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睿亲王妃得了消息赶过来,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顿时眼前一黑,感觉一阵腥臭涌到了嘴里,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了下来。
淑妃娘娘凌厉的目光看着睿亲王妃,睿亲王妃顶着淑妃娘娘凌厉的目光上前行了礼,带着宁五小姐下去了。
而还在梅苑赏梅宣宁候夫人亦是得到了消息,顿时脸色豁然难看起来。
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梅苑,带着丫鬟来到睿亲王妃待客的西暖阁。
宁柔玉正瑟缩在睿亲王妃的怀时痛哭,屋子里的丫鬟全部都退下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宣宁候夫人又气又急的走了进来劈头就问。
“母亲,我们被人算计了!”宁柔玉转而哭倒在宣宁候夫人的怀里,哭得好不委屈。
睿亲王妃一脸阴沉的坐在坑上,在她的地盘上居然让别人算计了嫡妹,这不是伸手打她的脸么?幸好妹妹通情打理并不怪她,否则她的脸往哪里搁,旁人还以为她帮衬着别人算计自己的嫡妹。
“柔心,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宣宁候夫人依然是一头雾水,算计,谁算计了她们,这睿亲王府是女儿的地盘,谁能算瞒过女儿的耳目算计她们?
“王爷得了一本思善先生的游记,是难得的孤本,云放公子向来喜爱游历,所以便打算将这本游记送给云放公子,二人一起来到大书房拿书,我便瞧准了机会,寻了一个机会让妹妹来了大书房这边,又派人请走了王爷,谁知道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云放公子并不在大书房,而王爷的大书房这边居然有别的男客,妹妹为了躲避男客跑到竹音馆的厢房里躲了起来,厢房的门居然被人落了琐,淑妃还有几位公主以及各府的小姐们听到风声赶了过去,听到了男人的咳嗽声……”睿亲王府越说脸色便越阴沉。
宣宁候夫人听到这里,顿时怒气攻心,眼前一黑便倒在坑上!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睿亲王妃和宁柔玉担心的叫唤,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又是倒茶,又是拿药好不容易宣宁候夫人转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宣宁候夫人脸如菜色,双唇打着哆嗦“所以,五丫头与外男共处,淑妃娘娘还有几位公主,以及各府的小姐都知道了?五丫头的名声败坏了?”
而宁柔玉听到这里,顿时眼睛一酸,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事情没有坏到这个地步,我婆婆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香玉替妹妹说了话。”睿亲王妃深觉这话难以启齿。
想着婆婆淑妃娘娘那凌厉的目光,她的心里就一阵发寒,寒的发怵!
这事办的,她在婆婆淑妃娘娘和王爷面前皆是一个错,若是婆婆淑妃娘娘和王爷追究起来,只怕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宣宁候夫人锐利的目光盯着长女,听着长女的话说完,却是又是一口怒气喷发出来“有什么用,总归这事五丫头一辈子全完了。”
宣宁候夫人这一辈子只有这两个女儿,就连世子都是庶出过续过来的,好在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教养,与她还算亲厚,但是在她的心里最亲的还是两个女儿,还好大女儿争气,争了一个睿亲王妃的名头,为宣宁候府争得了富贵,而柔玉亦是才华过人,在皇城里谁人不赞宣宁候府的五小姐一声贤惠,本想着就算不能嫁进楚氏,亦有身份高贵的勋贵世族愿意结亲,这个女儿总归都是身份高贵的,谁知道这一切皆是付渚流水。
一个名声败坏的闺女,哪个有身份的正经人家肯要?
“母亲,这事也不能怪我,婆婆淑妃娘娘已经看出了端倪,你没瞧见方才她看我的眼神有多么可怕,只怕要闹要王爷那里,我哪里有好果子吃。”睿亲王妃心里委屈极了,若是不是母亲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她哪里会里外不是人啊?
“你没有错,你身为睿亲王妃,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瞒着你的耳目算计这些腌臜事,这么多年的中馈我是白教了,你也白学了。”宣宁候夫人怒气无处可发,想到大女儿还说这种风凉话,心里就像被人生割肉一般疼。
言下之意,是怪她没有管好王府中馈,所以才让人钻了空子,睿亲王妃有苦说不出“母亲,这事若不是您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也不会……”
宣宁候夫人顿时气得身体又是一翻,却被宁柔玉给扶住了“母亲。”转而又凄然的看着睿亲王妃“姐姐,母亲这些年身子一日不中一日,都是我的错,心存不该有的心思的人是我,你就不要再顶撞母亲了。”说罢便拿起手帕抹泪“大不小,大不小我剪了头发当姑子去,也决不连累姐姐和宣宁候府的名声,也能为母亲和姐姐祈祷。”
睿亲王妃的心一软,看着妹妹委屈求全的模样,心里更是心疼不已“好妹妹,是姐姐的错,说什么傻话,这事还有姐姐在呢,怎么会委屈你去当姑子。”
宣宁候夫人听到大女儿这话才像样,怒气这才平复下来“你姐姐说的对,你若是要剪头发当姑娘,娘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宁柔玉又是一阵痛哭失声,宣宁候夫人和睿亲王妃两人又劝了好一会,情绪这才平复下来。
宣宁候夫人到底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内宅什么事没有见过,见女儿情绪平复下来这才问道“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选?”
宁柔玉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昭华公主那双淡薄潋滟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藏着虎狼一般,就是看一眼就能将人生吞活剥一般,于是便将斗诗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宣宁候夫人神色萎顿下来,却是难掩气愤“若是公主有心算计,就算你躲也躲不开,肯定是知晓了我们的心思,所以才有了这一桩,说是皇家公主尊贵,还不是急巴巴的不择手段的与人抢男人。”
“母亲!小心隔壁有耳!”睿亲王妃提醒,自从出了妹妹这桩,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坐如针毡。
到底是母女,宣宁候夫人马上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噤了声,但是想到要吃下这个闷亏心里还是一阵急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