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早睡早起的,谁知昨晚一不小心又睡迟了。但我睡之前仍旧在憧憬着今天早些起来,并且还设置好了闹钟。谁知却又没有听到闹钟,后来我是被一同事给叫醒的,那个同事叫宋珊,刚调来的新老师,又来叫我打羽毛球,因为是女老师的缘故,我三下五除二地起了床和她去打球。
于是,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宋珊都来找我打羽毛球,我虽然并不是十分乐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因为我正好找到一个早点起床的理由嘛!而且,人家宋珊是刚来的老师,我作为这个学校的一员,也应该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呀!
“子衿,谢谢你每天陪我打羽毛球!”
“不用谢啊!正好,锻炼一下我老迈的身体。”
“呵呵,你多大了?”不知为什么她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这个,你猜猜?”
“还真猜不出来!你有女朋友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没有!”
“那……算了,以后再说吧!”
“哦,好的。”
“你明天有空吗?”
“除了上两节课,没什么事吧!”
“我一朋友结婚,你可以陪我去吗?”
“这……合适不合适呀?”我有点想逃。
“没什么,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你!你就陪我去吧!算我借用你一天。”
“那,那好吧!”我心里那个别扭呀!
第二天,我上了前两节课后,就骑了一辆摩托车带着宋珊去参加婚礼。
路上,宋珊说:“我深深感受到了坐摩托车的寒冷。”
我说:“放心,面包会有的,小车也会有的。”
风的确很冷,但不是记忆中那种刺骨的冷。而是我骑得太快,空气狠命地撞击皮肤引起的疼痛感觉。我知道如果我心无挂碍,慢慢地在路上走,最好身边还有一位素衣女子,那又会是另一种感觉,即使满面寒风、满目萧条,也会觉得诗情无限,而快乐地在风中奔跑、唱歌,任衣袂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而现在,风声、汽笛声、人声混杂在一起,诗情几近为零,我只知道赶路。
“朱自清写:‘吹面不寒杨柳风’,你可以形容一下现在的风吗?”她问。
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说:“形容一个人的长相是我专长,形容风,我可不干,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可以说一说我的长相吗?你不是经常形容吴老师吗?”
“嗯!老吴倒没什么,我一点都不会对他口下留情。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对你下手啊!”
“哈哈,没事儿,我现在脸皮很厚的。”
“脸皮厚好啊!冬天可以御寒,夏天可以防晒!不像我,脸皮薄,冬天夏天都得抹隆力奇蛇油膏。”
“哈哈,别转移话题。”
“我没转移啊!刚才我不是已经形容过了吗?”
“那也算啊!”
“当然了。”
我知道一句玩笑话也足以伤害一个人,而我经常以吴老师为取笑对象,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是太熟了,完全可以互相取乐。但宋珊是女孩儿,人还不错。这样的女孩儿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而且如果一个人让人觉得好,那就没什么是不好的了。
当我和宋珊到了时,顿时被她那一帮姐妹们给围上了,差点儿把我给吃了,我心里那个后悔呀!
“珊珊,这谁啊?你男朋友?”
宋珊红着脸,说:“你们不会问他吗?”
于是,我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没办法,我只好向众人抱了抱拳,道:“小生姓方,名子衿。因为优秀,所以单身。那一日,我偶遇宋珊,不有那么一句词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那一低头的温柔打开了我冰封已久的心灵。我不禁春心萌动,那真叫一见钟情,缘定三生啊!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挽起了她的手,无限深情地说:‘珊,做我女朋友好吗?’她无比感动地说:‘为什么呀?’我说:‘我都吹了三十八个女朋友了,我希望你可以是第三十九个牺牲品。’”
“哈哈!”众姐妹大笑起来。
“讨厌!胡说什么呢?”宋珊嗔怪地说。
其实,我心里挺后悔,只顾嘴上过瘾了,也不管后果了。这不,现在人家宋珊主动拽着我的胳膊不放了。
后来,我们见到了新娘,还挺漂亮的,就是脸大了点儿!那么大,我马上想起了一句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不过,“白玉盘”换作“和面盆”更合适一些,因为她脸上擦了很多粉嘛,就像白面一样。
那新郎倌长得也实在是有点儿意外!开天辟地呀!当他和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竟然发现他和非洲地图长得有点神似。这样的男子,宋珊竟然说长得还比较好看。唉!那这个世上能让小宋同志相中的男人岂不是会成倍增长?
当我回来后,和吴老师这样描述时。
他问了一句:“不会吧!难道比大胡子李老师还难看?”
“大胡子李老师已初具现代人的样子,而那新郎,还处在元谋人时代,大胡子李与他相比已进化了一百万年。”我说。
“那我呢?”吴老师竟然问出这样的话,简直是自取其辱。
我只好说:“你比大胡子李早进化了一百万年,当然了,比我还要迟五十万年呢!”
我们大笑。
这些天,天气一直很好,晴空一望如水,干干净净的温暖。可是,刚过了中午,天却阴起来。黄昏时分,大约五六点钟的光景,天空像吸饱了水的海绵,密密匝匝地下起来。
那种感觉是极美的,大雨响于窗外,自己独坐于室中,耳闻雨声,心静如水。观雨如潮,雨落,积于地面,或成水洼,或成细流。水洼让人想到微雨中的湖面,雾色蒙蒙,点点水花四溅,偶有鱼儿露头,吐出一个水泡。远处,有一青箫客泛舟湖上,洞箫之声隐隐传来,闻之如天籁之音。细流恰似一江春水,无怨无悔地向东流去,既不留恋沿岸的风景,亦不为片片落花所动,心如磐石,形似游龙,蜿蜒曲折,义无反顾……但转眼间,雨停了,只有细小的水珠如牛毛一般在空中飞舞,撞到人的脸上、胳膊上,陡然一阵凉意。于是,也从幻想的境界里回到了现实。
西边的天空因为太阳的下沉使云彩变成了金色,远处的大路上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春耕时节,让人感到充满朝气。
下午的语文课上,我和同学们说自己心目中的美好生活,同学们说了许多后,又叫我说。
我自然是当仁不让:“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梦想中的美好生活。我很喜欢!每天的日子虽然简单,但是却可以拥有很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中学时,我就憧憬做一名教师,为了这个梦想我准备了好多年,并为此一直不懈奋斗,如今我已实现了这个梦想。我可能因此无法再拥有更多的东西,但是我有你们这几十个学生就足够了。”
晚上又下雨了,这一次的雨虽然时间长,但没有让人讨厌的感觉。相反,它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新鲜的味道。我甚至会觉得,在我的单调的生活中,可以经历这样一场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早晨,我钻在被窝里睡得香甜,我特别喜欢在雨天听着“滴答”的雨声睡觉,那声音与我的心跳相吻合,把我的魂儿都要勾去了,于是,什么也不用想,无忧无虑地睡到自然醒。
谁知道宋珊同志却用无休无止的短信硬是把我给拖了起来。真受不了,这样珍贵的睡觉天气,她非要叫我出去散步。苍天呀!大地呀!我才刚刚睡够五个小时呀!有没有搞错?
两个人,两把伞,漫步于雨中,这两个人绝不是情侣,也许各怀心思。只是,我的心地很纯净,什么也没有。
我们一直朝上走去,然后顺着铁道往前走,一种怀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