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系窒息而死。应该是直接用手掐住脖颈导致的窒息。现场因为本来就是建筑工地,又经过大雨,根本没有什么线索。也无法判断死者是在工地上被杀后,就地掩埋,还是被移尸至此。
但是移尸的可能性较大。因为那一带人很少,工地在晚上时也没有人看守。”
“城中共有三十七家在册的妓院。所有**都和册籍吻合,无人失踪。不过还在进一步的调查。
有些妓院会为了逃税而少报**的数量。还有一些非允许经营场所私藏**的情况,此外再加上那些私妓和暗娼,城里究竟有多少**还很难统计。
要想查清一个已死的**身份是很困难的,”
在听了部下的报告后,阿历克赛紧锁的眉皱得更深了。不过这并没能影响他的美貌。倒是那有些青涩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舍夫尔走了进来,很标准的行了个礼,“报告,队长大人,有人来访。”
舍夫尔突然的举动让阿历克赛愣住了。
自从自己做了这个警务部队长后,一直和大家都是同甘共苦,从来不分彼此的。属下从来没叫过自己队长,而一直以名字相称,自己也没有在属下面前摆过队长的架子。
更没有要求他们进来时敲门或是报告一类的规矩。特别是对舍夫尔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今天他这是怎么了,竟会这么生份。
还没等阿历克赛提出疑问,来访者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来个竟是有着奥罗智者之称的尼基塔。
阿历克赛在心里暗呼糟糕。可恶的舍夫尔怎么偏偏在这个人来时跑来莫名其秒的通报。尼基塔可是出了名的毒舌,这下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挖苦。
阿历克赛已做好被挖苦的准备,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尼基塔并没有挖苦他,也没有久别的老友那样热情。而是很淡的说:“陪我骑马逛逛,自从进了城还没骑过马呢。”
阿历克赛还从没见尼基塔这样的表情,也没说什么,两人上了马,一路驰出城去。
两人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让马自己尽情的在荒漠上狂奔。许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立即就大汗淋漓,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寂静的荒漠只有枯燥的马蹄声和粗重的喘息,使闷热的气围竟有了一丝暖味。
和阿历克赛一样,尼基塔也没有进入城市委员会。不一样的是,尼基塔不是没能通过选举,而是在多数票获选后,自己辞去了委员一职。
“与其做一个管理者,倒不如做一个普通的市民,反而能更容易的看清城市的本质。”
这是尼基塔辞去委员后,对前来质问的阿历克赛说的话。
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辞职了?明明说好的共同努力的,共同为建设城市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的,明明约好的。可为什么要明明当选了却要辞职的?
“与其做一个管理者,倒不如做一个普通市民。”这算什么回答。根本就是嫌麻烦,不喜欢担负责任。亏自己还相信了他,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不一样。亏自己还那么努力,那么认真,连自己最不喜欢的书本都拿出来看了。
就好像两个人说好了比赛一样。一个人正全力以赴跑向终点,而另一个反而根本没当回事,悠闲的嗑着瓜子却无意的就到了终点,然后以一种优越的眼神看着努力的那个傻瓜。
眼前似乎出现了,尼基塔一惯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心里的火也就莫名的大起来。
“反而能更容易看清楚城市的本质。”这算什么道理,什么歪理?明明就是一惯的嫌麻烦的本性。
从他做的事就看出来了。
施舍点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东西给别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授人以鱼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接受者,心存侥幸,变得俞加懒惰,只一味想着依靠别人,而自己不去努力。
这样做的效果只有一个。
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换取一个虚名,换取所谓的荣誉。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尼基塔先勒住马。
阿历克赛也拉住马。
一前一后,差了半个马头的距离。
曾经亲密无间,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距离。
尼基塔虽然有着奥罗智者之称,这个称呼听起来,似乎是个年龄很大的人。其实他和阿历克赛同年。都只有二十一岁而已。而且两个人还是同一天的生日。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是很要好的朋友。一个是身体的行动快于大脑的思考,一个是智慧无双。
奥罗的文武双雄,荒漠双鹰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尼基塔稍稍侧了脸,“你对现在的城市还满意吗?”
和阿历克赛有些中性的脸孔不同的是,尼基塔的脸就像雕刻家刻刀下完美的艺术品,线条清晰,棱角分明。
看着那半张帅气的脸。明明知道没有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在笑,就像每一次赢了自己后,那略带嘲讽的优越的笑。
一拳就挥了过去。
奥罗的第一勇者身体的行动总是快过大脑的思考。
“哦哦,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在大脑思考前,就挥了拳头。真是狗改不了****呢。”
尼基塔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
突然被这么说,阿历克赛愣了下,随即吼道“应该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对嘛。”
这回尼基塔可是真的笑了,不过不是轻蔑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忍俊不止的笑。
发现自己纠结的地方完不对,又被对方彻底的看透心思。从小到大就从赢过对方一次,总是被他一眼看透自己,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被他看得透透彻彻。
脑羞成怒的阿历克赛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尼基塔低头避过,同时双腿一夹马腹,催促马向前跑。因为早就猜到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但还是慢了一点。
嗯,倒不如说马腿的速度还是不如奥罗的武者的速度。
阿历克赛和身扑了过来。抱住尼基塔,两个就一起跌落在地上。
阿历克赛压在尼基塔身上,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你个混蛋,又骗我。”
尼基塔双腿在阿历克赛腰上一夹,把对方翻到下面,也没犹豫的还了一拳,“你才是个只会抢拳头,没有脑子的混蛋。”
双手抓住尼基塔的胸口,凭着蛮力,阿历无赛又把对方按在下面。又是毫不吝啬的一拳打在那张如大理石雕像一样美的脸上。
“你个混蛋,竟一声不坑的就走,扔下我一个就走了。”
尼基塔用一股巧劲把身上的家伙又压在自己身下,又还回一拳,“谁叫你这么没脑子,做什么只知道一时痛快,就不会仔细思考一下吗?”
阿历克赛又狠狠把尼基塔重按在地上,高高的举起拳头,“你就是混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人家一个人过得有多辛苦。一个人又寂寞,又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你人家连睡觉都睡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边说着,想到这一年来,自己一个人在那间低矮的木板屋,过着又孤独又冷清的日子,心里莫名的委屈,奥罗的第一勇者,竟像个孩子似的,扑进面前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尼基塔也知道一定好不哪里去,湿湿的眼泪和黏黏的鼻涕都糊在了脸上。
哭够了阿历克赛看到那张被自己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俊脸上沾满鼻涕和眼泪,那样子真的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尼基塔也看到对方脸上自己拳头的杰作,和那个人自己哭得成果,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想着只有自己知道在笑什么,而对方却不知道,两个人就又笑得更历害了。
直笑得抱做一团,笑得滚倒在地。笑到没了力气,大字仰倒在地。
荒漠金色的沙地上,躺着两个义气风发,充满报复,充满希望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