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已经几日了,汐儿早将太后的威慑和警告丢到了一边,不安分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此时小慈也已进了宫,汐儿将小慈叫过来。
“小慈,进宫这么多天,烦不烦呀?”
“回小主,在皇宫吃住都比王府要好,只是处处有限制,话也不敢多说,路也不敢乱走,而且只能在这么大点地方活动,憋闷的慌。”
“我也呆烦了,今天且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汐儿一转头,冲着门口两边负责通报的两个小太监一摆手:“小杜子、小何子,过来。”
“喳,奴才在。”两个小太监赶紧过来听候吩咐。
“把衣服脱下来。”
“啊?”
小杜子小何子两个人面面相觑,可主子有令,只好硬着头皮将衣服慢慢往下脱。
“哎呀。”汐儿突然忙不迭把眼睛闭上,“脱外套就够了,脱里面衣服干什么,你们以为要你们洗澡哪。”
拿过二人外套,汐儿递给小慈一件,自己留了一件。汐儿和小慈两人将衣服换好,又带上出宫的便装,为了方便倒也是两套男装。正要出去,汐儿忽见到屋里堆着的皇上赏赐的各方珍奇珠宝,想到与其在自己屋里堆着霉烂何不拿出去换个酒钱,且揣了几件塞入怀中。
一出宫,汐儿如鱼得水,也不急着去玩,先来到一家当铺,不等招呼,自己径直在迎客桌边一坐,高呼:“伙计,把你们店识货的行家叫出来。”
店伙计一看这是大买卖来了,忙摆出笑脸迎上去:“客官,您先坐,先坐,我去叫我们老板。”
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后院走到了前厅。
“不知公子要当什么东西?”
“老板,你眼力怎么样?”汐儿且不回答,反过来问老板。
“黄老板我别的不敢说,这十年内看东西可从来没走过眼。”
“那你见见这几个宝贝。”汐儿将怀里藏的珍珠项链、玛瑙耳环、翡翠镯子一股脑全拿了出来。
黄老板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几乎都睁不开了,连忙说:“好东西,好东西。”
“您开个价吧。”
“五百两。”
“小慈,收拾东西我们走。”汐儿假意要走。
“客官,等下,这样您加个价吧。”
“两千两。”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汐儿懂这些,她叫价高了对方也好还价。
“八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两”
“最低只能一千二,不和你还了。”汐儿一口咬定。
“客官,小店最多只能拿出一千两,再多一文也不行了。我们小店也得糊口呀。”黄老板有些哀告的意思。
“好,给你个便宜,我要银票。”
“好,姑娘也是爽快人,成交。”
汐儿一走,黄老板依旧喜笑颜开的看着这堆宝贝,喜不自禁小心摸摸着这件又轻轻摸摸那件,摸到那翡翠镯子时忽见镯子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拿来放大镜仔细看,却是“大燕宫廷内藏珍”。
汐儿带着银票在街上一路逍遥。
“小慈,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穿着男装也方便,咱们得去个只有男子才能进的地方。”
“啊?您要去妓/院呀?”
“好主意!”
小慈后悔不跌,虽然她说的不是建议句只是个疑问句。
两人正在街上走着,忽见前面一处黄布长幌高高垂下来,却是一个大大的“赌”字,汐儿心里一痒,也不去寻什么青|楼,带小慈径直走了进去。
“小姐,您来这种地方还不如和您去青|楼呢。”
“既然你想去青|楼,你且去,我不拦着。”汐儿打趣道。
小慈再也不敢言语了。
“二位客官请,您二位是玩大的还是玩小的?”伙计忙赶过来招呼。
“大的怎么玩,小的怎么玩?”
“小的好上手,十文钱就可以上桌,只是要去大桌,人多混杂些倒也玩的热闹。大的就可以进里面雅间,但是最低赌注要十两起。”
“既然来了,玩就玩个痛快,带我进雅间。”
伙计带着二人进去,汐儿发现里面和外面差不多大小,只是更干净些,旁边还摆着空桌椅,客人赌累了可以在旁边喝茶休息会儿再上,里面的客人穿着也比外面考究些,多是些商人老板。
虽有几桌,但只有一桌围的人最多,却比别的桌更安静,汐儿好奇走了过去,只见只有长桌两头分别坐着的两个人在赌,其他赌客都围在一旁静静观战,屏气凝神等着亮骰子。
桌子一头坐着个留着浓重八字胡,身材宽大的一名中年男子,他手上一个翡翠玉扳指分外明亮。
“钱老板,你还加不加?”那个八字胡一边玩弄着自己那枚扳指,一边斜靠在椅子上悠悠的问。
对面的那个钱老板却显得很沉不住气,一面想着加不加着一面擦着额头的汗,咬了咬牙,将自己前面所有的银子都推了过去:“一局定胜负,王三,开吧。”
那个八字胡听到,大赞一声:“痛快!”说着将骰盅一亮,人群一下轰动起来,都抢着去看赌局结果。
那个钱老板颤巍巍的站起来翘首去看,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八字胡微微一拱手,说了声“承认”将所有的银子都堆到了自己面前。
周围人群又轰动起来,有替八字胡叫好的,有替钱老板惋惜的。见钱老板瘫坐着不动,那八字胡说道:“钱老板,请吧,铁打的赌桌流水的赌客,还有想和我王三较量的,尽管来。”
“等等!”那钱老板突然说道。
“怎么了,钱老板,您还想玩?您的积蓄好像都输光了吧。”
“我有!”那钱老板咬着牙憋足劲说道,从怀里掏出几张文书,颤巍巍展开,“这是我的房契和地契,我用这个赌你今天赢得全部银子,你敢不敢赌。”
“好,我赌,只是怕,你要是再输了……”
“这你不用管,你只说敢不敢赌。”
“好,我赌!”
听到这,那钱老板双手捧着房契地契颤抖着手,想送到赌桌上又含泪看了看最后一咬牙将房契地契要拍到赌桌上。
这时候,汐儿大叫一声:“且慢!”
钱老板扭头一看,是个清秀的小哥,自己倒不认识,赌场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我替钱老板赌一局,赢了算钱老板的,输了算我的,二位看可好?”
那八字胡打量着这位年轻人,只是斜着眼问道:“你赌多少钱。”
“一千两!”
“好,爽快,我也押一千两,那就听钱老板愿不愿意了。”
那钱老板见不认识这年轻人,可是要替自己赌,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小哥名号,恕我健忘,忘了在哪里见过。”
“这你且不用问,只问你答不答应。”
钱老板想到反正输了是这位小哥的,赢了自己有得赚,有什么不好答应的,于是一口应了下来。
此时赌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这位小哥,你押什么?”
“没事,你先选。”
“好,我押小!”
“好,那我押大!”
骰子在骰盅里骨碌碌转动起来,大家的眼神都紧紧追随着骰盅。
“开吗?”
“当然,请!”
骰盅一开,却是一顺的六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