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滴血?”张天赐有些愕然。
秦辙解释道:“对,你的一滴血。我之前说过,直系的血脉也是一种媒介。张医生你是张夫人所生,体内流淌着张夫人的血脉。所以,你的一滴血自然是最好的媒介了。”
“不行,我不同意!秦辙,我已经给了你天赐母亲的镯子,不是已经有了你所谓的媒介了吗?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时,张院长忽然满面怒容,语气严厉地说道。
秦辙有些愕然,不明白张院长为什么突然发火。他想了想,才试着开口解释道:“我一会儿的招魂可能会招来意想不到数量的鬼魂,为了稳妥起见,所以才需要张医生的一滴血。一滴血而已,对张医生没多大影响,就当做被什么锐物扎破了手指。”
“哼,谁知道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会不会利用人血来下些恶毒的诅咒。”张院长的语气愈加地不善。
对于张院长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秦辙实在有些措手不及,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张院长,您多想了。你说的那种邪术我根本不会。您尽管放心,一滴血真的不会对张医生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向你保证。”
张院长却是油盐不进,依旧强硬地拒绝道:“我凭什么要信你,我才见你两次,加起来不超过半个小时,你的保证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好了,爸,一滴血而已,没什么的。秦先生,我答应了。你现在就需要我的血吗?”见张院长一脸怒容,张医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才不觉得有人可以用一滴血就害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突然会发火。
张院长见张医生答应,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声,而后便不再说话。秦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张医生答应的那一瞬间,张院长仿佛衰老了许多。
将自己的诧异埋在心底,秦辙道:“现在不用,等会儿招魂的过程中会需要,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张天赐问道。
秦辙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是十点多了,便开口道:“既然媒介已有,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招魂吧。”
“终于要开始了吗?秦辙,你准备在哪儿招魂?需要搭建祭坛神马的吗?”刚刚张院长突然变脸,言喻也吓了一跳,噤若寒蝉。此时见事情解决,又听到秦辙说马上要开始招魂,不禁又兴奋起来。
“我们去天台,在那里招魂。”秦辙道。
一行四人在张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医院顶楼天台。原本秦辙以为张院长刚刚大发脾气,不会跟来,没想到真的出发的时候,张院长还是一言不发的跟了上来。对此,秦辙只是耸了耸肩膀,倒也没说什么。
到了天台,秦辙四处看了看,便径自走向天台中心的位置。而后,他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黑色小箱子放在了地上,在言喻好奇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言喻急忙凝神看去。在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后,她既有惊喜兴奋,也还有浓浓的失望。
箱子很小,里面装的东西也很少。一个铜色的香炉,里面装着一袋用塑料袋扎好的大米。一个白色的瓷碟,几根不长的香,一支毛笔,两玻璃瓶奇怪的液体,一瓶红的,一瓶无色。还有一叠黄色的符纸,最后,则是一根跟锥子差不多的金属物件。
“喂,秦辙,你这东西带的也太少了吧?”言喻失望的说道。
“我招个魂而已,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这么寒酸吧?一扎香才几块钱,你用得着节省到只拿几根的地步吗?”言喻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几根孤零零躺在箱子里的香,说道。
秦辙白了一眼言喻,没好气地说道:“不懂别瞎说。你以为那是普通的香吗?今晚的招魂主要靠的就是它了。物不在多,贵在精。我寒酸,你知道什么啊,我告诉你,这香叫‘迷魂’,就这一根,光成本就要上千块,我要是拿一扎过来,那就不是招魂,而是炫富了。”
秦辙说完,也不去管被那不起眼香的造价吓的张大了嘴的言喻,开始做起招魂的准备。
他从箱子里取出毛笔,以及两瓶液体中红色的那瓶,随后用鞋子踢干净了一块不大的地。接着,他拧开瓶塞,用毛笔蘸满红色液体,而后便拿着殷红的毛笔,在刚刚清好的地面上,画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圈。
画完圆圈后,秦辙端详了一番,而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秦辙又取出香炉,将塑料袋里的米倒在了香炉里后,便将其放在了画好的圆圈中间。而后,他又取出那个白色的瓷碟,将其放在了香炉靠下的位置。
放好这些之后,秦辙又拿起毛笔,蘸着红色液体,在香炉和瓷碟两旁刷刷刷的开始挥毫。言喻初始还很好奇地盯着,想看看秦辙写的是什么。可端详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言喻忍不住开口问道:“秦辙,你在那鬼画符些神马啊?”
“没文化真可怕,看不懂直说好了。这是虫篆。才不是什么鬼画符。我写的字很简单,魂兮魄兮,速来速来。”秦辙一边继续挥毫泼墨,一边回答道。
“喂,秦辙,不许再说我没文化!谁,谁让你没事儿写什么虫篆,写简体字不行啊?!最多,最多你可以写繁体字啊,我又哪里会认不出来。别,别以为你写什么虫篆就显得,你,你有文化有内涵!”言喻气急败坏地吼道。
“首先,这八个字简体繁体都是一样的,也就‘来’有点区别,不过可以忽略。其次,虫篆是古人观物象形所创,暗合天意,更利于法术的施行。所以,我用虫篆,不是为了装13,而是客观需要。”
“你,你,你实在太讨厌了!”言喻快要哭了,用得着这样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