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把荒漠上的九人三猪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虽然六月是荒漠最炎热也是最寂静的时间,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昨天少年一行就遇到成群行动的漠虫。
漠虫是一种身长超过十纳尔(相当于二十米),直径两纳尔以上的巨型食肉蠕虫。平时都是单独行动,以巨蜥,沙虎等大型兽类为食,在饥饿时连漠狼群也敢袭击。素有荒漠霸主之称。
一到了六月由于食物短缺,漠虫就会集体行动。协力捕食。以增强捕食的成功率。但这对猎物而言可就是灾难了。
往往会被数只甚至数十只漠虫撕成碎片。
数十几漠虫突然从沙漠下钻出,掀起一阵阵沙浪。沙尘庶天避日,碧蓝的的天空蒙上一层不祥的灰暗。
长戟,单剑、法杖纷纷出壳。
为大餐而来的漠虫没想到却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少年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出生的牛犊,连猛虎也不会害怕。
尼基塔的长戟划过之处,一头井口粗的漠虫已被分成两半。
里克也拉出伊奥拉尼双刃剑。
“虽然,杀了你们也不能传颂我的名声,但也没有义务填你们的肚子。”
剑光划过漠虫断成两截。
谢里尔和可可比也不甘落后,纷纷加入战团。
倒是阿加塔却一改往常的急性子,而是躲在亚连的背后,表现出小女孩子应有的表现。
见此尤丽亚就拉起亚连的一只袖子,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哼,装腔做势的女人,真叫人恶心。”说这话的是阿帕克的少女,济尔哈娃。
她完全没有要参战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面前这两个装柔弱的少女。
阿廖莎也没有直接参战。攻击是治愈巫师的弱点,但他的加持能力却是很有用的。
他先后发出增加体力的“大地之源”,又发出增加巫力的“天空之源”,来给战斗的四人增体力和耐力。
此时在这里正在面对漠虫的几人,一定想不到他们目的地新兴的奥罗城正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不知道黑发的青年正焦急地盼着他们的归来。更不会知道在老佩特罗的地牢里,正在承受着苦难的三人。
阴暗,潮湿、狭小的地牢里,三个少年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
苍白的皮肤上留着各种器具造成的伤痕。皮鞭,刺藤、竹尺印下的长长血痕;烟枪,蜡烛烙下的烫疤,还有线索捆绑过的痕迹。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验证着那些肆意玩弄他们身体的人那猥亵,阴暗、变态的内心。
这三个少年就是老佩特罗从瓦拉特人那里得到的三名巴特恰。
老佩特罗虽然对巴特恰的身体很感兴趣,但对虐待这样的事,却不是太爱好。三人身上的伤痕多是尤里留下的。当然老佩特罗留下的痕迹比这还要重。在身体遭受连翻的侵犯后,现在三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荒漠白天的温度可达到八十计以上,但这地牢里却是又潮又冷。特别是晚上,荒漠昼夜温差可达一百五十计以上。白天这样赤身趴在光秃秃的地上,三个人早就冷得难忍,而且肚子里面也疼得历害,怎耐身体疼痛难忍,连动一下也做不到。就算可以动也是没什么用的。这个地牢里除了四面石壁,连一根可以庶身的稻草也没有。
三个被送给佩特罗这一个月来,除了被拉出去供人蹂躏,折磨以外一直就是呆在这冰冷的地牢里。
“都怪你,那天要不是,我们就不会受这样的折磨。”说话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绿色秀发的巴特恰。
那天三人被尤里和老佩特罗一直折磨到半夜才放回来,两天了,三个人还是只能这样趴着,连动一下都不能。
“伊斯梅尔,你怎么能这么说宰赫拉呢?我们都是同样遭受苦难的人。”
说话的是同样有着绿发的泽克叶。
被叫着宰赫拉的少年就是那天坚持不听老佩特罗和尤里谈话的三个中最瘦弱的巴特恰。
也正是因此这两天来伊斯梅尔一直为此抱怨他。
伊斯梅尔自己也知道自己抱怨是有多么的没有道理,多么的没有逻辑,只是这样抱怨上两句,就觉得身上的伤痛没那么痛了。倒不是真的怪宰赫拉,也不是真心想抱怨。
只是他一直这样说,让泽克叶有点觉得是真的了,并为宰赫拉不平,明明他那么做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不过是卑贱的巴特恰。如果让我们知道了主人的秘密,极有可能是会被处死的。嗯,倒不如说是百分百会被处死的。没一个主人会把巴特恰当人看,更没一个主人会信任巴特恰。主人有危险时巴特恰会被当成档箭牌,主人生气时,巴特恰就是主人的出气桶。主人心情不好时,就会把怨气宣泄在巴特恰身上;主人心情好时又将会是拿巴特恰的身体来庆祝。
因为在主人的床上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而被杀死的,就像是荒漠上的沙子一样多。
与其抱怨宰赫拉更应该的是感谢,如果那天真的听到主人的秘密,现在可能已经被杀死了。就算主人当时觉得听不听到无所谓,谁能担保他们不会变心思。主人的心思可是比沙漠上的风暴还难预测呀。
宰赫拉对于对自己的抱怨倒不是太在意。身上的疼痛远比那要来得更可怕。特别是两股之间那里的疼痛,简直像是撕裂了似的,痛入骨髓。他一直用小声呻吟,和深深的呼气,来缓解疼痛,也因此弄得伊斯梅尔心神不宁,才会抱怨得更历害。
三个人虽然受得伤都差不多,疼痛也是一样的。但在忍受疼痛和抵抗疼痛的表现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倔强的伊斯梅尔无论多痛都是一声不吭。即使是被捆绑在合欢椅上,被竹尺抽打着,烟枪烙烫着,身体被侵犯着,也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就算把嘴唇咬出血来,都不会呻吟一声。
但凡折磨人的人,都喜欢听到被折磨的人呻吟惨叫,伊斯梅尔却偏偏不让人如意。因此虽然会受到更残酷的折磨,但他也一直不肯屈服。
泽克叶就不同了。他是三人中最会讨巧,也最会缝迎主人的一个。
他总是会揣摩主人的心意。该忍痛时,含羞带娇;该呻吟时,意乱心醉;该惨叫时,又让主人心情畅快。
伊斯梅尔总是数落他没骨气。泽克叶却蛮不在乎的一笑而过。在三人也是最爱说笑的一个,在地牢忍受疼痛的这两天,他一会唱歌使两个放松身体,一会又讲笑话,逗两人开心。
“混蛋,混蛋不要在讲了。”笑得牵痛身上的伤的伊斯梅尔不住的吼着。
泽克叶去完全不理他,仍旧说个没完没了。
宰赫拉和两个人又完不同。有时与其从小长大的另外两个人也猜不透他的性格。
平常唯唯喏喏,从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主人无论怎样吩咐都会去照做。既不会像伊斯梅尔那样刻意忍耐,也不会像泽克叶那样去迎合。似乎很随意,到了笑时自然去笑,到了哭时自然去哭。既不是做给别人看,也不是刻意去做。
这样随合的性格别说会被主人加倍的折磨,就算是同伴也会欺负。但宰赫拉却是从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忍受。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所应该承受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忍受痛苦的少年,更能理解别人的痛苦。正是这份理解,让他选择了忍受。
可有时他的表现又完全不一样。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有着惊人的表现。就像那天他坚持不听老佩特罗的秘密。
还有就是这次来到奥罗城。也是他和原来的主人坚持要求的。为此被主人打落了门牙,还切断了一根手指,但他仍旧坚持。
在伊尔梅斯看来,来到这里和在瓦拉特没什么区别,还不是每天被人玩弄,虐待。将来要么被卖掉,要么被杀死。
可是宰赫拉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这里不像瓦拉特对巴特恰那么歧视,也没有像瓦拉特那样对不能在做巴特恰的人有一整套处理规定。只要坚持活下去,总有一天可以脱离这种被人玩弄,被人折磨的命运的。
这是宰赫拉当初抱定的希望。
所以当知道主人要把三名巴特恰当作礼物送去奥罗城的时候,他向主人提出把自己和伊斯梅尔,泽克叶三人当成礼物。
三人是从小一起接受训练,又一起被卖给同一个主人的。三人也是同期中唯一幸存下来的。
即使宰赫拉不要求主人也是要把伊斯梅尔送给老佩特罗的。“这个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的家伙,养他还不如养一条狗。就算一条狗也会随主人心意吠叫呀。”这就是原主人对伊斯梅尔的评价。
而对于宰赫拉主人还有些犹豫。虽然不是自己收藏品中最好的,但好在是个最听话的。无论被多么残忍的对待,都能忍受的可没几个。曾有一个自己最满意的收藏品就是在三天不夜狂欢中死掉的。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一个不能满足主人全部需要的东西也没什么价值。
泽克叶却是最舍不得送人的一个。这个小东西简直是人间尤物。每一句话都能说到自己心里,让自己开心。无论是被施虐还是在床上,他都能看透自己的心思,配合着自己,使自己达到最满意,最兴奋的状态。
在打掉了宰赫拉两颗门牙后,主人突然发现了这个平常唯唯喏喏,循规蹈矩,柔柔弱弱的家伙坚毅,可怕的一面。
没错是可怕。那眼神就像饥饿沙豹,凶狠,锐利。做威做福惯了的主人,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的玩物。
“如果你自己切断自己的手指,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虽然觉得面前这个玩偶变得可怕了,但他不认为这个柔弱的小兔子有这样的毅力。
但是,他错了。
没什么能够阻挡少年向往自由的心。在自由的面前,山川亦可踏成平地,在自由面前大海也可填平,在自由面前生命和鲜血皆可抛洒。
当看着少年血淋淋的手指扔在自己面前时,主人彻底的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