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提着灯笼慢慢走回屋檐下,说道,“他从小便生了这样的怪病,连别人的一个拥抱也享受不了,更别说是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了。”
蓉儿不是玉彻的妻子,玉彻也不是梁伯的孙女婿,只是外出方便,便用了这样的关系来遮掩。
梁伯是萧府的管家,蓉儿则是玉彻的贴身丫鬟,从小便侍候在玉彻身旁,论起年纪比玉彻还要大了两岁。
“玉彻说,曾有个高僧告诉他只要跟人握手,能把手给握暖的话,便能治他的病,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青歌想起了玉彻告诉他的那个故事,便问蓉儿道,虽然她早已觉得那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蓉儿则诧异的望着她,目中疑惑了几许才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并不是握手。”
青歌好奇道,“那是什么?”
蓉儿示意她附耳过来,对她细声说了几句,说完之后两人均是面红耳赤。
“这肯定是和尚骗人的话。”青歌听蓉儿说完,一边脸红一边骂道。
蓉儿也红着脸,不过是笑着道,“不管怎样总是个希望,只希望少主早早的遇上那个女子。”
青歌疑道,“不是什么女子都可以吗?”
蓉儿点头,“那和尚说,只能是命中注定的女子。”
“命中注定?哪能知道谁才是命中注定,这肯定是和尚瞎掰的。”青歌用冰冷的手指捂了捂脸庞,说道。
蓉儿道,“和尚说,少主在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自然会知道了。”
青歌笑道,“既然是命中注定,那肯定会遇上,玉彻的温度总会回来的。”
蓉儿叹道,“命中注定也同样会有悲有喜,如果那个女子没有爱上他,遇上也是枉然。”
青歌道,“那就强行娶了她。”
蓉儿笑起来,“想不到你也能说这样的话!不过,和尚还说了,须得两情相悦,方可龙凤呈祥。说明此事勉强不得。”
又道,“唉!我们也只能是说说罢了,这种荒诞不羁的事情,又会有谁会相信呢。”
说到荒诞不羁,青歌乘机问道,“蓉儿,你相不相信一个人死了又复活,然后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蓉儿想了一想,说道,“人死复生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只是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青歌比划道,“就是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可灵魂却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问题把蓉儿难住了,虽说她从小在萧家耳濡目染,有些东西却是连她都无法企及到的。
“人死能复生的话也许是假死或是还留有一口气,但是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应该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有,你会相信吗?”青歌不死心的问道。
蓉儿见她问得如此认真,便道,“如果是你告诉我的话,我相信。”
果然,蓉儿和玉彻都会相信她,如此,她也满足了。
“蓉儿,关于苏幕遮的事情,我要对你说声抱歉。”青歌内疚的一手揽着蓉儿,向她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蓉儿安慰她道,“我看得出来,苏姑娘很认真的想要做好,不论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她想要改变,我们应该帮助她。”
青歌自惭道,“我不如你和玉彻。”
三天之后,青歌传令让许州的残余军队撤回苏州,弃掉许州城,因为苏州是去往内地的必经之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纳兰不会打来,只一心准备迎战即可。
城门上,青歌迎雪而立,身旁站着徐归。
徐归望着远处的雪色,寒风阵阵,白雪茫茫,纳兰人选择的真不是时候。
“少主,我看纳兰人暂时几天是不会打来了。”
青歌在栏上抓了一把雪往下掷去,说道,“既然他们敢来,就自然有过人的方法。”
徐归点头同意,听得青歌又问道,“不知洛天和周秋阳那边怎么样了,这冰天雪地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归笑道,“多谢少主挂心。只是,少主可千万别小看我们六旗,自古以来祖先留下的精魂我们可是万万不敢丢掉!你就安心的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吧!”
青歌取笑道,“看你们现在这团结一心的表现仿佛当初的对立都是假的一样!”
徐归眼神一跳,叹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毕竟都磕头认了你这个少主,再不团结你岂不是又要烧把火大家同归于尽?”
“说的是!”青歌大方承认,“走,我们看看王钟和梁伯的阵法练得怎么样了。”
行军打仗当然要讲求排兵布阵,以萧园里神奇的阵法来看,萧家对这方面自然是精通。
由于玉彻的身体不好,不便于雪地里练兵,便让梁伯代劳,与王钟一起训练洛陵军。
“玉彻,你怎么出来了?”练兵场,青歌见到那抹清瘦的白衣身影,便急急走了过去。
玉彻回过头,一只手指向兵场里操练有序,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变阵的洛陵军,“你该为你的洛陵军骄傲!”
青歌走到他身旁,往下看去,梁伯在一边指导,而王钟则站在练兵场的台上大声喝令。
玉彻道,“洛陵军果然名不虚传,才三天时间就对梁伯教授的阵法操演的如家常便饭一般,可见他们当真是训练有素。”
青歌望着台下整齐划一又灵动如水的两万洛陵军,四周有七色旌旗飘扬,手中有明晃晃的刀剑盾茅,身上的铠甲被四周堆起的雪堆映得发亮,看着看着,骨子里的热血被撩拨了起来,第一次,她知道了豪情万丈这四个字的境界。
当下,她举身跳下台,一束白影从上一跃而下,不过三四米高,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众将士看在眼里,可手中的动作与口里的喝令照做不误。
“梁伯,今天练的是什么阵法,看起来像只老鹰似的。”
梁伯怕她听不懂,用最通俗的话说了出来,“此乃老鹰捉小鸡也!”
青歌笑道,“我们的洛陵军是老鹰,纳兰人便是被捉的小鸡了!”
梁伯道,“不过,我们还是最凶猛最厉害的老鹰。”
说罢让王钟司令众将士休息一刻钟。
“少主,你来得正好,乘这些小子们手心里热,跟他们打两场!”王钟叫了两个小伙子上前,“这两个可是一直都嚷着要跟你一较高下,你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还请少主成全!”被叫上来的两人俯身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