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自来到军区后,与大家还都不太熟,虽然大家在他的婚礼上各自都付了一万,却有几人还叫不出名。林国栋当下给他做了介绍。李炜一一与众人握过手后,一时也不客套,直接指着自己的住所道:“以前这个两室一厅是杨司令住的屋子,杨司令是军区堂堂的师长,而一家四口居然挤在这么一个憋屈的简易楼里,相信在座的其他几位也好不到哪去。前天我抽空到下面看了一下,连级干部的家属不能随军不说,就连营级干部也房子紧张。很多副营都是两家共处一室,当中仅仅也只是隔了一个布帘,情状实在令人尴尬。今天我让大家来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与大家讨论一下,看怎样改变一下军区的落后条件。不光是住房的问题,伙食与工资待遇也须改善,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不碍说一下,我也好及早反应到上边。”
李炜语声一落,下面人立时窃窃私语起来。众人都知道他这个军区司令虽然年轻,却是来头不小,说过的话必然説钉是铁、言出必行。眼下在场诸人除了政委徐翰光刚从省副大军区调来外,大多数都是军区里的老臣了,有的人在这里已干了十个年头,可谓是资历颇深,众人其实早就明白军区的弊端在哪里。当下后勤部的牛志刚一听李炜这个年轻司令发了话,当场就道:“好!既然李司令提了出来,我就简单说两句。以前杨司令在的时候,曾几次向上面裁军,但因经济不能补偿到位才一直不能得以实施,近万名官兵就一直在这里耗着,庞大的内耗几乎拖跨了整个师部,偶然上面拨下巨款,终被大家伙吃进肚里几顿改善就花的精光。如果裁军事宜不能再得到实施,军区想改变落后面貌,实在千难万难我的话回答完毕,谢谢!”
李炜向这个四十七八岁的老部长看了一眼,心想关键的时候终于还是你第一个说出实情了,这件事如果再不解决,你这个后勤部长马上就要被这部队的近万名官兵给煮煮吃了。说道:“以前我也向上面了解了一些情况,裁军国家是支持的,并且军分区的预备役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但又实在是因为咱们军区里意见不统一、有很多人都认为裁军是自降军衔,即便上面有意解决也被某些人的小报告产生犹豫。现在我在这里向大家打个保证,保证裁军之后大家的官职军衔不变,工资待遇仍与从前一样,大家有什么意见及早讨论一下,待会举手表决。”说罢这句话为方便众人讨论,向徐翰光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出去。
徐翰光今年四十一岁,原是省副大军区005师的一个副政委,半个月前被田在军专门派来辅佐李炜。李炜来到外面也不隐瞒,直接就把心里的打算说了一下,说道:“眼下军分区确实人满为患,这种僧多粥少的局面再不改观,肯定会军心涣散、影响士气。其实我早问过二哥了,国家的其他军区早开始实施裁军的计划,只是这补偿款太过庞大,很多地方还不能实施,如果咱们军区率先裁员三分之一,不知你有什么妙策?”
徐翰光听后一愣,骇道:“三分之一,这么多呀?只是一下子裁这么多人,只怕五个亿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么一笔庞大的安家费,到上面很难说得通。”
李炜笑道:“一下子减去三千人,的确让上面接受不了,但如果补偿不到位,难免又弄的下面人不痛快。但现在我已想到一个主意,原先说是裁军,倒不如用高额的补偿金来吸引、让那些志愿兵踊跃的主动退伍,这个就又比裁好听的多了。”
徐翰光听后又是一愣,道:“高额的补偿金,这……这又从何说起……!”心想这正常的补偿金尚争取不到,哪里还有高额补偿金,一时哪里恳信!
李炜笑了笑,不由的就把刚才去面见王强的事说了,说道:“待会我与二哥打个招呼,估计二哥那里解决三亿应该没有问题,到时让市委再出五亿,有这八个亿填进去,估计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到时,连咱军区的住房也得好好修建一下。”
徐翰光惊讶道:“八亿?”不相信的道:“市委是个老鳖衣,怎么会同意一下子拿出五亿?”
李炜道:“到时再说吧,事情没有办成,我也不敢打什么保证,等把钱弄到手里再高兴不迟!”说罢拍拍他的肩,笑道:“咱们进屋吧!”
徐翰光满面疑虑的随他进屋。李炜到屋里一问,当得知众人都同意裁军后,遂将这个打算向众人一说,一屋人自然也是满面惊讶。众人都知他上面有人不假,能够争取三亿不在话下,但如果能让市委再出五个亿,无疑是天方夜谭、太阳从西边出来。
当下李炜见大家都不相信的看着他,一时也不解释。只说万一争取不来这八个亿,裁军势在必行,就是贷款也得实施,说罢当场与大家切商,共同拟定出了一套裁军草案出来。具体的方案是:排级干部定为二十八岁转业,连级三十三岁,营级三十八岁、团级四十三岁,标准均为正常转业提前两年。具体的补偿方案是:士兵的退伍费是八万,排长是十二万,连长是十六万,营长为二十万。团长为二十四万。另每人再追加十万安家费。当然,如果莫些人不愿提前转业,亦可酌情处理,反正补偿款这么高,肯定有人挤扁脑袋往家跑。
这件事一经敲定,李炜立即让参谋长将这份草案拟定成文,明天向下面层层传达,试看反响。
当晚众人散后,李炜打电话向二哥汇报了一下这个裁军方案,田在军听说他要的是三个亿,一时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询问了一些其他之后,接着话语一转,让他明天一早来省城,说大哥有要事与他商量。
李炜一听他的话音,就知是为了什么事,佯装答应一声后,即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