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想就去找，不睡觉，你想折腾谁？”
“我……我不能……”她委屈地垂下脑袋，发现不对，立即又仰起头，撑着眼皮子，就怕眼泪掉下来。
他蹙眉，这女人搞什么飞机……“要哭就哭，哭完了就睡觉。杜夫人受伤，你要是生病了没人照顾你。”他直接坐在旁边的贝壳状小沙发上，看着她。
有这么劝人的吗？这么凶！
她眨掉眼里的泪水，抿着唇说，“哥哥说，露露不能哭。我不哭！”
他微微一愣，差点冲口而“为什么”，却硬生生教自己打住。她又不是今天救他的那两老傻瓜，关他什么事。
可是，在很多很多年后，他常常想起这个被他故意埋在记忆深处的一夜，那双大大的眼睛，被女孩撑得发红，她倔将仰着脸，吸着鼻子，咬着唇儿，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被水浸过的漆眸，亮莹莹，水润润，很美，很让人心疼。
他的悔痕，便如潮水般，一次次将自己灭顶。
如果那时候他能好好问一句，为什么，就会懂得她总是在最伤心的时候，对着他笑的那些日子，心有多痛，多委屈，他就会早一天懂得，什么叫珍惜。
可惜，他那时候还太年青，同样固执，倔将，死不承认，心底那种烦躁，到底是何原因……
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
露露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问，“阿姨的伤，要紧么？”
“死不了。”
“可是我听说被三酸磷BC－778号钛金矿石伤过的人体，基因会被强幅射波破坏，很难完全修复好，就是修好了……”
“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那瞳仁一阵收缩，凶光毕露，仿佛她第一次拉他手时，露出的表情。
她咬下唇，无心的，又触到他的禁地了。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一定很担心，还很……伤心吧！听养母从云珏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杜阿姨和杜叔叔当时为了保护他，都受了伤。尤其是杜阿姨，可能身体永远都无法痊愈，会留下后遗症。
对不起，哥哥……
室内，又陷入一片静谧。
她看着他似乎很无力地躺进沙发中，一手掩着脸，唇角的弧度，沉沉地紧绷着，心中不舍，悄悄伸了手，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扶上他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
居然没有被他打开。
这像个小小的鼓励，让她忐忑，又觉得安心。
一扫之前因为韩业离开的孤独害怕，思念伤心，握住了那只温热的大手。
唔，他的手比哥哥的粗糙一些，骨节更大，只是太瘦了，也可以一掌包住她两个小拳头。
突然，他睁开双眼，两道厉光直直射向她，她只觉得手腕发疼，被他紧握住，身子蓦然一沉，就被他压在身下，危险地质问，“你在勾引我吗？”
勾引？
她惊讶地得瞪大眼，张大嘴，看着他。他怎么会这样想她？这么……龌龊……
来不及反驳，他俯下头张嘴一口咬住她的小嘴，舌头下钻进来，完全出于本能地揪住她的丁舌小舌，用力地汲吮，勾挑，捻润。
这是他们第一次吻。
此后经年，被她收藏在心中的多宝阁里，每次病重难过时，意识会不听话地拿出来回味，成为支持她坚持下去的甜蜜回忆。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和未来开始交往，她彻底变成他世界之外的一个旁观者。
他吻得又重又急，气息急促，全喷洒在她脸上，吸进的都是他的柠檬香，清爽的味道在夜色的渲染下，在他沉沉的粗喘烫帖中，氤氲暧昧着一种专属于情浴的味道。
衣衫紊乱，呼吸混浊，小床嘎吱作响，床上的水晶坠叮鸣叩响，晶光乱闪。
身上的少年全身的重量都搁在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浑身疼痛，愈发难受，恍惚中，从私密胸处传来的硬实触感，熟悉又陌生，直到一只手掌翻卷而下，她吓得躲开他的唇舌，叫了起来。
“不要，住手……住手……不要，梓勋，梓勋……”
他蛮横地撕扯着碍眼碍手的布料，顺着那柔嫩的小脖子，一路下滑，只觉得冰凉凉的肌肤，宛如最上乘的华缎丝绢，似乎能扑熄他心头的躁火，嘴巴上更加恶毒，“你叫我来，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怎么，现在怕了？可惜你哥不在，他把这房间外面装得滴水不漏，偏忘了人在里面倒为所欲为更安全了。”
他狞恶的笑声，在她锁骨处震动，敏感得激起她阵阵战栗，从头皮麻到脚尖儿。
“我没有叫你来！明明是你自己……哦，好痛……住手……”
“痛？我看那天你在你哥身下，倒是满享受。”
她惊得一怔，瑟着声问出，“那天……你怎么……”
“小妖怪，你们要乱仑，要厮混，至少也该把门窗帘子拉上，就那么肆无忌惮在人前大演活椿宫，你们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恶心！”
“你……你胡说，我们没有……”她还不太懂什么乱仑，只是觉得他说的话一定是最恶毒的，眼眶又涨得通红，心底全是委屈。
而少年盯着掌下的雪肤，心底逞恶的念头，悄然转变，比他想像得更娇嫩胸，团香含雪般，只一个轻轻摁压，就生出糜糜紫痕，份外妖娆，只是仍然太纤瘦了，女人特有的娇柔，都还在萌牙阶段，不过……他知道有些变态的男人，就喜欢这样青涩的细齿，想当年……
“让开，让开，我和哥哥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胡说八道。”
“做没做，那只有你们自己知道。至少，你该懂，这对男人意谓着什么？”
“啊……”
好痛，怎么他那里也有个硬硬的东西？好痛。
露露用力挣扎，可双手都被杜梓勋抓住，定在头顶，他肆意地游走，看着她沾染上自己的颜色，心底的恶浴变幻成另一种念头，愈发汹涌起来，想要侵占，想要狠狠地冲撞，想要彻底地发泄释放。
恐怖的侵袭念头，直接传进露露脑海中，吓得她再也忍不住，张口咬了欺上来的唇舌，血腥味弥漫在两具温热的躯体间，她更害怕了，而他却更激动起来，动作更加狂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