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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自私的决定

只有一周时间,轩轩他们几个便从泰山回来了。到车站去接的时候,方大正没有去,正在县里开会。

下午下班,急急地往家里跑。轩轩一走这七天,方大正还真不习惯。如果轩轩上学走了,家里空落落的,回到家转来转去总是一个人,方大正想起来都有些害怕。以前,他盼望孤独,总觉得尘世太过喧嚣。可是现在,他害怕孤独,那种寂寞简直让人发疯。

轩轩穿着一条天蓝色的短裤,上身一款时尚的运动背心,手里拿着大拖把,正在那吭哧吭哧地拖地。“爸,你回来啦?”青春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

“儿子,回来啦。黑啦!”

“那是一定的,这大太阳底下,我们几个在那儿爬上,累死了也晒死了。娜娜那个脚,打了好几个血泡。”

“你呢,累不累,怎么到家就收拾啊。放下,歇着吧。”方大正想拿过拖布,轩轩把得很紧,没抢过去。

“我不干行吗?你看看你,爸,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这屋里,什么味儿?几天没开窗了?爸,这可是大夏天!”

这个孩子,到家就批评他这个当爸的,成何体统!

方大正没搭理他。“生气了?爸?我知道你忙。我不在家,你肯定在单位食堂吃对不对,还有,每天回来很晚,只开一会儿窗,然后上班就关上了,对不对?爸,别生气了。我快拖完了,一会儿就好。”

有这样贴心的儿子,他高兴还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方大正咧开嘴,开心地笑着。

方大正上班走了以后,轩轩偷偷打了一个电话,就穿好衣服出去了。来到车站,坐上了去上青坪的车。对,就是去上青坪,那个电话,是打给申晴的。

申晴不知道为什么方皓轩会打电话给他。屈指算算,她已经有近两年没有见过方大正了。有时会经常想起他。现在的她一个人,孩子让父亲帮着照顾。她买了一辆小摩托车,上下班骑。当初因为结婚,把工作调到了上青坪,如果还能回到下青坪的话,那样就方便多了。她跟领导提了,领导考虑了他的实际情况,已经答应了她。

再过两三天,就要办手续,将工作调回下青坪。申晴很满足,回去以后能看到宝贝女儿,还可以照顾父亲,这样的日子,充实而忙碌,也不会提心吊胆。

两个人约在了一个上青坪集贸市场,今天并不是上青坪大集,集贸市场里没有人。这里的空气比较好,成排成排的树,虽然不大,但能遮阳。轩轩到的时候,申晴已经等在那里了。

申晴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轩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方大正的儿子,真的跟他太像了,那不就是十年前的方大正吗!

“阿姨,您好!”轩轩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申晴点了点头。

“轩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参加了高考吧?”轩轩主动把考试的情况简单地说了几句。当听到如此高的分数时,申晴有些激动,一下子拉住了轩轩的手,“你可真厉害,考得这么高,阿姨要恭喜你了!”

两个又唠了一些别的,轩轩在心里骂自己,把话题绕得这么远。“阿姨,对您先说声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儿,还找您吵了一架。”申晴笑了笑,“傻孩子,说什么你。如果我是你,我恐怕比你闹得还凶呢!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句实话,轩轩挺失望的,因为他们两个说了这么长时间,申晴一句方大正的情况也没有问。

“阿姨,我找你,我找你是有点事儿,我说了,不管对不与不对,您都不许生气。”申晴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恐怕说的与他父亲有关吧,莫非?不对,他不会的。

“阿姨,我想问您,您还爱我爸吗?”申晴在心里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现在的孩子,果然够大胆!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是大人的事儿,你还是个孩子,最好还是不要管才好。”申晴看着轩轩的眼睛,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果然是个孩子!

“阿姨,你不知道,我爸深深地爱着您!你是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现在,他的一条腿已经没有了,您是不是嫌弃他没有腿了?没事儿的,我爸现在会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装了假肢。”轩轩急忙说,他真怕申晴说她已经不爱他爸爸了。

“轩轩,我和你爸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

“阿姨,你怎么老是跟我爸说一样的话,你看你们多有默契!阿姨,以前是我不对,您别怪我,我不是因为我爸已经残了才求您嫁给我爸。前些天,我又偷偷看了他的空间,你不知道,在他心里,你才是第一位的。我妈死了,我不想看我爸一个人生活。他太孤独了。阿姨,我知道您也离婚了,孤身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跟我爸一起生活呢!”

“轩轩,阿姨有阿姨的苦衷,你不要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我早就做了一个很自私的决定,一定要把您还给我爸。不管是对还是错,我希望您好好考虑考虑。您的心中有我爸,我爸的心中也有您,既然你们相爱,为什么非要想得那么多呢,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轩轩极力想说服申晴。

这倒好,儿子给老子跑来做媒,老子看上的人还不答应,这不为难孩子吗!申晴叹了口气,方大正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儿子!你都不忍心不答应他。

他和许一诺离婚后,许一诺一直来找她。后来,从他口中,听说余月根本没有怀孕,是她为了气申晴随口说的,结果便成了两个人离婚最大的理由。许一诺气疯了,把余月从房子中赶了出来,换了一把门锁,再也不让余月进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申晴早已下定了决心,不会跟许一诺回去,也不会嫁给方大正。她看透了生活的本质,生活就是折腾,爱情也是折腾,并非她因噎废食,而是现实太残酷。

许一诺所谓的爱,就是要求完美的占有。而方大正呢,要顾忌方方面面。她是一个追求纯粹的人。多年以为,她纠结在两个男人的情感陷涡中,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她不想再这样累下去,她想找个地方休息。她怕了他们,她只想安静地生活。

“轩轩啊,你先回去吧。我会和你爸好好谈谈的。回去以后也告诉你爸,就说阿姨已经喝了孟婆汤。”

“孟婆汤?什么意思啊,阿姨,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不有明白,回去告诉你爸就行了。你爸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做他的儿子,是你的福气。”申晴不想再跟任何一个男人在感情上有纠葛。

轩轩还想说什么,申晴拉起他,“走,阿姨送你上车,快回去吧,如果晚了,你爸会着急的。”

轩轩走了,一滴泪滚落下来,砸到了申晴的手背上,撕裂的疼痛弥散开来。申晴大口呼吸,想要把疼痛藏起来,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心仍然像裂开了一般。

“申晴,您怎么在这儿?那个孩子是谁啊?”看着已经上车的轩轩,冷晓红指着车问道。

“晓红啊。这么巧?那个孩子是方大正的儿子。”

冷晓红的手一紧,握着车把的手指节泛着白。她跟李进超的日子过得很红火。在上青坪盖了几间房子,一对双胞胎儿子已经满地跑了。可一听到方大正的名字,她的心里就像被挖去了一块儿,生生地疼痛。

申晴要回乡里,向冷晓红告辞走了。

每个人女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梦,这个梦是关于一个男人的。在现实生活中,这个男人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她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男人跟这个梦中的做一番对比,于是各种“不对”便应运而生。

谁也不知道冷晓红心中藏着方大正,冷晓红这个梦看来这辈子也别想醒过来了。

这样的生活,冷晓红已经习惯了。最着急的是李进超对自己太好了,冷家山满意,一家子的好日子就都有了。

看着申晴离开的背影,冷晓红竟然隐隐地一阵妒忌。方大正的儿子有来找她,肯定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方大正现在一个人,申晴也是一个人,会不会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呢?冷晓红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已经嫁给了李进超,孩子都一起生了俩,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冷晓红眼里的妒忌消失了。没有人参与,没有人欣赏的妒忌不是妒忌,而是傻瓜的行动。冷晓红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定义,心里随之也敞亮了许多。

轩轩很不高兴。申晴竟然一口回绝了他,他给老爸设计的追妻大计首战便惨遭失败,他真的很郁闷!

想起了肖亦铁,他还欠着自己一台笔记本和一个“爱疯5”呢。对啦,是不是请肖叔来帮这个忙呢?大人们就是心眼多,有些事儿,他这个当儿子的不方便说,肖叔就不一样了,同学之间吗,自然是无话不谈的。

想到这里,轩轩一阵兴奋,赶紧掏出手机给肖亦铁打电话。申晴的情况,就是跟他了解的,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接让他帮忙,他就不信,一个年轻的90后,竟然斗不过两个男狐狸和一个女狐狸,等那只女狐狸进了家门,看90后怎么气他们!

轩轩意淫两个狐狸被自己整的模样,阴惨惨地笑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农村妇女,看着他的样子,吓得把手里的包往怀里搂了搂,那个包里面,是她给她姑娘家拿的两挂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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