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正走了,申晴的心似乎也跟着走了。
许一诺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许一诺喝多了,跟她亲热的时候,她反而有些不习惯。那个富家公子般优雅的许一诺,已经死了,现在的许一诺,世俗、疯狂、偏执、堕落……申晴可以把所有的坏词语加诸到他的身上,她已经不太认识许一诺了。
“你死哪去了?不知道回家做饭哪?”下班回到家,赶紧从婆婆那里去接回女儿。许一诺正靠在被子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看到她走进来,便开口骂道。
“我去接思睿了。妈看了一天,挺累的。跟妈说了一会儿话。”申晴对他恶劣的态度很能忍。他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来后她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无论他怎么对待他,申晴都能做到一声不吭。
“你这个死样子,整天拉着脸给谁看?”遥控器飞了过来,申晴一躲,遥控器摔到了地上。这样的场景,这段时间看得多了。
“我去做饭了。面条,可以吗?”申晴把遥控器捡了起来,放到了炕沿上,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任何色彩,只是这样简单地问道。
“滚!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吃!别给我摆出一副死人脸的样子。”许一诺看着申晴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下大痛。他多希望他的女人也像其他女人一样,跟自己大吵大闹,要这个要那个,依附在他的身边,让他也尝尝大男人般的感觉啊。
“爸……爸……”小思睿兀自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许一诺发火,看到妈妈出去做饭,站起身来,走到许一诺身边,小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叫道。
许一诺看了看女儿,一张和申晴一样漂亮的小脸儿。刹那间的失神,一会儿便失去了刚才的温柔。可他面对的,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还不能像对待申晴地样野蛮地对待她。
许一诺冷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拉着他胳膊的小手也没有被粗暴地打下去。遥控不能用了,他只好下去手动换台。小女孩站在炕上,看着爸爸不高兴的样子,撇了撇嘴,想哭,但最终没有哭出来,十分乖巧地坐到了炕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上去让人心疼。
申晴走进屋子里,看许一诺还在看电视,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把饭桌放好,把碗筷拿来,抱过思睿,开始喂孩子吃饭。
“吃饭吧。”直到把小思睿喂饱了,她才把孩子放到了炕上,看了许一诺一眼,开口说道。
“我以为你死了呢!不会说话了?”许一诺的怒气似乎还在,现在的他,除非别出口,出口便伤人。
“我没死,我活得好好的,还得好好伺候你呢。快吃饭吧,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都得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有体力、有精力对付我,你说是不是?”申晴眼睛里带着冰冷。那个爱自己、疼自己的许一诺,真的已经死了,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来,接下来的就是无休止的战争吧。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要。但她没有办法,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世俗的眼光。骨子里的传统,成了她最大的束缚。她不会提出离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父亲也不会同意。这个家里,除了许一诺以外,他的家人,对她那么好,她实在没有理由作出那样的选择。
“你还挺有理的,是吗?看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到我生气,是不是很高兴?把我气死了,你就可以逍遥了,是不是?我告诉你,申晴,我没有你想你得那么好欺负!”许一诺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让申晴听起来心里发冷。这样的婚姻,终究还是选错了。
“许一诺,你到底想怎样?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怎样做,你才能恢复到最初的人的状态?现在的你,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申晴回过头,看着脸已经扭曲的许一诺,鼓足勇气说道。
“你不认识我?我没认请你才对呢。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隐藏得好深哪!看上去特清纯、特无辜,可你骨子里呢?肮脏得很!”许一诺坐直了身子,不时地挥着手,眼睛里满是怒气。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生这么大气,这么侮辱我?”不爱掉泪的申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最终没有忍住,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下来,砸得许一诺的心直发疼。
“你不用摆出这副样子来,做那些龌龊事儿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你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那些丑事儿,不用我替你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许一诺厌恶地看着申晴,申晴心里一动,莫非,她和方大正的事情,被许一诺知道了?
“不管以前怎样,许一诺你得搞清楚,我现在在跟你过日子,我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这个家上,功劳苦劳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一个真诚的相待!许一诺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这样了,嫁给你是我的选择,娶我是你的选择,既已选择了对方,就该付出真心真情,什么也拆不散我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申晴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地跪到许一诺的面前。
小思睿愣愣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爸爸妈妈的表情不对劲儿,爸爸看上去很凶,妈妈看上去很委屈。两个人在争执的时候,思睿倒没有害怕,现在静下来,不安的感觉袭击了她,“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思睿,怎么了?快告诉妈妈,怎么了?”把孩子抱了过来,贴着她的小脸,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
“爸爸坏,大灰狼!”思睿说出来的这几个字,叫了申晴一跳,赶紧捂住女儿的嘴。现在的许一诺,对他敢说这样的话,明摆着要挨打。许一诺却没有说话,童言无忌,看来自己是太凶了点儿。斜了娘俩一眼,坐到了饭桌前,端起已经盛好的粥,三两口吃完,又接着看电视去了。
受了惊吓的思睿一直让申晴抱着,说什么也不敢自己下来,申晴放她到炕上,她就用眼睛瞄着许一诺,害得许一诺不敢看她,生怕她一眼看到他的凶相,再哭起来。
好不容易把思睿哄着,许一诺早就钻进了被窝里。申晴是睡在中间的,孩子睡在申晴这一边。申晴躺下来,趴在被窝里,也想看一会儿电视。发完脾气的许一诺看着她。“关灯!”申晴看了看他,默默地关了灯,电视的荧光照在申晴的脸上,模糊的美让许一诺有些心猿意马。
“过来!”许一诺掀开被窝,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
终归合法的夫妻,这个义务还是要尽的。申晴懒懒地动了动,身子挪了过去。
许一诺疯狂的吻雨点般的落了下来。他们之间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了,申晴的身体异常敏感。以前的许一诺,战斗力还是非常强的,虽然称不上一夜N次郎,但一夜一次郎还是稳当的。这次憋了这么久,大手到处煽风点火,申晴根本禁不住他的撩拨。
自结婚以后,申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了,变得特别敏感,而且对那方面的要求还算比较强的。有时候,几个女人坐到一块聊天,也会聊到这种问题,申晴虽然不参与,但耳朵摆在那里,总是会听到这样那样的情况,像她这样的,应该算是比较敏感的吧。
许一诺上下其手,把申晴弄得气喘吁吁。
“你还真是够淫-荡的。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许一诺的话刚说出口,申晴便停住了呻吟,巴掌随之煽了过来。
“许一诺,你真是个变态!这么龌龊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亏你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黑暗里的申晴,冷冷地说道,大力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许一诺。
许一诺拽住了她,手大力地掐着申晴瘦弱的胳膊。“怎么?触到你的痛处了?装什么贞节烈女,你不淫-荡吗?你能从心里说,你不淫-荡吗?”嘲讽的话让申晴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这样的话,出自她的爱人之口,天啊地啊,让她这个小女人如何自处!
“许一诺,你心里住着一个魔鬼!”申晴想挣脱开许一诺的手,怎奈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她始终没有挣脱开,反被许一诺制住,再次压到了底下。
申晴护住胸口,双手抗拒着想推开他。“你放开,许一诺,不要以为我老实,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不要用这么恶毒的话来激怒我!”申晴又伤心又生气,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可真是我的小兔子!来咬我吧,我欢迎你咬我,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小兔子怎么咬我。想把我咬死?你好找别的男人?好啊,你咬吧,你如果不会的话,我先教教你怎么咬!”许一诺低下头,在申晴细嫩的脖颈上肆虐。
“说!这辈子你只要我!快说!”许一诺像头狮子,疯狂地撕咬着他的猎物一般。申晴非常害怕,她不知道下一步许一诺还会怎么伤害她,她在发抖,双手被许一诺压住,根本动弹不了。大滴的泪珠滚落,她只在心底呐喊,在心底哭泣,不爱了,一切都成是浮云。
许一诺尝到了一丝咸咸湿意,突然心生惶恐,停下来疯狂的动作,言语却一如既往的恶劣。“怎么,不满意我的技巧?等明天我找点A片,你这个荡-妇,只怕需要有更高超技巧的人来对付你吧。”
申晴眼里冒火,她不曾想到,一向视她为宝的许一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在这样的夜里,她能怎么办?只有默默的哭泣,只有大滴的泪珠化作倾盆的雨,期望能流进许一诺的心里,把那个许一诺再还给她。
“许一诺,别再这样对我,行吗?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不高兴所以我也不高兴,我们已经连在一起了。好日子靠咱们俩,别再折腾了,你有什么不高兴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可以吗?”浓重的鼻音,沙哑的声音,许一诺怔住了。
“能解决得了吗?你以为能解决得了吗?你已经做出来的事儿,泼出去的水,能收得回来吗?当初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可现在的你,是否值得我去爱,这还真是个问题!”男人并不大方,申晴想错了。看来,他们之间,还没有找到和谐相处的模式,彼此伤害,彼此攻击,成了他们生活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