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啊!姥爷,我亲爱的姥爷,我宁愿拿我的年华去换取您最后宁静的一瞥。
又开始下雨了,我在屋檐下,在苍茫的夜色中不停地打着寒战,这雨再也没有了诗意,只是无尽的凄凉和伤心……当我想到,在今后的无数个日子里,我的生命中将再也不会有这个世界上最慈祥的音容笑貌时,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着,抽泣着,眼泪汹涌而来……
雨夜念亲人
◇方子衿
流不尽思亲血泪洒红豆。
拽不住黄泉路上姥爷手。
走不出地角天涯无边恨。
遣不完秋雨秋风心里愁。
唉!
凄凄惨惨黄昏后。
挨不完的长夜。
过不去的残秋。
忘不了的往事。
管不住的泪流。
呀!
掩不住月牙儿窗内人消瘦。
斩不断秋叶飘零秋水流。
作于姥爷离去之日
那天,我同意了妈妈马上找对象结婚!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便开始了自己频繁的相亲之旅
梳洗罢,身不由己地等待。看着时间流逝,仿佛我的死期已近。
那个时刻终于不可避免地来临了,心神恍惚。到了女方家里,我觉得自己犹如一个被卖出的商品在接受众人的展览。女方的家长偷偷地很快地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女孩很普通,个子不算高,看上去不够精致,皮肤饱经风霜,有不少雀斑,令我想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一开口说话,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村上闲得无聊的妇女拿了扇子坐在一长排青石上说三道四的情景。
我努力保持温和与微笑,以及彬彬有礼,装作对未来充满幻想。终于,朋友打来电话让我得以脱身,她的妈妈还想留我吃饭,我谢绝了。出门的一刻,她们全家都送出来,我很有礼貌地向他们告别,同时,也在心里对他们说:“永别了!”
我充满甜美的憧憬从睡梦中醒来,简单修饰了一下自己,因为我又准备去见另一个对象了。
根据媒婆的描述,我大致可以得出如下结论:文静、淡雅、不爱说话、齐耳短发,一袭浅色衣裳,静坐读书时尤其美。可是,梦想与现实也许总归是差距太大。
我等了她大约有20分钟吧!闻名不如见面,她一进门,我马上得出一个总体印象虎背熊腰,一开口,我马上又得出别一个印象老辣尖酸。
在约半个小时的言谈中,我大致可以这样评价她了:人比较直爽,说话一般不经过大脑,有爱读书,尤其是纯文学类的书,但对社会学类的书有兴趣,对社会现实也有一定的认识。爱看电视,影像资料在头脑里的储存较为丰富。学法律,教政治。但很可能并不热爱教育事业,属于教育行业里尼姑一类的,得过且过。
试问:这样的人,即使文化水平再高,又怎么可能适合我呢?
到了媒婆家后,我先帮他家装了一下office2003,正装着时那个女孩来了。我赶紧在催促声中出到客厅里。
那女孩戴一幅眼镜,穿得挺时尚,但不华丽。脸,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她隐藏得比较深,头发很明显拉过,比脸要吸引人。可能长得不美的女孩都会这样尽力地做一些补救吧!
趁她喝水之际,我又仔细地看了那女孩两眼。皮肤较黑,有坑坑洼洼的小洞。相对于细微处的不平坦,大范围内则显得很平整,脸像是正面被齐齐地切了一刀。但应该是很会说的那种,因为那张脸上分明有一种倔强的表情。
我不大想说话,不过还是开口了。互相了解了一下,谈话时断时续。以至于她问了我一句:“你很不爱说话,是不是?”
“也不是,分人,有时候遇上臭味相投的就能多说几句。”我这样回答……
哦!拜托!终于她要走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前几次,我都是很调侃地记录见面的情况,然后向老妈汇报,可这一次却不同了,我得比较严肃地面对这个问题,我妈妈和我一起去了。
女孩儿的家庭、背景、工作都无可挑剔,样子也不错,虽不会叫人有太多的想象,但每一个初见她的人相信也会眼前为之一亮。如果还有什么不足,我只能说,可能脂粉气稍重一点。
开始,基本上是父母之间在说,后来,我们单独聊,但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女孩儿主动问了我许多。我心里很感激,便也敞开心扉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基本不想结婚,可是现在我这种坚定的决心却渐渐在动摇。然而,我怎么能随便苟合,这岂不等同于害人?
我希望从她或者她母亲眼中看到的是不屑,谁知我隐约看到的却是欣赏。我心里很恐惧,仿佛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我头顶啸聚起来。
中午,我去表哥家里玩。表哥不在,表嫂在呢!我正要走,表嫂提了一个我十分意外和无法拒绝的要求,给我介绍一对象。我等了一会儿,那女孩儿便来了,一个毫无个性的名字。上嘴唇翘着,如同刚刚吃过饭,却没有擦净嘴。她刚进来就和表嫂聊个没完没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乐得清闲,喝水看电视。但是,表嫂终于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我避之惟恐不及的机会……表嫂回来后,我赶紧起身离开了。
注:奇怪且巧合的是,后来这个女孩居然嫁给了我的同学侯凡,命运真是捉弄人。
太阳晒到屁股才起床,晚上不想睡觉,早晨又不想起,本来想在星期天好好休息一下,谁知还是这么没规律。
谁知,偏有媒婆来了,又要替我说媒。烦死我了,又得换上衣服,还梳了一回头。
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见到那女孩时,我观瞧一番,倒也标致可爱,越发比前面见的几个都强了。
只是,真受不了单独相处的一段时间,她的脚不住地踩踏椅子腿上的横杠,踩上去,掉下来,又踩上去。我反复绞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开口。后来,总算结结巴巴互相了解了一番。
一段天然身份,半肩如柳乌丝,眉下流盼转,腮上落霞飞,面容若笑,温和似水,言语动人。煤矿上班,不爱打牌玩麻将,亦不爱读书,不爱自己的工作,觉得太简单且又熬夜。喜欢逛街,找同学玩。与我基本上无志趣相投之处。
套用《鸿门宴》中的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现在的状态,也只能任人宰割了。自我的成分基本没有了。
及至回到家里时,有一种心神俱疲的感觉。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谁知,刚吃过午饭,又来一个媒婆。我只好跟着去,这次可真够可以的,跑了那么远的路,简直可以算得上长途跋涉了。
此女身长一米六五余,头发呈卷曲形状,忽如一夜东风来,吹皱三千黄发。微施粉黛,声若闻莺,笑若银铃,谈吐自如。没有上午见的那个女孩漂亮、天然,但是却活泼开朗。去她家里时,一派荒山野岭,记得在一条小路上,当时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眼前呈现一片开阔的景象,凉风习习,柳丝拂面。不过,卫生条件很差,到处是垃圾和****。
唉!一天见两个女孩,我连喘口气的工夫也没有,我都快得精神分裂了。
晚上上网,突然有人加我QQ,我便毫无防备地加了。然后,对方就发来一条信息,说自己看我QQ相册后,发现见过我,并夸我口才极好,文采出众,愿引我为平生知己。人嘛!总爱幻想,我想对方也应该是一如花少女。
于是,我便问她何时何地曾见过我,她说送教下乡时曾听我评过课,又告诉我她就是坐我对面那一位穿粉衣服的女孩儿!哎呀!太有诱惑力了,粉衣女郎,定如那清晨的月季含苞欲放吧!
然后,便聊起来,虽不甚投机,但是要知道妈妈催得紧啊!及至后来,连姓名带手机号,带工作单位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把全副家当都押上了,成败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