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有些钻牛角尖,周天济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纤纤的小手,柔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更是再也无法改变。与其追悔惋惜,你何妨试着假想一下:如果你娘当时贵为老太师的千金,必是居住在京城或天津,且不说很难有机会同你父亲相识,即便是他们有缘相见,以老太师的身份背景想来自是看不上商贾之家出身的你的父亲。这样一来你父亲和娘亲就更不可能成亲,而你也不可能出生,如果你没出生的话,我岂不是找不到心爱的人儿,要可怜地孤老终身了吗?”
林子衿被他所说的有些荒谬的可能性弄的甚是失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还是颇有些道理的,不免在心中感叹: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言语宽慰她,用最直接的行动保护她,让她只要一想起他来就心中充满安全感。回想起当她甫一进入贺家堡的大厅之时,就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厅内的周天济,二人四目交接,有太多的情感蕴藏于纠缠痴望的眼神之中,但碍于当时所处的情景两人都只能隐忍。贺凌风的人刚一将坐骑牵来,周天济便扯过缰绳、飞身上马,并毫不理会男女之别地将她拦腰抱坐到身前,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留下贺子轩和周荣晨善后。想到当时周荣晨在他们马屁股后面夸张地大叫:“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就这么走了?!”的委屈表情,林子衿不禁轻笑出声,这一笑惹来周天济的嗔怪:“你还笑得出来,知不知道这几****担心你担心的差点丢了小命?”
林子衿摸摸他的俊脸,笑道:“你又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早就在我身边安排了人吗?”
周天济咧嘴道:“你是说剑尘吗?”林子衿点头,周天济解释道:“剑尘本是傲剑山庄的庄主,我和他素有交情。三年前我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作为报答,他同意跟在我身边听命于我三年。本来剑尘是我的随身暗护,但后来因为我但心老夫人或是别的心怀不轨之人会对你不利,便让剑尘暗中保护你,并将这个作为剑尘的最后一个任务,只等三年届满,他便可以重获自由之身。”
林子衿回忆道:“怪不得当日你去洛阳之后,音信全无,我有因为但心你会被洛阳的疫病所累,曾一度失意到差点死去,昏迷中有一个人将一个药丸灌入我的口中,才保住我的性命。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自己昏迷时的幻觉,现在想来那个给我灌药的人就是萧剑尘了。如此看来真是由于萧剑尘的保护,你才能对我被绑后的行踪了如指掌,并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解决好所有的事情将我救出,没让我受半点罪。”还有她与小玲在长廊上相撞,她差点翻身摔倒在栏杆外,被人拦腰救起,想来也是萧剑尘所为。再有就是她闲逛时,前脚刚在一家首饰店看到一副玉兰玉簪,后脚周天济便心有灵犀地买来送她,应该也是拜萧剑尘的功劳。她就说嘛,以他周天济的大男人姿态,怎么可能像个小主妇似的闲逛大门街,还恰巧逛到自己刚光顾过的店铺?林子衿心中暗自发笑。
对林子衿此刻正在暗暗窃笑毫不知情的周天济,想到她因自己差点送命,而这次又受人劫持,不免心中一阵自责,他将林子衿搂得更近,低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呢喃道:“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苦!”
虽然感动于他的情话,林子衿还是有些忸怩地将脸转开,低声道:“别这样,小心被剑尘看到了。”
周天济闻听哈哈大笑:“哈哈,放心吧,剑尘现在还在贺家堡处理善后的事情,况且我又怎么会笨到和你在一起温存的时候还让别人在外面看着?”
林子衿被他调侃的满脸通红,忙转移话题道:“没想到你虽然只是一个商人,而江湖中的三大势力竟然全都与你有交情。”
周天济知她不好意思,便不再为难她,好脾气地解释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傲剑山庄的剑尘自不必说,与玄冥结界相交是因为早年前荣晨在江湖混迹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柳风的青年,后来他又引荐柳风与我认识,因为脾气相投,我们便成了莫逆好友。谁也没想到现在的柳风竟摇身一变成了玄冥结界的圣主掌门。所以这次我就向他借了代表玄冥结界最高权力的圣牌来充一下门面唬唬人,效果也的却是非同凡响。而与丐帮的结识,则是托了你的福。”
“我?”林子衿满是惊奇。周天济道:“是呀。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救过一个小乞丐,并帮他取名谢冬生?”
“当然记得呀,后来你留他在周家会馆听差。”
“当时谢冬生还是个小乞丐,被王横在大街上当众欺负却毫无还手之力,围观的路人因畏惧于王横的恶名而袖手傍观,街上的其他乞丐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有你一个弱女子不畏强暴挺身而出将谢冬生救出,并义正言辞地替乞丐说话。你的言行成功地得到众乞丐的感激,并成为街头巷议的美谈。没几日丐帮的一位九袋长老便到周府找我,说是奉丐帮帮主之命前来与我结好,我自然是讨得便宜、乐得接受喽。你说,这是不是托你的福呢?”
林子衿没想到她因一时义愤而施以援手所作的事,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后继发展。但她也知道周天济看似说的理所当然、轻描淡写,但要不是大家信任他的为人,断不会有这么多的豪杰英雄帮助他的。即使是丐帮,她之前的举动只是帮他设了个与丐帮相识的机会,但如果当九袋长老和他相见时,没有折服于他的气魄并对他赞誉有加的话,相信丐帮也只是登门道谢一下而已,绝不会与他深交,甚至愿意在需要之时帮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