸有些发烫。
“我冒犯了您,我该死。”白子显得有些困苦。
“没关系的啦,这么多天你不是一直抱着我嘛,要是治罪的话,早就该死了。没事的,快点起来吧。”
“主人,我……”
“别叫我主人了,快点起来吧,我昨天晚上并不责怪你。”雅蕾有些不耐烦了。
“我……昨天……可是,刚才……”白子愣在那里,看着雅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雅蕾轻轻叹了一口气,明明昨天晚上白子抱着自己睡了一个晚上,不责怪他,反而去安慰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听着白子忐忑的语气,雅蕾恶作剧的心里开始上升。
“呵呵,你真的那么介意吗?”雅蕾挑眉笑着问。
“我不该冒犯您……”白子的语气依旧很忐忑。
“那你说说你怎么冒犯我了?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白子急的手心直冒汗,“我昨天……昨天……”
“呵呵。”雅蕾看到白子紧张的样子,不觉的好笑起来,“昨天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白子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昨天晚上看你冷,就……”
“哦?就抱了我一个晚上,对吗?”
“是!”白子小声紧张的回答。
“你撒谎,我看你的反应并不是那么简单。”雅蕾存心想戏弄白子,“说,是不是对我还做了点什么?”
“没有,主人,请您相信我。”白子心里一紧,急忙辩解,“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就算我死,也不敢冒犯主人您。”
“哦?没有做过啊。”雅蕾扑哧一笑,然后停顿了一下,“那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