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皱起了眉头,看着空空的碗才恍然明白自己中了。
美食计,眸中不禁又浮现出一丝恼怒。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别生气,其实那孩子身世很可怜,你仍的那鞭子是他父母生前留给他的,也是这孩子唯一依赖信任的东西,所以我那时才忍不住冲你发脾气……”
霏桃困惑的摇摇头,“我不明白,他的父母和这鞭子有什么关系?”
凤银芦正开口欲言,门却又被轻柔的扣了两下,“伯母……”霏桃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素娘,一时有些发楞。
“芦儿,你也在啊,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素娘温婉的注视着他们,柔柔一笑,仿若开在深夜的桃花寂静而美丽。
“没有”凤银芦温雅一笑,“素娘找霏桃有事?”
“恩,我想单独和霏桃聊聊可以么?”
凤银芦看了一眼霏桃,正碰到她投来的迷惑目光,眉心不禁微微皱了起来,点头微微一笑道:“好”。
说罢,端起空碗有些忧虑的望了一眼霏桃,轻身退了出去。
“伯母,您坐”霏桃咬了咬唇,浅笑着道。
素娘点头坐下,慈爱的望着霏桃道:“你也坐吧,咱们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日了,不必那么客气”。
“恩……”她依言坐下,神情含着些许困惑,“伯母想要和我说什么?”
“霏桃,你喜欢游儿,对么?”素娘直视着她,那双美若桃花的眸子聪慧而通透,仿若能一眼望穿人心,带着一缕淡淡的冰冷。
霏桃浑身颤了一下,匆忙低下头,低声道:“伯母,你误会了,我们……我们只是朋友……”
素娘神情平静,似是意料之中般依旧带着温雅的笑容:“你何必急于否认呢,我是过来人了,你对游儿的情谊我怎会看不出?虽然你常跟银芦在一起,但你的眼睛却总是看着游儿,不是么?”
“伯母……”霏桃脸上升起一层红晕,她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一切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
“霏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早已经看得出,想得到的……”素娘轻拉起霏桃的手,幽幽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沉痛和无奈,“你该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好,你明白的,对不对?”
“我……”她自然明白素娘说的是什么,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素娘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如水般清凉静默。
“你想成为兮游的妻子么?”
霏桃怔住了,只呆呆的看着素娘,一时竟无法言语,素娘温柔一笑,轻抚着霏桃的脸庞:“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游儿照顾得很好,你若愿意,这门亲事我们就定下了?”
素娘的手指很温柔,还带着淡淡的桃香,可是霏桃的身子却在微微发抖,做他的妻子,这样的场景怕是即使在梦里也无法出现的幸福吧,可是如今却如此轻易的出现,只要她点点头,她就可以成为凤兮游的妻子了么?可是然后呢,然后他就会因此而爱她了么?
她眸光黯了黯,深吸了一口气,抽回了手垂下眸子轻声道:“多谢伯母厚爱,只是霏桃怕是没有这个福气”。
“为何?”素娘的神色惊诧的注视着她,见她不语,神色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不必急于拒绝我,还是好好想吧,兮游这孩子生性虽有些冷淡,可我看得出他对你还是有些许喜欢的……”
霏桃抿了抿唇,小声道:“伯母。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素娘站起身,走至门边时,她又回首似笑非笑的注视呆立在桌边的女子:“放弃心中所爱你真的舍得么?”
语毕,径自向院外走去。
徐州城内。
“琅宫主,这次我们能这么快就取得这座城池,多亏了有你助阵,本王敬你一杯!”南阳王坐在大笑着端起酒杯向琅君殇拱手敬道,琅君殇高傲一笑,仰头饮尽,眉梢中染满了骄纵桀骜之色。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雷州,本宫岂会放在眼里,下一步打算如何?”
“虽然我军伤亡不多,但士兵们都累了,我想不如就暂时先在徐州城内休息十日,我再让人去加派徐州城的人马,待两军回合后,我们再一举攻下滁州城如何?”
琅君殇思沉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忽而他邪魅的眸子闪过一丝厉光,“我听说天山派的人最近也来找过王爷,不知可有此事?”
南阳王楞了一下,尴尬的低咳了一声,“确有此事……”
“所为何事?”琅君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脸色却阴冷的骇人。
“琅宫主莫要误会!”南阳王见他神色阴沉骇人,忙的摆手解释道:“他派人来找我只是为了来向我示好,希望本王不”。
“啪!酒杯应声而碎,芳香的酒液浸湿了他华贵的绛红色烫金袖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目光阴森寒洌的逼视着南阳王,”那南阳王打算如何?”
南阳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干笑了两声,大声道:“本王自然是不肯给的,本王一向最守信用,本王既然已和琅宫主结成盟友,又岂会做出卖朋友之事,当年那老贼所做之事真是人神共愤,本王现在一想起就气得心绪不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派人去供奉水源的!”
琅君殇冷笑着摩挲着手中的夜光杯,唇角的笑容邪肆而阴郁,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冷声道“这就是南阳王的诚意么,你为当年之事愤怒到心绪不宁就只是嘴上说说么?”
“那宫主的意思是……”南阳王话音未落,喉头已经被琅君殇狠狠的掐在掌心中,一点点加着力道,他心下慌乱,强作镇定道,“宫主,本王有哪里失礼的地方,还请宫主多加指教”。
“那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琅宫主只管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他好过,无论你打算怎么对付天山派,我定当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琅君殇勾唇一笑,缓缓的松开了手,退回到座位上,重又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在他邪美的脸庞下幽幽泛着冰冷的的光泽,众人一时皆不敢再言语,忽而门外,进来一个莽服男子,只见他大手一挥,五六个仆人抬着八个沉重而金碧辉煌的宝箱走入大堂之中,莽服男子单膝跪地,神色恭敬道。
“王爷,这滁州城内的所有珍惜珠宝皆已盛放在这八盒宝箱中,请王爷过目”。
南阳王恢复了镇定,挥了挥衣袖,莽服男子会意,立时命人打开了宝箱,耀眼的光芒纷纷从宝箱中迸发出来,金银光交相辉映,流光闪烁,珍珠翡翠,宝石琉璃,无一不是上乘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