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啊,多吃点,跟阿姨别客气!”睡熟的楚圆是被自家妈妈的大嗓门吵醒的,睡了一觉脑袋更加昏昏沉沉,楚圆带着浓浓的起床气从床上爬起来。
楚圆朝着客厅吃饭的两人吼道:“你们能不能轻点!”脾气大的把吃饭的人吓傻了,楚圆这才看清在吃饭的不是父母,而是楚妈妈和林暮雨。
“乖女儿,怎么了?”楚妈妈添副碗筷,“吃饭吃饭。”
楚圆没好气地说:“吃不下,爸爸呢?”
“你爸今天一早去北京开会了,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哦。”楚圆随便应付一句,打算回房看会儿书。
林暮雨赶紧站起来拉住要走的楚圆,手中偏高的温度让他很担心,“吃点东西再休息。”
“不要。”
楚圆一溜烟爬上床趴在床上看小说,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有一部分灯光还被楚圆头的倒影所遮去,对眼睛伤害很大。
客厅还断断续续传来妈妈和林暮雨的对话,楚圆认真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面前的书也看不进去,即使一天没吃东西,楚圆也因为感冒没有半点胃口。林暮雨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宝贝,妈妈给你做了粥,过会儿饿了自己吃,妈妈晚上约了人打麻将。”楚妈妈是麻将迷,平时楚爸爸在会管着他,好不容易楚爸爸出差去了,楚妈妈就普通断线的风筝,随便乱飞。
楚圆也习惯了,叮嘱妈妈,“你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妈妈让小雨留下来照顾你啊!”楚妈妈也不等楚圆抗议,拎起自己的小红单肩包就走,走之前还不忘给林暮雨识个眼色。林家小子对自家闺女儿什么心思做妈妈的还能不知道?两小孩儿有点矛盾没事,自己女儿很好哄,就是林家小子太木讷,不太会哄女孩子。
看着楚妈妈出门,林暮雨走进楚圆的房间,楚圆听到动静,故意装模作样,还翻一页书,让林暮雨以为他在认真看书。
林暮雨抽走楚圆的书,“趴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又是不好,反正我做什么都是不好。”楚圆赌气地拉起被子盖住头。
“头埋在被子里会喘不上气的。”林暮雨用力拉开楚圆盖在脑袋的被子,楚圆把脸埋在枕头里,枕头已经有不小一滩水渍,她自己也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暮雨现在是相当后悔,楚圆是典型的双子座,向往自由,不受约束,林暮雨开始担心楚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管束而讨厌自己。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在乎的东西想得就越复杂,就好像我们在一个重要考试中做一道数学应用题大题,明明很简单套公式就可以做出来,我们却喜欢想的很复杂去论证自己的答案结果。
林暮雨坐在楚圆床沿,抚摸楚圆的后脑勺,每次楚圆一哭他就心烦意乱,手足无措,“对不起,别哭,是我不好。”
听见林暮雨的道歉,楚圆眨巴这着自己两个兔子眼,抬起头,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只知道听见林暮雨的道歉她感觉更加委屈,哭得更加理所当然。
“你和李琳吃冰激凌,却不给我吃,我要吃你还骂我。”楚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结巴着对林暮雨进行控诉。
林暮雨扶楚圆坐正,靠在自己怀里,任由楚圆抓着自己的校服袖子做手帕纸擦眼泪,“我不是不给你吃,也不是骂你,只是我不想你生病。”
“那为什么李琳可以吃?”
知道楚圆跟自己说话就已经不生气了,林暮雨也耐着性子解释给楚圆听,“李琳生不生病我不关心,所以我不会管她,你懂我的意思吗?”林暮雨很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李琳对于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不会得到他的关心。
“嗯。”楚圆吸吸鼻子,乖巧的点点头,林暮雨适时拿着纸巾给楚圆擦去眼泪鼻涕,记得初中时候楚圆感冒简直如同家常便饭,经常留着鼻涕上课,也是林暮雨给擦的鼻子,“那你那天为什么和李琳去吃冰激凌?”
林暮雨放心了,看起来楚圆根本就不是在意自己禁止她吃冰激凌,而是在意自己和李琳在一起,这让林暮雨的脸上露出笑容,是不是自己的付出有回报了?
“我一直没和你说,李琳中考后和我考上一所高中,那天她找我,想让我陪她买些高考的参考资料,我不好拒绝。”
“买资料就买资料,干嘛去吃冰激凌?”楚圆喃喃自语,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满。
林暮雨“噗嗤”笑出了声,楚圆更加不满,转身不理他,林暮雨只好继续哄道:“她说请我吃冰激凌作为我陪她买参考资料的谢礼,我只是不好拒绝。”
楚圆听着这话,答案还算满意,又转过来,“好吧,那还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进我家的?”我不是把你赶出去了吗?后面那句楚圆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在门口没走,后来阿姨回来放我进来的。”林暮雨说完,想到一件事情,“你先说说你今天一天去哪儿了?”
楚圆心虚地缩缩脖子,“我早上不小心坐错公交车,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我看到有个公园,就进去划船,然后在船上睡着了。”越说声音越小,楚圆小心地看着林暮雨的脸色。
林暮雨无奈叹气,对于楚圆他就是没办法生气,“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们都会担心的。”
“知道了。”
林暮雨用手掌测量楚圆的额头温度,“还有点热,我把阿姨做的粥拿来你吃点再休息?”
“我吃不下,而且我今天都睡一天了,不想睡觉。”
“不吃不可以,多少吃一点,吃完我陪你,等你睡着再走。”
林暮雨到厨房,把楚妈妈走之前热在保温杯里的粥倒在小碗内,又拿来两碟准备好的开胃小菜,回到楚圆房间。独自靠在靠垫上的楚圆发现还是林暮雨的怀抱靠着更舒服,所以林暮雨坐下后楚圆很自觉的恢复成靠坐在林暮雨身上的坐姿。林暮雨就着这姿势给楚圆喂食,一勺粥上放一口小菜搭点味道。
“你答应我不睡着你不回去的。”楚圆很少一个人在家,妈妈出去打麻将肯定要大半夜回来,自己一个人在家会有点害怕。
“我跟我妈说过今天不回去了,明天先送你去学校再去上课。”
楚圆开心地拍拍手,“好耶!那你钻进来。”掀开被子的一边,让林暮雨可以睡到被窝里来。都这么大人了,还不避讳男女有别,虽然两人认识时间长,以前也一起睡过,现在就算一起睡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她这么没有防备真的好吗?
林暮雨并不拒绝,钻进被窝陪楚圆聊天。两人聊到初中时候共同经历的趣事,陈柯的女朋友和陈柯分手了,而且原因还是女生劈腿,又聊了很多楚圆拍戏时的开心事,最后林暮雨伺候楚圆吃了药,拿着楚圆书架上的《格林童话》给她讲故事,楚圆才肯乖乖睡觉,两只手还紧紧拽住林暮雨的手不放。
半夜,楚妈妈回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楚圆紧搂着林暮雨的一条手臂,林暮雨仰躺在床上睡觉,楚妈妈掩嘴偷笑,小孩子嘛,和好的速度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