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则满脸失望,时不时的看向青歌。
莫老一叹,“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
“慢着!”
一声坚定的厉喝打断莫老的话,众人一看,正是一直沉思的青歌,只见她从怀中掏出总令牌,又从周青手中接过流光剑,将两样东西举至众人眼前,心念辗转间,暂时也只能做这样的计策了,“这是我爹亲手交给我的。”
黄旗洛天道,“那又怎么样?”
青歌横他一眼,“既然我爹交给我,那自然是我来继承他的位置!”
此话一出,众人都被吓呆了,只有宋荣暗暗欣慰,看来哥哥真的没有说错。
“荒谬!哪有女子继承爵位的!”韩非大怒,“你这是违背纲理伦常,你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我爹的遗愿!”青歌理直气壮道。
绿旗徐归嗅到蛛丝马迹,赶忙问道,“难道小姐知道有关家主死的事,不然又如何知道他的遗言?”
“对,不然他又怎会将宝物交给你?”紫旗陈绪岚也追问道。
青歌一惊,她倒是忘了这一点,不料宋荣却上前一步解释道,“我哥哥正是为此而死的。”
顿了顿,待众人都看向他,他才接着说道,“哥哥去世之前有家书传回来,他说家主这次去盛京正是因为找见了小姐的行踪,他见小姐文武双全,便将宝物传给小姐,然后让我哥哥护送小姐回来洛陵,不料后来途中遇着歹人,哥哥丧命,小姐丢失,靠着萧家才将小姐找了回来。”
黄旗洛天提出疑问,“为何家主要和小姐分开走?”
宋荣道,“哥哥的信中没有提及,所以我也不知道。”
洛天转向青歌,“小姐你肯定会知道吧?”
青歌摇头,“我不知道。”
洛天又逼问道,“那小姐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这一身的武艺又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与家主相认的?这些小姐总是知道的吧?”
不能慌不能慌千万不能慌!青歌咬牙压抑住心里窜上来的恐慌,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问得有道理,也问得她一阵心虚,因为事情的原委,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是她不能败下来,否则一切都完了!
“如果洛首领想听,那便搬个凳子坐下,咱们说个几天几夜可好?”
青歌的心里在颤抖,但脸上还是极为镇定,嘴角也泛起微笑,尽量表现得泰然。
洛天看了她几眼,其他人又没有再起哄,便道,“等我有空了自然会洗耳恭听你的故事,只不过,你刚才说要继承洛陵王的位置,我没有听错吧?”
青歌郑重点头,“没错,我要继承洛陵王的爵位。”
“哈哈!”洛天鄙夷的大笑,“历来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这不是颠倒乾坤吗?”
青歌也淡淡一笑,“洛首领可有娘亲?”
洛天眉眼一瞪,“自然是有。”
“那你和你娘亲谁为大?”青歌又问。
洛天知道中了她的道,但也不好不答,“自然是娘亲为大。”
“那便是了。”青歌一拍掌,“洛首领可还有话说?”
洛天闷着脸退了下去,韩非正待要上来骂人,却听得莫老怪叫一声,“哎呀,老子的酒会!”
便见红影一飘,屋内就不见了莫老的人影,剩下一屋的骂声。
红玉叹了一声,只道,“那今日都散了吧,一有消息,我会立马来禀报各位!”
洛天嚷道,“不必了!别以着红旗势大力大就耀武扬威,我又不是你们的下人!下次这种半吊子的事别来找我!”
洛天吼完就兀自走了,蓝旗和黑旗也跟着走了,看来他们三家的结盟还挺稳固。
不一会,绿旗和紫旗则拉着韩楚去了别的屋里说话。
红玉也告辞道,“小姐,那我先去了。”
又对韩非道,“二老爷,小姐认祖归宗的事情还得你来操办。”
韩非怒道,“我韩家没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便拂袖退堂。
红玉安慰青歌道,“此事不急,今日都有众人作证的。”
青歌心里有些乱,也只胡乱应了几句,便与她告辞,依然回到宋荣家里去。
出了洛陵王府,却有蓝旗周秋阳等在外边,“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周秋阳一身浅蓝色的长袍,淡化了他眉眼间的几分冷厉,而他脸色又极为明亮如雪,刚才在屋里他一直坐在暗处便没仔细打量,此时在阳光下一看,却是个地道的美男子,起码在洛陵王以及六旗这一族里是长得最为好看的,想必他那叫周秋纹的妹妹也是极为好看,不然韩楚那小子又怎么那般沉迷!
青歌本想拒绝,但一想他特地留下来必是有事,如今她要争得那继承之位,少不得要得到六旗的支持,便点头答应了。
周秋阳带她来到一个名叫落芳楼的酒楼里,两人对面坐在雅间里,宋荣则先行回府,周青与周秋阳的两个下人便坐在隔壁的套间里。
“周首领为什么知道我会被赶出来?”青歌正襟在位置上坐了,淡笑着问道。
“小姐可以叫我子衿。”周秋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起身替她倒了一杯酒,再以双手奉了过去,“这酒名叫连襟,是这里最出名的酒,小姐尝尝。”
“连襟?很奇怪的名字。”青歌伸手接了,因为周青也在,所以便放心的喝了几口,只觉得一股甜腻滑入喉间,虽有酒的香味却无酒的劲,她不会品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酒,但味道确实不错。
周秋阳问道,“如何?”
青歌欣然一口气喝完,“好喝,像饮料似的。”
“饮料?”周秋阳的眼里闪出问号。
青歌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就是将这些果子里面的汁水提取出来,然后再加入冰块,便是饮料。”
周秋阳懵懂着听了,“水果变成水汁我倒知道,加冰倒是没试过。”
青歌道,“下次不妨试试,不过得等下雪天了。”
周秋阳看了看窗外,目光有些遥远,“这里不会下雪,不过北边东边倒是经常下雪,往往这个季节还会下。”
下雪?她在现代看过一两次,很美,美得天地间都是一片纯白,所有污垢都被它的美好给埋藏。
“子衿,你去过北方吗?”青歌随手替自己斟了杯酒,见他还望着窗外,只随意问道。
周秋阳回过头来,表情陇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去过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