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南宫水转身,马上施礼道,“弟子是承蒙师父的栽培,才得以创此剑法。”
就在刚才南宫水挥舞起截云三剑的时候,南宫水便知道他的师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十年来,南宫水听从他的教导,一边练习着吹笛,另一边则不停的观摩族内武士的剑道比试以及家族所藏各剑谱招式,通过不断的磨合加上对自然的感悟才成就了截云三剑。方才对外宣称老祖宗的指点,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水儿。”中年人微微一愣,再此笑道,“我并未教授你什么,你之所以能创造出如此精妙的剑法,与你十年用心吹笛却是密不可分的。”
“这……”
南宫水看着中年人,目光之中满是惊愕。南宫水从未怀疑过他的父亲和师父,对于父亲,自幼失去母亲的南宫水比之他人更加珍惜那份父子亲情;而对于他那师父,他依稀记得自己在懂事时起,南宫明一旦不在,中年人便会出现,指点南宫水。
虽然南宫水的师父深不可测,但除了告诉南宫水勤练吹笛和检验南宫水吹奏外,并未再对其有任何指引。纵是如此,南宫水并不认为他在误人子弟,反而一直觉得有理可循。只不过今天得知自己的剑招与苦练吹笛有关联,南宫水虽然不意外,但也颇为不解。
“水儿,你也一定想知道为何你的剑招可以如此精妙吧。”白发中年男子说道,脸色却是变得严肃起来,“那么,告诉我,神州大陆,什么境界才算得上强者。”
“神州大陆,境界共分先天与后天。而强者也分内功强者和外功强者。”南宫水答道。
“嗯。”白发中年人点了点头,“那内功与外功,又有什么区别?内外功的先天强者又有什么区别?”
“内功强者,通过修习内功心法,以形成内劲真气,并积存于丹田;踏入先天,丹田之内真气凝练成为液态旋涡。外功强者,通过对筋骨肌肤的不断淬炼,突破极限,以增强身体韧性,强度和身体气劲;踏入先天,外功强者可以通过心神控制体内肌肉骨骼进行一定变化,以变换容貌身形,或是攻击防御。”南宫水有些忐忑的看着中年人,在南宫水的记忆中,中年人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南宫水咽了口唾沫,补充道,“先天内功强者的先天真气爆发的内劲要强于先天外功强者的身体力量,而先天外功强者的身体防御要强于先天强者用真气散布全身所形成的真气防御。”
“说的不错,只是,水儿,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强者?”中年人的直视着南宫水的眼睛说道。
望着中年人的目光,南宫水突然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内心的想法都被看穿一般。南宫水想要再次对中年人行礼以掩饰这尴尬,但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提不起一点力气,整个身体僵硬的如若磐石般站立在中年人的面前。
“告诉我,水儿。”中年人又是一句,虽无任何表情,可南宫水却深感那中年人所说的字字句句都重重敲击在心扉。心底一次次重击,让南宫水头痛欲裂,而此刻南宫水却偏偏说不出半句话,连手指抖动这微小动作都无法完成。
“前辈,您就不要难为水儿了吧。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啊。”中年人脑海之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旋即目光变得和缓起来。
“师父。”脸色苍白如纸的南宫水,终感到周身压力一轻,一个不稳直接跪倒在了中年人面前。
“水儿,为师不是有意难为你。你所说的神州先后天强者的事宜都是对的,但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先天强者虽强,但还没到无敌的地步!至少在为师眼中,先天强者们不过是一个一个眼神便七窍流血的弱者凡人。”中年人叹了口气,“为师知道,你父亲说过等你成为先天强者后你母亲便回来,只是,你成为先天强者后,你的母亲真会回来吗?何况哪一个母亲会这么狠心,十六年也不曾见自己儿子一面?”
“师父,请不要责怪母亲,或许……”南宫水使劲晃了晃脑袋,愣是把不争气的眼泪甩了回去。
“一个人,或许只有离开了这片天地,才不能回来看她的孩子吧。”中年人看着南宫水,徐徐的叹道,声音中尽是毫无掩饰的哀伤。
“啪!”南宫水突然有种心碎的感觉。从小便没有母亲,他比同龄人都更成熟。生老病死,这自然循环之理,他早便知晓。只是在心底,他一直不肯承认母亲已经离世这一猜测。可是现在告诉他这消息的,却是他所敬佩的、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的神秘师父!一时间,南宫水原本的沉稳,全然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失落,但失落马上过去,一股莫名的愤怒开始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