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三月,煤矿的一起安全事故惊呆了所有人,可是,身为安全矿长的父亲却意外的被提升成了厂长。
这事故是这样的,厂长张永成的妻弟杨锦泰,因为他姐夫是厂长,而挖煤的工资明显比较高,这样就有利于解决本来较为贫困的家境问题,所以,他没有经过任何培训就进了厂,成了一名正式的职工。可是,这杨锦泰自从来了以后,仗着姐夫是厂长,所以根本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哪怕我爸爸这个安全矿长,在他面前也是一样。
有一次,他为了能快一点上班,不想从难走的风路下井,竟想直接从斜井下去,被我爸爸拦住,为此他大吵大闹,还说我爸爸之所以有几天,全是拜她姐夫所赐。父亲在坚决拦住他后,就把这件事报告了张厂长——他的姐夫。厂长把杨锦泰喊来,批评了一顿,说赵矿长不准你下去是对的,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除了这句话之外,其余的全是一些不关痛痒的话。我爸爸坚持要罚款,可是,张厂长不干了,他说:“老弟,当年你之所以能当上这矿长,那可是我的极力引荐之功。这杨锦泰是我妹夫没错,他违背了安全也没错,但是,一来他毕竟还只往下走了五十米就被你拦回来了,二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我们这中国啊,他就是个人治的社会,不是个法治的社会,一张无边无际而又无形的人际关系网就在我们每个人中间,大家都是乡邻,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如此认真呢?”由于,张厂长的极力反对,这次罚款竟然就没有执行下去,谁叫他才是单位的大哥大呢!!!为此,我爸爸递交了辞职信,但是,没有获得批准。
一个星期后,这杨锦泰,张厂长的舅子,就在别人放一连绞车的石墩子下去时,他因为要回家喝酒,所以也就想赶快从煤窑里上来,所以,再一次走了斜井。谁知道,刚走到半路,绞车的线突然断掉,两绞车的石墩子,像呼啸的山洪,把他的脑袋砸得血肉模糊,一块头皮向后掀开,满洞子里全是白色的脑浆,发出令人呕心的腥味。
因为出了安全事故,所以县公安局、煤炭局、公社的所有领导都来了,当他们对案情进行分析后,认为这里面有严重的管理责任问题,所以,他们要逮捕我爸爸,可是,所有的职工在这时都找到了县里的领导,说这不是我父亲的责任,而是张厂长的责任。他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事故处理委员会,这时,张厂长没有办法,才放弃了舍车保帅的做法,拿出了我爸爸的辞职信。在那次调查会上,张厂长泪流满面,后悔不已,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妻弟送上了死路。
可是,把妻弟送上死路还不是这次事情的最后结果,张厂长同时还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厂里的职工,向调查委员会报告,张厂长还存在着男女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他用公款包养了一个情妇,她就是潘爱莲。这潘爱莲,自从丈夫死后,头半年还能恪守妇道,但是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终于耐不住寂寞,就跟妻子不在身边而又有点钱权的张厂长干柴烈火,一拍即合。这张厂长,除了将她养得白白嫩嫩的,还将很多的公款都给她建了房子。可惜,张厂长到最后被抓走时,他才知道,与他山盟海誓,日日说恩情的潘爱莲,她的的情人,不只有他这唯一的一个,煤矿的很多职工都和她明来暗往,她早已成为了周围有名的“公共汽车”,成了名副其实的“连长”。
弄清了张厂长的事情,爸爸从监控下也被放了出来,出来后,他不兴感叹:“这男人一有钱有权就变坏,这女人一变坏就有钱。这男人一事业有成,就像变着法儿去征服女人,这女人却通过征服男人来收获事业。痛心!痛心!暗室亏心,神目如电,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幸甚!幸甚!”
张厂长被抓了,厂里的钱都被他送到女人的怀抱里去了,再加上,这杨锦泰的事故赔还偿了三万块,这对于整个煤矿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要知道厂里的职工们都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工资了。怎么办?怎么办?最后,公社领导决定“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们让全体职工来一个民主选举,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厂长。
最后没想到,爸爸这位因为安全问题处罚过不少人的安全矿长,竟然在这危难之际,会以满票通过,成了新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