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冷笑,“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大汉为难道,“姑娘你的身份特殊,如果被你逃走,妈妈会迁怒我们,到时候,我们哥几个也是死路一条。”
青歌见状松开那两人,道,“我不会逃的,只要你们当做已经完成了任务便好。”
大汉见她放了他的兄弟,心想这姑娘也是一个仁义之人,便点头道,“姑娘说话算话,我们兄弟几个也会遵守诺言。”
“姑娘,好身手!”满口臭气的大汉从地上爬起身来,揉捏着脖子,竟然凸起了一条血痕,不过,他向来愿赌服输,“俺叫李庄,是老三。”
为首的男子紧跟着介绍道,“我是老大,叫吴越。”
又指着身后的两个人说,“这是老二,叫张大山。这是老四,是老二的亲兄弟,叫张小山。”
青歌一时不解,他们怎么突然自我介绍起来了。
吴越四十五六,是四人中个头最高大的,目测有一米八左右,体重起码也有两百斤左右,这也是刚才青歌不敢轻易选择他下手的原因之一,他剔了个光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油光油亮。
吴越见她面露不解,遂抱拳道,“姑娘,我们兄弟几个佩服你的武艺,想跟你拜把子!”
“拜把子?”青歌把玩着手中的铁链,继续不解。
老二张大山道,“就是做我们的老五,成不?”
做他们的老五?青歌柳眉高挑,“你们觉得你们能打过我吗?”
老四张小山道,“姑娘这是何意?”
老三李庄摆出打架的姿势,被吴越挥手一拦,“你们都误会了,我吴越是想拜这位姑娘为老大。”
老二、老三、老四都傻眼了,一齐看向吴越,“大哥,你脑袋发烧了?”
吴越招手让他们坐下,对青歌娓娓道来他们的身世,“我们哥几个本来是北方人,无奈几年前的战事摧毁了我们的家乡,父母妻儿全部都死于战乱中,幸好我们几个身强力壮,历经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过上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张大山接话道,“像我们这种人,没有才干也没有手艺,纯粹靠着一身蛮力吃饭,而且长得也实在是不太见得人,我们一路从北寻来,也曾试着找了很多活干,可没人愿意要,最后,就为人做起了打手。”
吴越叹道,“我们并非生来就是大恶之辈,只是想要讨一口饭吃而已,所以,也做了不少昧着良心的事,时间久了,便也麻木了。”
李庄道,“再说了,这种事你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俺是这么想的,不过,心底总是没底,半夜醒来总是看到好多人头在屋里晃来晃去。”
吴越一掌拍上他的脑袋,“你那是见鬼了!”
几人哈哈大笑,青歌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他们是相反,原本以为他们是穷凶极恶之人,可一番话谈下来,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像她一样,为了活命而与景晔虚与委蛇,跟他演戏,出卖身体,想来,也要自嘲自己一番。
吴越道,“姑娘,我吴越佩服你的武艺和胆色,如果姑娘不嫌弃我们哥几个以前做的孽,我们哥几个从今往后愿意任由姑娘差遣。”
青歌心里一惊,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虽是满脸粗鲁与俗鄙,言语间却都是性情豪爽之人,没想到此行还有意外的收获,便道,“你们要是跟着我,可不会再允许你们做这种害人的事。”
吴越一拍大腿站起了来,“求之不得!要是我们再继续干坏事,日后下了黄泉也再没有颜面见祖宗了!”
另外三人也点头同意,跟着起来,“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我们。”
青歌眸光一凛,“好,我答应你们!不过,我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这合欢楼,你们敢不敢?”
四人一惊,却立马答应,“任由姑娘差遣。”
约莫一两个时辰后,青歌故意衣衫不整的跟着吴越他们出了密室,被带到一个光鲜亮丽香气缭绕的房间里,一个四十上下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吧嗒吧嗒抽着一根烟杆,她姿态高傲,眸光轻蔑,身旁立着两个怯怯的婀娜女子,她们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走进门的青歌看,眼睛里,分明是经历过同等痛苦的同情与怜惜。
“抬起头来!”中年女人将烟杆往桌上一磕,身旁的女子吓得身子抖了几抖。
青歌走上前,抬起头,锋利的眸光定定看向她,嘴角含笑。
中年女人一愣,随即大发脾气,“你这个贱货,什么态度!赶紧给我掌嘴!”
说完将右边的女子往前一推,“你们都是一样的贱货,快给我打!”
女子眼里溢出泪来,求道,“妈妈,她刚来,还不懂规矩,您先饶了她这一回吧。”
中年女人越发大怒,“暗香,别以为你赚得钱多就得瑟,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条母狗。”
“妈妈……”另一边的女子正待说话,却被中年女人粗鲁的打断,“余影,你以为你又强到哪儿去,还不都是一样的贱货!哼!口口声声爱晋王想晋王,还不是怕死的乖乖听话!”
暗香和余影瑟瑟的不敢说话,低头退后,中年女人忽而道,“也罢,待会自有男人会收拾你们。”
她朝地上呸了一口,“待会来的贵客你们三个给我伺候好了,要是有个什么不满意,小心我废了你们。”
又叽叽咕咕一阵谩骂,走得时候还特意瞪了青歌几眼,见青歌狠狠瞪着她,便也不敢太过于嚣张,人,都有欺软怕硬的倾向。
房门重重关上,吴越四人守在门外,青歌将衣衫整好,冷静的拉了张椅子坐下,向着余影和暗香两人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想逃走吗?”
逃走?两人赫然睁大眼睛,怔怔看向她,这个女子,从她抬头的第一眼便昭显着与她们五人的截然不同,那样不卑不亢的气势,那样不屑一顾的眼神,虽然遭遇了侮辱,却依然可以抬头挺胸。想到当时的她们,哪个不是哭得死去活来,低头求饶。
逃走,她们何尝不曾想过千万遍,可是这座合欢楼是凤家的地盘,岂是任人来去的地方。
见她们面露疑色,青歌道,“如果想,就听我的话,如果不想,我也不会勉强。”
暗香和余影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暗香走到青歌面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来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