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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之前的那些花

德莱尼咖啡店坐落在上港大学附近,学生们放学后出了西大门走大约500米的距离左拐就能看到。店门很小,只有一扇,假如不是店内的常客或者不仔细看的话,是不好发现这样的去处,显然店老板也没有多做宣传的意思。店内的布置稍显幽静,交错的走廊,一个又一个隔开的房间,犹如一个小小的迷宫一般。LoveMeTonight的钢琴声远远的飘来,猫王性感的嗓音给这个小小咖啡店增加更多魅力。每天放学后,周瑜会选择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上一杯意大利特浓,好让自己轻松的投入到书的海洋中。他每次只带一本书,读完了才读下一本,这是他的习惯。当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让他不能经常来德莱尼喝咖啡,但是一旦有时间足够,他就会过来。老板逐渐认识了这个安静的小伙子,虽然对于三十多岁的老板来说,来喝咖啡的年龄都不算太小,但是他总称他们为小伙子,小姑娘你好啊之类的。老板似乎一直沉浸在上个世纪的那种社会生活方式,这很特别。

今天,周瑜拿了一本《莫泊桑短篇小说集》,他有点后悔这本书拿它,因为它的篇幅很短小,咖啡刚喝了一半他就把昨天读剩下的部分读完了。他不想在这干坐着,可咖啡还有,他没有大口大口喝咖啡的习惯,所以他必须赶紧找点事干,以对得起悄悄流逝的时间。

不远处,靠窗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瘦瘦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黑的发亮,在夕阳的照耀下,那一丝一丝的映辉着美丽极了。她腰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白腰带,是极佳的装饰品,显得身材很有型。不过,这一切都被她白皙的脸庞,晶莹剔透的小鼻子所遮盖,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眼睛和那粉嫩的嘴唇,借用一本书上面的话,这真是造物伟大的恩赐。周瑜细细打量着女孩暗暗的赞美着。

似乎是周瑜的眼光太过炙热,女孩转头看了周瑜一下,周瑜赶快别过脸去,以免显得自己的失态。可是在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无形的压力,周瑜的心脏跳动的比往常要快多了。然而时间的流逝不停的提醒着他该走了,别在这空耗时间,哪怕是一个足够吸引眼球的女孩,转眼过去只是一片虚无而已。周瑜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没有勇气去做一些举动?他敢,他从不缺乏勇气去搭讪,只要他觉得有必要。但今天不行,因为女孩对面正坐在一个男孩,男孩听着音乐,看着窗外,跟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这个环境下,两个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

最近,周瑜推掉了好多群众活动,增加去咖啡店的次数。同样是老位置点着同样的咖啡,有时候有夕阳,有时候有雨声,每一次天气变化,他的心中都能起着不同的涟漪。一走进店里他就忍不住看另一边靠窗的位置是否有人,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略显失望,但是可以更安静的看书不是?他给自己的心情找到不错的理由,已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这一次他再一次因失望而调整心情,辛亏今天拿了一本毛姆的长篇,想起刚进门的时候细细的雨滴,想想它在玻璃上滑落的场景,那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啊,周瑜有点迫不及待去看到了。可当他看到自己往常的座位上有人时,他的心先是一跳,准备着用那种方式,让这个占自己位置的人离开自己的位置时,他惊奇的发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是那个女孩。那个自己最近期待看到的女孩,那个经常在另一边窗前坐着,那个白皙的脸庞,晶莹剔透的鼻子,乌黑的眼睛,系着细细白色腰带的女孩,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她,周瑜紧张起来,他站在女孩旁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做什么。女孩也发现了周瑜,她显得更加慌乱,显然她知道周瑜经常在这个位置坐。

“对不起,我想在这边看下雨,我知道你经常坐在这个位置,但是我希望您能让我在这坐一会,我很快就换过去。谢谢了。”女孩似乎心情不太好,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客气说着每一个字。

“你坐吧,不用客气,我坐着这边就行。“周瑜答道。

“谢谢你“女孩看着周瑜带着感激的眼神说到,在等到周瑜不客气的回复时。女孩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窗外。

周瑜则坐在女孩的对面,拿起毛姆的那本书安静的看起来。鬼知道他是否看的进去。不一会熟悉的旋律响起。窗外的小雨比之前急了一点,但还是细细的雨丝,在空旷的大地上,在透明的玻璃上,在女孩的心里,在周瑜的眼神中划着一道又一道光影。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她看起来很伤心,似乎在强压着自己的心情,周瑜注视着各种关于她的细微变化。终于他鼓起勇气跟她打了招呼,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很不合时宜,可是看着女孩悲痛的神情,周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女孩扭过注视细雨的脸庞,疑问式的看着周瑜。

“你还好?”这显然是本世纪最蠢的打招呼方式,周瑜说完就后悔了。

“嗯,有事?”女孩显然没有要跟周瑜对话的兴致。

“那个你也是上港大学的学生?“周瑜暂时找不到别的什么。

“嗯,是的。“女孩看了看周瑜说到,显然她放松了一点。

“那好,好。“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周瑜急忙又找话说。

“那个,我叫周瑜,大四,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现当代文学的,希望跟你交个朋友。可以?“周瑜认真的看着女孩的眼睛说着。

女孩有意躲避着周瑜炙热的眼神,思考了一会,又看了看周瑜说到“你好,学长,我是美术学院的大三学生顾静卿,很高兴认识你。”

“顾静卿,好,今天咱就算认识了,以后多多交流啊。”周瑜微笑着看着顾静卿说到。

“嗯,好的。”顾静卿只是呆呆的回答着,随后又把头放在盘在桌子上面的手臂上,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一切。

“好,”周瑜自言自语到,继续看他的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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