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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拼搏创辉煌(1)

1.壮士自强

1996年4月29日,是中国排球发展史上应当记住的日子。

这一天,全国排球训练工作会议在天津召开,时任中国排球协会主席袁伟民在讲话中作出排球深化改革时机成熟的重要判断。他提出:

找回中国排球的形象,赢得社会的广泛支持,把观众请回排球场,关键是要提高排球竞赛水平。排球改革从赛制入手,以实行主客场制为突破口。排球在我国是群众喜爱的项目,人们对女排取得“五连冠’有很深的感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为我国排球职业化提供了重要前提。这条路晚走不如早走,但要有个新旧体制转换、不断完善的过程,不能急功近利。

这次会议的一个重要成果,是决定当年年底推出跨年度主客场制的全国排球联赛。1996年12月21日,一个夹杂着过去模式印迹和新气象的1996—1997年金施尔康全国排球联赛登上历史舞台。

深化排球改革的决策在天津作出,天津排球工作者理应有所进取。

此刻的天津女排虽然名不见经传,却在赵雪琪的带领下,埋头苦练,卧薪尝胆,正经历着凤凰涅槃般的生命再现。

人们记得——

1993年,天津女排排位全国女排青年队联赛第11名;

1994年,天津女排夺得全国女排青年队联赛第2名,晋升乙级队。

1995年.天津女排荣获全国女排乙级联赛第2名,晋升甲B队。

1996年,天津女排夺得全国女排甲B联赛第一。

同年12月21日,1996—1997年金施尔康全国排球联赛打响。根据赛制规定,当年全国女排甲A的8支队伍参加本届全国排球联赛,而当时位居甲B行列的天津女排,要参加优胜赛,前两名获得下赛季全国排球联赛参赛资格。天津姑娘在优胜赛中最终夺得第二,成为甲A队伍的一员。

1997年12月24日,1997—1998年全国排球联赛开战。联赛开始前,1997年11月24日,国家体育总局排球运动管理中心成立,徐利出任主任。由于境外赞助企业违约,本届联赛成为唯一没有企业冠名的一届联赛。在本届联赛中,天津女排夺得第5名;单项技术奖中,杨洁获最佳拦网奖,张静坤获最佳防守奖。

1999年1月16日,1998—1999年维达全国排球联赛开赛。这是全国排球联赛第一次以国内企业冠名。本届联赛求新、求变,不仅采用了国际排联试行的每球得分制,还开辟了中国排球网页:WWW.CVA.COM.CN。在全国各单项赛事中首创全国赛场联网和国际网络互联。

中国排协还出台了新的转会条例。比赛到第七轮时,1999年3月1日,天津女排引进来自俄罗斯的主攻手契连科娃,成为全国联赛有史以来的第一名外籍运动员。在本届联赛中,天津女排最终获得第6名,年轻选手李珊崭露头角。

2000年1月9日,1999—2000年维达全国排球联赛揭开帷幕。早在上年5月底,中国排协即宣布全国联赛“扩军”,参赛队伍由男女各8支扩为各12支,其中包括上赛季男女各8队和1999年全国优胜赛男女前4名。本届联赛开始前,天津女排更换主教练,赵雪琪退休,王德学接任。天津女排最终获得第9名,张娜荣获最佳一传奖,杨洁荣获最佳防守奖。

2000—2001赛季步步高DVD杯全国男排联赛和步步高无绳电话杯全国女排联赛,是在中国男排被阻奥运大门之外、中国女排黯然结束奥运之旅的背景下揭幕的。本届联赛改由各俱乐部承办主场,联赛的时间跨度由原来的三个月拉长到五个月,错开了国家队的赛期。女排联赛从2000年12月9日开始,男排联赛从2001年1月27日启动。

正是在这个赛季,天津女排经历了换帅的阵痛。

事情要从1999年4月王德学接过天津女排说起。王德学曾是天津男排、中国男排的主攻手,他更注重强调一支球队的攻击力。他认为,防反环节相对于一攻来讲,难度大。因为,换发球时强调防反环节是被动的,你要是在对方进攻下去拦和防,然后你防起来再反击,这个难度要比一攻的难度大得多。

王德学有着将近十年的援外执教经历,习惯于宽松治队,而且性格温和,被人形容为温和得“像三月里和煦的春风”。他接队后正值天津女排新老交替的时期,张静坤、柳春莹被调到国家女子沙滩排球队备战奥运会比赛,吕超、杨洁因为伤病无法参加比赛,内外援也相继离队,队内人于更加捉襟见肘。面对这种局面.工德学将目光转向新人,开始起用王莉、李娟、张萍等更年轻的队员。

由于这些因素,特别是放弃了惯用的战术打法,天津女排姑娘们的强攻一时又不见起色,导致队伍的成绩出现下滑,1999—2000赛季全国女排联赛12支球队参赛,前10名保级,天津女排获得第9名。

进入2000—2001赛季,天津女排战绩仍不乐观,输多胜少,前景堪忧。更让人忧虑的是,队伍的纪律日益松懈。分管体工大队工作的时任天津市体育局副局长谢德龙住在女排公寓附近,有时晚上11点多他路过女排公寓,看见四楼女排宿舍的灯光都还亮着。这些现象引起主管部门的重视。

过了2001年元旦,联赛排位形势更加严峻。再有五场球全部联赛就结束了,天津女排的成绩只排到第10位。那个赛季一共12支队参赛,最后两名降级。天津队面貌如果再不改观,那就濒临降级了。

这天上午,时任天津市体工大队大队长黄维勉来到谢德龙的办公室,商谈改变女排状况的出路。形势不容他们再拖延了。谈来谈去,当务之急是调整主教练。新的主教练人选,他们共同想到了一个人——王宝泉。

王宝泉,1961年出生,天津人,15岁开始接受正规排球训练,1977年进入天津男排担任主力二传,1989年到1991年在中国男排效力三年,其中1990年担任队长率领中国男排夺得亚锦赛冠军。1992年退役,同年曾任天津女排主教练。1993年到克罗地亚职业队援外。1994年到1997年曾任天津女排助理教练,协助主教练赵雪琪工作。1998年到2001年,先任中国女排陪打教练,协助过郎平、胡进两任主教练工作,后任中国女排助理教练,协助主教练陈忠和工作。

很明显,王宝泉既协助过赵雪琪,熟悉天津女排并能保持执教的连续性,又协助过郎平、胡进、陈忠和,得过中国女排精神和技战术的真传。可是,不方便恰恰也在这里。因为王宝泉当时在中国女排协助陈忠和工作,天津方面如果打他的主意,他又在国家队,又管地方队,行不行?这必须征得国家女排的同意。

谢德龙、黄维勉拿定主意,请示并得到当时在国外出访的天津市体育局局长韩振铎的同意,着手与时任中国女排领队李全强协商。

按当时常规来讲,国家队教练不许再参与地方队工作,像王宝泉作为国家队助理教练,就不能再管天津队。但是,天津市领导同志重视天津女排的情况得到李全强、陈忠和的理解,他们印象中每次有天津女排比赛,主席台上总是坐着领导同志,就也想帮天津一把,遂同意王宝泉兼顾天津女排工作,他可以帮着制定天津队训练计划,也可以抽时间回来,但是必须以国家队为重。

能够协商出这么个结果,谢德龙、黄维勉喜出望外,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由常良才担任天津女排教练,协助王宝泉工作,当王宝泉不在天津时,负责天津女排的日常工作。常良才,1948年出生,天津人,职业排球运动员出身,曾在天津女排执教,担任过天津市体工大队体校分校校长。

事情既定,抓紧运作,谢德龙、黄维勉与王宝泉、常良才分别谈话。

谢德龙原来担心王宝泉有顾虑,讲明情况后问王宝泉:“接这个队你有没有信心?”

没想到王宝泉态度很鲜明,痛快地回答:“我有信心。”

谢德龙想到队里有几个队员比较有个性,就问王宝泉:“这几个队员你管得了吗?”

王宝泉依然不打锛儿:“管得了。”

“你准备怎么执教天津队?”谢德龙继续问王宝泉。

王宝泉胸有成竹地说:“治理天津队,关键是看走嘛路子。”

谢德龙点头表示认可,王宝泉接着说:“论单个队员来说,天津队跟强队比起来好像没特点,要是组合好了,发扬团队精神,队员之间互补,打整体配合,那是嘛结果还真难说了……”

接下去,王宝泉向谢德龙谈了自己的执教理念和对策,让谢德龙心里有了底数。但是,黄维勉与常良才的谈话就没有谢德龙跟王宝泉这么痛快了。

常良才是直脾气,听黄维勉说完用意,开门见山地说:“女排换人我赞成,叫宝泉挑担子,我更赞成。但要我去,我不太乐意。为嘛不乐意呢?因为宝泉当主教练还得去国家队,相当于这个队伍平时就落到我身上了,我已经53岁了,怕吃不消。”

黄维勉觉得常良才说的是大实话,没有吭声。

常良才接着说:“让我当助手扶持宝泉,这没问题,但不能让宝泉走,他要一走,这副担子就在我身上了。我干了半辈子教练,太辛苦,太累了。”

黄维勉问常良才:“那你说怎么办好?”

常良才倒也爽快:“领导再找别人吧,我岁数人丁,不愿干了。’

黄维勉诚恳地说:“局里和大队这次决策很慎重,能考虑的人选都考虑了,综合来看,你和宝泉的搭配最好,有困难我们一起克服,为了把天津女排搞上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常良才苦笑着说:“我不是不理解领导的好意,是觉着我不合适。”

黄维勉向谢德龙汇报了与常良才谈话的情况,两个人都觉得选择王宝泉、常良才是正确的,常良才讲的也是实际困难,但只要做好思想工作,相信常良才能够从大局出发。他们请国家女排领队李全强再找常良才谈一谈。

李全强和常良才本来就很熟,见了常良才也不客气,直率地说:“你怎么说也是老同志了,得支持一下我们。你要是接上去,不光支持了天津队,也支持了国家队。因为你不上,宝泉在天津队离不开,国家队就没人接,你上了,宝泉到时候能走,两边都不耽误。我相信你能挑起这个担子。”

这次谈话谈了一个多小时,李全强讲得在理,也帮着常良才分析了与王宝泉合作的前景,方方面面对常良才的信任,调动起他的事业心,他觉得自己的热血在涌动,最后一咬牙,对李全强说:“别说了,我上!”

两边谈妥,说干就干。那是高效率运转的一周:星期二谢德龙与黄维勉商量、决定,然后抓紧分别谈话,星期四正式拍板,对外宣布,王宝泉、常良才走马上任;星期六王宝泉、常良才迎来执教后的第一场比赛,主场对阵云南队。

两个血性男子汉都不善言辞,但他们心有灵犀,都说咱们俩干就要目标一致,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想办法把天津女排给弄上去。就这样,王宝泉与常良才走到一起,开始了将近十年的合作。

新帅上任,出师大捷。2001年2月,天津女排战胜云南女排,提振起全队的士气。在战前的动员中,王宝泉、常良才没有更多的豪言壮语,只是质朴地说:“天津女排一路走过来不容易,不能在我们这茬人手里掉下去。那样大家会后悔一辈子。咱们眼下没别的路,就是一条路:拼了!”

最朴素的语言往往最能煽情,女排姑娘们意识到自己的队伍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不拼再没出路。经过全队将士的共同奋斗,换帅以后的天津女排在那个赛季的12支球队中最终获得第8名,保级成功,张娜蝉联最佳一传奖。

离开天津女排的王德学后来又赴非洲和墨西哥等地执教,以此延续着他的排球事业。王德学在天津女排的一年半时间虽短,也将执教理念和心血留给了女排队员,在一些队员的排球生涯中刻着他的印记。

在全国女排职业联赛的初期,天津女排还经历了一个变革:

1997年,天津女排与韩国锦湖集团天津锦湖轮胎有限公司合作建立了天津锦湖轮胎女子排球俱乐部。2000年,随着普利司通(天津)轮胎有限公司收购天津锦湖轮胎有限公司韩方投资的全部股份,天津锦湖轮胎有限公司更名为普利司通(天津)轮胎有限公司。

创建于1931年的日本普利司通轮胎公司是一家国际性跨国公司,销售区域遍布全球150多个国家,拥有将近20%的全球轮胎市场占有率,是世界最大的橡胶制造公司。进入中国后,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全球性企业,普利司通秉承“贡献于各个地域”的理念,积极推进社会贡献活动,为中国的社会发展做出贡献。2000年夏天,普利司通作出了与天津女排合作的决策,天津锦湖轮胎女子排球俱乐部更名为天津普利司通女子排球俱乐部。从那时起,双方在合作中共同进步。天津女排后来取得骄人的战绩,普利司通也在中国得到长足发展,知名度大为提高,形成“强强联手”的喜人局面。

2.重塑队魂

上任伊始,保级成功,完成了主管部门交给的任务,也让王宝泉在队伍中站住了脚,他开始盘算如何对球队进行全面的“手术”。

有人说,一个主教练就是一支运动队的灵魂,一个成功的主教练善于用自己的性格打造出所带运动队的性格,而一支有性格的运动队才是所向披靡的。将这话用在王宝泉的身上,是非常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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