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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足

天上并没有几点星星,只有月儿依旧将乳白色的月光抛洒向大地,在宁静的晚上给人们带来一点安详与睡意,它爬到人们的嘴角,给熟睡中的人也带来一丝笑意,轻抚熟睡的身躯,祈祷他们明天有更好的一天,不过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了!这些全是死人,横卧的,侧躺的,半坐的,身上脸上嘴角全部是血液,漆黑的像墨,还有很多甚至连四肢都不是完整的,手掌被齐刷刷斩断一半的,脑袋开的像花的,还有很多,眼睛大大的睁着,只有一个头……

胡三他们回到分别的地方,眼前就是这样一幕景象,没有坟墓,没有祈祷,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这最后一战的惨烈。“车辙脚印全部顺东北方,应该是撤退,尚有部分兵力剩余。“最后是虎贲军的兄弟殿后。”泪水顺着脸庞在流淌,重重的砸在地上,荡起一小朵尘土扬起的花,兄弟们走好。“大哥,我们继续追,算上我们刚撤离的时间,应该撤了不超过六个时辰。“

“老五,老六,十三,前面探路,沿途留下记号,我们准备准备,随后就到。”

话说这老五老六十三,个个都是人精,原先也是跟着胡三干强盗的,专挑那些富贵商贾下手,劫富济贫,老五擅长追踪,只要是人走过的路,一眼就能看出朝哪个方向走的,人数几多,高矮胖瘦仔细辨别也能有所发现,老六则专门负责摸岗放哨,来无影去无踪,练得一身好轻功,原先动手的时候,最长于监视周围有无官兵到来,还有多久时间,眼尖的一片树叶落下来也能报告,至于十三,药罐子一个,要说这药罐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多,多又不响不动,原先也是一个官医,老实巴交的,注定混不了官场,一来二去的即使医术高绝也难免被贬被绌,一怒之下也干起了强盗,医治各种刀剑外伤并五脏六腑的类类杂病,药到病除,平时也开了个医馆,为达官贵人并平民百姓医治伤痛,看人收费,落了个好名声,也做了胡三等人的一个隐蔽点。

经过两个时辰的摸索,找到一条岔路口,老五终究再也找不到一点头绪,眼前只有马蹄印,再无一点人的踪迹,“难不成姜军师还能给每个兄弟变出两条马腿?”老五找到这里,再也找不到方向了,前面两条路,宽窄一样,均一眼望不到头,且都覆盖了新土在上面,一路延伸许久,“别废话,快找,秦将军出事了你能负责?”老五闻言再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在一堆泥土堆里晃悠,果然发现了什么,“哈哈,军师果真神人也,看我的”只见老五一阵在地上用木棒乱画,老六跟十三都要急了,毕竟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找到秦正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这了,挖!”虽然二人并不知道老五卖的什么药,不过都知道现在他也不敢开玩笑,果然一会看到一个锅倒扣在地上,十三刚要一把抽起,老六抓住了他的手,摆了摆手,拿出一把小刀,从土里揪出了一根细线,剪断之后将锅拿了起来,再看锅口两侧,布满了弩箭,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殒命当场了,进去之后见到了两三百重残士兵,三人当即使用姜尧留下的医疗用品及十三的特色药方开始处理伤员,“秦将军他怎么样了?”“听说重伤,被姓霍的给偷袭了,哎,军师已经带着秦将军往前面撤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实在走不动的,留了吃的跟药品,等我们好了之后才能跟军师汇合了,他们目标是在伤锦城,要快!”留守的一个百夫长如此说。

十三留在下面继续医治伤员,老五跟老六继续出发,有了目标也就好找多了,前面都是二人熟悉的地形,一路畅通无阻,直至看到前面的林子,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一股恶臭,残肢断臂,所有人都像是被人大力撕扯拉断的,肠子露在外面,伤口都是不规则的形状,有几个人的脸也狰狞无比,眼珠子在外面冒着,半边脸已经完全没有了,上面满是牙印,悍马小队总计二十人,全部殒命当场。

第二次看到这么惨烈的战场,二人已经已经口干舌燥,强忍着心中的呕吐感,继续搜寻着。

“糟糕,有人来了。“老六的神经总是这么警觉。

只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黑衣黑帽,马衔口裹蹄,行动有素,却又不急不缓,似乎在搜索着什么,唯有中间一抹亮色,想来是那帮人的首领,老六眼尖,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拉着老五直接向那边跑了过去,却看那人,不是姜尧却是何人。

“军师,您怎么会在这里?秦将军人呢?其余兄弟呢?”

“二位莫慌,你们走后我们经历了一番死战,那霍鉴本就布好了局,只等我们去自投罗网,救出采儿,秦将军就没想过走,后来将军中了那姓霍的一支箭,情况并不好,现在部队已经安然撤到伤锦城了,只是将军,在下分身乏术,命悍马队火速护送将军回城安置,却是没了动静。采儿呢?她怎么样了?”这就是姜尧,永远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火烧了眉毛还要看下接下来会从哪里烧,烧到哪里去。

“军师放心,采儿已被我们兄弟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三日后便可去伤锦城……“说着说着声音有些低沉,一会儿竟然直接哽咽了起来,”只是刚才所说悍马队负责护送将军,只怕他们……

“怎么了,悍马队几乎拥有战场上最快的速度,鲜有敌手,你倒是快说啊,他们怎么了?“姜尧虽然书生气,但是久在战阵,也习惯了有话直说,今日见这平日大大咧咧说话肆无忌惮的土匪老五居然扭捏了起来,显得有些不耐。

“哎呀,不就是个死嘛,有甚好支支吾吾的,前面不远处就是悍马队被伏击,或者是被追上的地方,全军覆没,应该是被妖兽什么的给追到了,吃的只剩一地的烂肉。“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声音也是越压越低,手踌躇不知道放在哪个地方,眼睛倒是盯着姜尧,一动不动。

“我去看看。”扬鞭空甩,胯下马儿已经知晓了主人的焦急,朝前飞驰而去。只留一道电光。还有错愕的士兵。

“烦请二位上马,城主有令,姜尧军师世间奇人,务必确保安全。”一个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的少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名骑士马上下马与另外两名骑士同乘一马,留下两匹高大骏马。二人也不多言,打家劫舍练出的马术现在倒是派出了用场。

路程并不远,只有二里左右,一路上也是飞驰,只是英挺少年似有意无意保持礼貌,并不急于赶路,二人为了不拖后腿自是尽力驱马,但无论如何费力,马队始终牢牢将二人护在中间,并不半点牵连拥堵之相,二人大是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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