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附在他耳边道,“我可是在救你。”
紫袍男子使不出任何力气,却也有点忌惮她说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苏幕遮道,“如果想继续呆在这里安全无忧的风流下去,便再也不要打她们的主意,尤其是那个蓝衣女子。”
紫袍男子似懂非懂,道,“我主要是看上了那个白衣的女人。”
苏幕遮道,“只要是蓝衣女子身边的人,都不可以,不然就等着被赶出西南吧!”
紫袍男子眉间一动,“有这么严重?”
苏幕遮从他身上跳下来,脸色肃然道,“难道殿下不相信我苏幕遮?”
紫袍男子忙点头,又将她拉入怀里,“相信相信,你是我的救星,我怎会不相信呢!”
两人在刀光剑影中浑然不觉的亲密起来。
随行的二十几个侍卫都被打倒,宋光带着青歌跳入小船里,一路蜻蜓点水似的飞奔上岸,青歌第一次体会到轻功这件事,只觉得脚下生风一般,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学会。
这轻功与她的超速度不是一回事,轻功是脚离了地,而她速度再快,脚步还是踏在地上的。
蓉儿已经游到了岸边,被余影和几个好心的人从水里拉上岸来。
“蓉儿,你没事吧?”青歌上前扶住她,宋光则赶紧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
蓉儿摇头笑了笑,“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自见到那紫袍男子身上的明黄玉佩后,她便知道这艘船上的人断不可惹,得赶紧离开此地。
四人赶忙回了客栈,只见蓉儿对着梁伯耳语几句之后,还不待青歌开口,梁伯便立马决定要赶紧启程,正好,省得青歌找理由。
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
晚上在野外宿营时,蓉儿因为白天的落水而感冒得厉害,因为怕传染给玉彻,便挪到了余影和青歌的马车里。
余影有条不紊的准备晚饭,她在家时也多少做过一些家务,所以便也得心应手。
青歌则蹲在另一边手忙脚乱的帮忙熬药,一旁指导的玉彻笑得很真心。
“我在为你服务,请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青歌两手漆黑,弄得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熬药这个细致活还真不是她能干的,但是要准备那么多人的晚饭,她更是做不来,只能选择这个小事来帮忙了。
这是第二次与玉彻离得如此之近,自那天被他戏弄以后,青歌便非常有意的远离他,好在玉彻也一如既往并无多少变化,每天躲在马车里深居简出,依旧遮着脸,只在晚上的时候会摘下来透透气,以至于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服务是什么?”玉彻拾起一根棍子拨了拨炉子下的火灰,火势才渐渐大起来。
原来是下面堵住了,难怪这火怎么也燃不起来!青歌恍然大悟,之后便学着玉彻的样子来。
“是为我做事的意思吗?”见青歌不理他,玉彻自己解释道。
青歌不耐烦道,“走开,别打扰我!待会熬出毒来可别怪我!”
见她还在为上一次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他叹了一声,只好道歉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们和好吧?”
青歌斜眼睨了下他,“这是道歉?”
玉彻双手合十做了个求饶的姿势,“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装死来吓你。”
这还差不多,青歌缓和下脸色,“看在蓉儿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回。”
玉彻只笑,安静的蹲在她身边看她熬药。
最后,熬出来的药不知为何特别苦,玉彻喝得直皱眉头,这回轮到青歌笑得前俯后仰。
梁伯被她的笑声吸引过来,见到她的大花脸先是笑了一阵,才道,“姑娘,何以如此开心?”
青歌笑罢,道,“梁伯,可别再让我熬药了。”
梁伯看了那药炉子,又嗅了嗅,道,“炉子都被烧糊了,不苦才怪。”
玉彻好不容易喝完,僵硬笑道,“良药苦口,越苦药效越好。”
梁伯淡淡一笑,对青歌道,“蓉儿这几天生病,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玉彻了。”
青歌连忙摆手,“还是换余影来吧,我粗手粗脚的只怕照顾不好。”
梁伯道,“今天着急启程的原因我想姑娘也能大概猜到,我们只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老朽怕夜长梦多出什么变故,要是有姑娘在在玉彻身边,老朽也安心不少。”
见梁伯表情坚决,青歌也不再说了。
跟随玉彻进了马车,只见壁上挂了一颗发光的小珠子,足以将马车里头照亮,而且,马车里很温暖,不知是不是这颗珠子的功劳。
马车里有一张很宽的软榻,刚好可以供一人睡下,还有各种保暖的被子毯子之类,青歌想起了玉彻冰凉的手,乘他褪下靴子往软榻上躺去时,她用手指轻轻的碰了下他的背,赫然冰冷一片。
简直像个冰人一样,天哪,他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先睡了,旁边有被子,就委屈你睡下面了。”玉彻由于喝了药,此时已经是昏昏欲睡,才说完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青歌打好地铺,抱着剑也逐渐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只听得一阵压抑且痛苦的喘息声,玉彻捂着胸口在软榻上翻来覆去。
青歌坐起身子,一见他这熟悉的姿势,便鄙视的以为他是在演戏,这个小鬼,又想骗她么?
玉彻才十七岁,论身体的年龄是比她大了两岁,但若论起灵魂,她可是比他大了整整八岁。
可当玉彻满面青紫的脸转向她时,她吓了一跳的同时也判定他并不是在装模作样。
“你怎么了?”青歌赶紧凑近去问,却见玉彻又痛苦的翻了过去,两手紧紧捂着胸口,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已。
不行,得赶紧叫梁伯他们,青歌正想起身,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衣角,玉彻侧过脸极力说了几个字,“老毛病,过一会就好了。”
“那有药没有?是不是要吃什么药止痛?”青歌见他眼神笃定,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可他又在软榻上翻来覆去,揪着胸口疼痛不已,青歌自作主张在马车里翻腾起来,却并没有找到什么药丸之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玉彻果真好转,整个人就像是死过一次一样的有一种颓然的轻松感,脸色逐渐恢复,胸口的疼痛也消失了,只是满头大汗,青歌拿起一边的毛巾替他擦汗。
“每天晚上都这样吗?”青歌有些怜惜的问道,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要受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