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的决定被阿加塔狠狠的数落了一番。本来阿加塔跟踪的也很起劲。还不住夸亚连。总是会找有趣的事干。
可是,在跟了两个人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后,进了一片树木里,两人就消失了。
这树林里没有路,树木又完全一样。几个人没一会就转得迷路了。阿加塔就开始抱怨,数落起亚连了。
“趁刚才跑出城去多好,现在早就走远了。非要跟踪那一对变态,现在可倒好。迷路了吧。亚连,你快点想办法,否则看我收拾你。”
“难道不是你自己跟来的吗?现在却要怪别人。真是改不了强盗本性。”
反驳的人自然是尤丽娅。
“你说什么,你个白猴子。”
“母猩猩。”
唉,两个人又开始口水大战了。
亚连试了几个办法。无论是利用太阳定位,还是用刀在树上刻记号,都毫无用处。这个树木简直像一座迷宫。根本走不出去。
“这下子完了。走不出去了,要饿死在这里了。”阿加塔又说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里这么多树,不都是猩猩的食物。”尤丽娅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阿加塔的机会。
“要是这么说,咱俩是彼此彼此,猴子也饿不死的。”
“母猩猩。”
“白猴子。”
唉······
看来不用三个女人也能成戏哟。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时,那对青年男女又回来了。
亚连向其它人递了个眼色,大家立即心领神会,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后,少年一行已是心意相通的同伴了。
大家警惕的注视着一对男女。里克手按在剑柄上,阿加塔也握住巫刀的柄,每一个都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哦,偷偷摸摸的跟踪,还一副礼直气壮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礼貌。”
男青年的声音很有磁性,如果不是有点毒舌的话,连谢里尔都想夸赞他的声音了。
还没等少年答话,树木里忽然响起哨箭的响声。同时一支哨箭破天而起。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
哨箭是把哨子固定在一种能发光的箭上的特殊类箭。将箭射向天空,利用风力使固定在上面的哨子发出声音用做报警,联络之用;同时箭上涂有荧光物,无论是黑天和白天都很容易被看到。箭一般都自下向上直线射出,以提示准确位置。当然有些时候,也会利用这一点迷惑敌人之用。
青年男嘴角又露出那种似有若无,似挑逗,又似卖弄的笑容。
“有急事,咱们的事呆会再说。”说完转身向哨箭发出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现在可是大人的事,小朋友最好别跟来哦。”这次说完,青年男脚下一加力,窜进密林中。消失了。女孩子也紧随其后进了树林。
亚连立即追了上去。他敏感的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其它人也跟着追上来。但是每一个人的心理是不同的。
里克完全是因为那句小朋友激起了胸中的傲气。阿廖莎和可可比则是好奇。阿加塔和尤丽娅仅仅是跟着亚连而已。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兵刃相撞的响声。“铮铿”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战斗得很激烈。转过一片浓树,眼前豁然开朗。
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立着几个帐篷,显然这里是一处营地。大约有四五百名士兵在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青年军官的带领下,把二十几个团团围困。连后赶来那两个青年男女也陷入了包围之中。
还没等亚连说话,里克已拔出双刃剑,冲上前去,将一个正举枪剌向青年男的士兵砍倒。
冷眼看着青年男,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明显的一副,被小朋友救的感觉如何。
青年男脸上又挂上他那招牌笑,“哟,被小朋友救了感觉还真是好呢。”
里克还了他一个臭臭的表情,手中的剑毫不留情,接连又砍翻了几个士兵。
青年男脸上虽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心里对这个黑发的少年已很是佩服。
尼基塔长戟一挥也加入战团。他对青年男那句小朋友也很在意。长戟一穿,三个士兵就被挂在长戟上,如一串糖葫芦。双膀较力,将三具尸体却甩在青年男面前。
青年男既然这举动的意义。但仍是表情不变,讥讽不变。
“哟,如今的小朋友都很历害呢。”
语气却是一片轻蔑。
打架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拉下可可比,给巫枪注入巫力,枪身立即伸长到两纳尔多。大喊着冲进敌群。
接下来谢里尔和阿加塔加入战斗。阿廖莎则给众人施加了强化巫术。
尤丽娅对打架向来没兴趣,所以一如既往的不参加。济尔哈娃也没有加入。自从离开獾之森后,亚连发现,济尔哈娃很少会加入战斗。除非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能不打则不打。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士兵人数虽多但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在看到瞬间就有数十人倒在血泊中,其它的士兵无不生出胆怯之意。
恐惧是对敌的大忌。本来以人数为胜的士兵在恐惧面前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当有一个士兵恐惧的惊叫出声后,恐惧就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漫延开来。
背脊发凉,骨子里透出寒气,死神的镰刀好似在脖子上。凉丝丝的入骨。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这恐惧,丢下武器向后逃去。紧绷的最后一丝弦终于断了,士兵像决堤的水一样,向回逃窜。
一直在后压阵的黑甲军官,拔刀砍倒几个跑在最前面的逃兵。
“不许逃,我们是正义的王国军队,我们是为国家,为人民而战的正义之师,怎么能害怕叛贼。”
可惜的是他的义正严词,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士兵绕过他,向四处逃窜。转眼间,就都逃得无影无踪了。
青年男仍是那样笑意盈盈,迎向黑甲军官,“哟,奥菲斯,别来无恙呀。”
“不要叫我的名字叛贼。”叫做奥菲斯黑甲军官一脸的愤怒。
“哟,那就是说跟老友没什么好说的了。”青年男一边笑说着,一边转过身,对后面的众人说:“大家收拾好东西,立即出发。这个营地不能继续用了。”
“站住。”奥菲斯大声吼道。
青年男并没回身,只是微侧着身,用眼角的余光斜视着奥菲斯,“哟,老友有什么事吗?”
“谁是你的老友,叛贼。”奥菲斯愤怒的吼。
“哟,那军队长大人找我这叛贼可有什么事吗?”
“杀了我。”
“哦,这是什么要求?”
“我堂堂王国虎军的军队长怎么能让你饶命。”
“哦,原来觉得这样很丢人呀。可惜的是,自古以来胜者就有权力让败者做任何事。而败者无论受到怎么残酷的对待或是耻辱的要求,都只能遵守。嗯,不是吗?王****队长大人。这不正是王国定的规定吗?”
“不错,胜者有对败者的身体,生命、荣誉、尊严,所有的一切的全权处理权。”
这本是先哲王时的一条不成文的定规。那时的那乃人崇拜强者,崇拜胜利者。败者臣服胜利者,本是对胜利者的一种尊敬,也是败者对胜利的渴求。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定规被写成法律,放进王国法典中后,就完全变了样。成了富人对穷人,奴隶主对奴隶的一种变向的新的压迫和剥削。
往往富人都会利用这一条法律,把穷人逼得走投无路,而成为自己的奴隶。
奥菲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对方要自己成为他的奴隶或是仆从的话,虽然会颜面扫地,那终归是自己的事,如果他要自己背叛国家怎么办。那时就算自己横下一条心一死了之,可那是违法的。
身为王国军队长怎么能做出违法之事。可不违法就能听他摆布。可恶。
似乎看出奥菲斯的担心,青年男一脸玩味的笑,“我要你公开背叛王国,加入尼古拉。”看着奥菲斯变得生不如死的脸色,青年男又笑着说:“怎么可能,逗你玩的。不过做为胜者也总得提点要求才好。嗯,嗯,让我想想,哦,有了。你不许死呀。在没我的允许下你不许死呀。”
“这算什么要求。”奥菲斯有点气急败坏。
“胜者的要求无论多么不合理,败者都不得有异议。嗯,这不是王国的法律吗?”
奥菲斯嘴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单膝跪下,“遵照胜利者的吩咐。就算刀山火海里,只要没用胜利者的允许,也绝不会死。”
虽然,奥菲斯很生气也很愤怒,可又毫无办法。只能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来完成。如果,这不是法律的规定,就算打死他,也不可能对这叛贼下跪呀。
“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
男青年本来还想讥讽几句,但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奥菲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竟有一丝疼。
奥菲斯从地上站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而去。
如果,不是有法律的规定,他现在真的会一剑杀了自己。
看起来,有时规定反而是最害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