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马上意识到不对,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MMD,刚才在屏风后光线太暗,脑子里又光顾着瞎想了,竟然没注意,自己穿的是女装——广袖拖地长裙。
夏长生怒视还在含笑看着自己的赵子诺,“你什么意思!”
不是疑问,而是质问。也不等待回答,就要开门出去,赵子诺却先一步堵在门口,“别生气,只不过是想帮你画张画像。”
夏长生回过头看向屋里其余四个人,那位杨公子已经在作画了,偶尔抬头看他,神情冷漠,好像看的只是一只花瓶。闵斯文脸色微红,有些躲避长生的视线。而其他两个更不熟悉的人则是面带**地看着他。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画张画像,你冷静点,你也不希望其他人看你穿成这个样子吧。”赵子诺依然嬉笑着和长生说话,丝毫不理会长生的怒目而视,甚至得寸进尺地上前,不顾长生反对,将长生头上束发的发冠拆下,瞬间黑发如瀑带着微微的卷曲,披散下来。
再看长生,哪里是个男子?分明是个颜色倾城的小姑娘,现在他的身上唯独缺少的就是时间的雕琢。
男子眼中,漂亮男子和漂亮女子是不同的,男子再漂亮,就算胜于女子,也只是漂亮而已,激不起大部分男人的兴趣,而女子则不同,漂亮女子总是会得到更多男子的爱慕、怜惜,甚至是**——
多宝架上的一只三尺高的青色花瓶,落在赵子诺的脚前,让长生失望的是,即没有砸到那个**,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地上的毯子太厚,瓶子竟然都没碎!
赵子诺举起双手,摊开双掌,向后退,“别,我不过去。咱们能不能别闹得太僵,我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人不要脸天诛地灭,投降的姿势倒是标准,这种事肯定没少干。夏长生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想问他的天真还是愚蠢。长生也不想和他说话,以免拉低智商。和对方过分冲突也是不明智的,毕竟敌我双方实力悬殊。
狠狠吐息几次,慢慢平静下来,在桌边坐下。在心里狠狠骂了江南一遍又一遍。
赵子诺一直堵在门口,背靠在门上,屈膝单腿直立,一只手还反复摸着下巴,一脸的**相,可惜没有引起想要吸引的人的注意力,白白散发荷尔蒙,喂了空气。闵斯文坐在榻上摆弄棋子,状似进入棋局,如果忽略他染了红晕的耳朵和时不时地看向长生的眼睛。他一开始并不赞成赵子诺如此胡闹,但此刻,看长生披散着黑发穿着一身样式简单的白色长裙端坐在那里,好似玉雕的美人,慢慢占据了他的眼睛,也就渐渐忘了之前的羞愧和后悔。
佛在这样的美色面前都需闭眼静心,以免美色迷了眼睛。不知此时这具皮相迷了谁人的眼,入了谁人的心。
有谁的爱情始于一见钟情,有人说一见钟情就如浪漫夏花刹那间绚烂开放,绵延覆盖,悄然无息——
再说这迟迟不见人影的江南,此刻正与一位衣着暴露,发丝凌乱的女子坐在**上,指着白色**单上殷红的血迹愣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流血了?”如果长生在一定赠他白痴两个字。这是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杨公子手中的毛笔落于笔洗之中,大家围了过去,当然不包括夏长生。眼前的虽美却是“男子”,画里的少了三分气质,两分淡然,一分颜色,确是女子。众人暗暗点头,撇向长生的眼神带着可惜。赵子诺拿着那张画纸,满脸的惊艳、欣喜,哈哈大笑,连连叫了三声好。
“好——好——好——”
“我的衣服呢?我可以走了吧。”夏长生淡然起身,看向五人。
赵子诺也是不理,只是让四个人先走,替他叫上来一些酒菜。杨公子依然是面色冷淡,收拾东西先出了门,闵斯文有些犹豫,在赵子诺耳边说了什么,赵子诺哈哈大笑,“小地方的人!你怎么知道这其中的乐趣?”
过了一会,之前在这间屋子里的那两个人送上来饭菜,五碟小菜,两壶酒。
哼!还真是小心,看来早有预谋,不是临时起意,竟然连传菜的小子和侍女都没上来。长生想到这也就放弃向外界求救的想法,再说还有个不知道在哪的江南呢!真是麻烦。
“怎么才能放我们走?”夏长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赵子诺挑眉“别误会,没人勉强你,只是想和你交朋友。”长生这个个性他还真是喜欢。
“没勉强?那我可以离开了?”长生说这话却没站起身来。
“别,陪我喝点酒,再说江公子还没回来,我们等等他。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江南在哪里你会不知道?”长生问这话的时候仔细地看着赵子诺的脸。
“我还真是不知道。”
赵子诺此时似笑非笑,长生觉得——江南也遇到麻烦了。
赵子诺一直向长生劝酒,但是长生还真是不领情,一顿饭吃的不甚美好,让人胃疼。赵子诺有些恼怒,有些无奈,壶中的酒一杯杯下肚,脸色变得通红,眼神迷离。
“长生,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怂人,或许说是酒后吐真言?或是更像借酒装疯。赵子诺一双手,想要去捉夏长生的手,但是被躲开了。有时候女子在酒桌上为了保护自己,保持清醒不喝酒,但是现在发现光是你不喝酒没用,企图**的人喝酒效果是一样的,毕竟从古至今好多的坏事,责任都被推在酒身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夏长生郁闷了,前世的自己都没有人表白,这世却以男人的身份被表白了,还真是让人无语了。其实长生前世长相、性格、家世、学历,都不错,也有人表达好感,但是长生心不在那里,总是对于他人的好意信号接收**。除非是如此直白的表达。
一杯酒水泼出,本想让扑过来的人清醒清醒,但是客观条件不配合,一杯酒泼到了令人尴尬的地方。
夏长生一愣,手腕就被人粗鲁地抓过来,整个人被拽着到了内间的屏风之后,两人身体重叠着倒在**上,身上的重量压得夏长生想吐。还没回神挣扎,就发现双手被捆起缚在**上。这样的情景让夏长生有些恍惚,隐隐觉得现在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忘了挣扎反抗。
楼外的雨声见小,但是天空依旧阴沉,屋内的灯烛透过薄薄的屏风照到**上,让**上的人面容有些模糊。
赵子诺满脸的痴迷,坐在**边痴痴地看着长生。右手小心地触碰上长生的脸,突地心如鼓擂,这种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让赵子诺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为什么不是个女人呢?这次我想认真了,是报应吗?”赵子诺喃喃自语。
雷声还未到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伴随着闪电打破了这房中不正常的安静,惊醒了两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人。
猫儿几乎尖叫的声音越来越近,浓浓的不祥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