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半夜时商队安全到达慕州城,景晔熟门熟路的将青歌兜兜转转带入一家偏僻的客栈里,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瘸子老头,对待客人很冷淡,还摆脸色看,青歌暗想难怪他这家的生意不好,住客只三三两两。
两人只简单洗漱一番便睡了,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一声重物移动的声音,青歌警惕的从床上跃起却被景晔懒腰抱住了,他小声道,“自己人。”
她定睛一看,只见房间里的一个柜子被移开,瘸子老头正笑盈盈的站在密道口,对他们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景晔对他点点头,他便一瘸一拐的先走了。
随后景晔和青歌也穿好衣服跟了过去。
一个点着灯的密室,另一边还有一道出口,不知通向何处。
“见过王爷。”老头就要给景晔行礼却被景晔给拦住了,扶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喻伯,这是青歌。”景晔回到青歌身边对喻伯介绍道,她有些紧张的抿着嘴笑了笑,被喻伯一阵打量得很不自在。
喻伯呵呵一笑,连忙道,“恭喜王爷,总算是找到了。”
青歌不解,景晔则与他默契一笑,然后,喻伯便将近日来慕州城里的情况一一告知景晔,青歌这才明白原来喻伯是景晔在慕州的眼线,难怪他敢单枪匹马前来,两人细细说了很久,青歌不知不觉趴在一边睡着了,之后是被景晔亲醒的。
她睁眼一看才知又回到了房间,“你们谈完了?”
景晔嗯的答应了一声,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嘴角邪邪一笑,“现在该我们谈了。”
“你干什么?怎么又来了!”青歌阻止住他手里的动作,有些无语道。
他却涎着脸吻了上来,“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外面吹风。”她侧头躲开他的攻击,自从那日劫匪事件以后,商队就再也没有停留,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慕州,她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以至于刚才很不礼貌的当着喻伯的面睡着了。
“不要!吹风哪有跟你睡觉好!”他耍起了赖皮,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哪有脱了却不占便宜的道理。
她更加无语,只道,“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居然是个大色狼!”
“我只对你色!”他在她的脖子上细细吻着,他从没这么色过,一切都只因为这个小丫头。
“痛!”她一掌拍了过去,手指抚上刚才被他允吸的地方,“不准再这样了,我明天还怎么出去见人。”
“有本事你也咬我!”他激怒道,不一会,房间里就传来一声惨烈而压抑的叫声,他不是让她真咬,这丫头怎么听话的!
第二日,两人在客栈里休息,青歌特意用一块布做成围巾的模样围住了脖子,景晔则不时的按揉肩头上被她咬伤的地方。
据喻伯的消息,琅琊族已经有大批人马混进了慕州城,而慕容家族也一直用重金在招兵买马,建立了秘密军营,如果推断没错,凤笙被关押的地点应该就在秘密军营里,因为慕容家是不会将这种事摆在台面上的,所以肯定不会将她藏在慕容府里。
“我这样好不好看?”景晔正将一戳胡子黏在嘴唇周边,又戴了顶慕州人常见的大帽子,衣服也是最普通的土灰色,确实改了几分形态,站在人群中也应该没那么显眼了。
这是刚才喻伯拿来的,景晔也曾说过自己和慕州有点渊源,所以改装是必要的。
青歌在铜镜前化妆,古代的胭脂水粉和现代的也差不多,将就着用了一下,青歌也将自己改装成一个肤色蜡黄两眼无神的普通女子,她回头时正好遇见景晔询问她,景晔一见她的模样便做了个被吓倒的姿势。
青歌抬眼狠狠瞪他,“人老珠黄你就不要了?变丑了你就不要了?”
景晔方知她的目的,赶忙上前哄道,“谁说不要了!即使哪天你变成皱巴巴的老太婆我也要!”
她却一指指向他的鼻尖,还要微微踮着脚尖,生气道,“从现在开始不许碰我!”
景晔正待回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喻伯。
他说马车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上路。
景晔说在开始行动前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他们上了马车,走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慕州往南的乡野小道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而马车则等在大路口。
“还在生气?”景晔快步从后面追上她,无奈小道很小,他只能紧紧跟在后边。
青歌不理他,只在手里提了个小篮子,里边装着香火供品,一看便知是祭拜先人。
这丫头已经赌了一路的气,硬是半句话也不肯跟他说,他这才知道女人生起气来真的很可怕,不过,她越是生气他便越是开心,虽然她从来不跟他说半句喜欢之类的话,但是如果不在乎,又怎会跟他生气耍脾气?
话说回来,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样的话,不是不想说,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又羞于说出口,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从来没有在他的嘴里出现过,他一边渴求着爱却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于是便不停的折磨她又放任她,总是对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游戏,总是对自己说自己是在演戏,可离开后却发现满心满脑都是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悄悄住进了他的心里。
万里河山谁执手,千顷江陵与谁同!喻伯说得对,他总算找到了这个人。
哪天站在万丈高楼时,如果身边有她,那该有多好!
正想着,面前却出现了一条岔路,她贸贸然向左走了,他则不自觉的踏上了右边的道,走了几步才发现两人不在同一个道上。
“青歌,走这边。”他向她喊道。
她却抬眼看了看前方,不理他,继续朝前走去。
心里忽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看她时,已经走出了很远。
两条路都可以上山,山脚下有一条相连的路。
幸好,幸好。
两人在山脚下重逢,青歌不知道上山的路,便站着等他。
待他来了,依旧冷着面孔不理他,没想到他却抱上她就啃。
啃完后,还满脸沉重的说,“以后要好好跟着我走,不许再乱跑了。”
她看他满脸严肃和认真,眼里还水水的写着忧伤,又经过他柔唇软舌的缠绵,便也不好再生气了,只一手拉住他的衣角望着山路问道,“从哪上去?”
他的手就在旁边干嘛还要牵他的衣角?他好笑的反拉过她的手,往右边走去,一边道,“想牵手的时候就直接牵,扭扭捏捏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她却甩开他的手,站着不动,貌似是在撒娇,“我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