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空白，兰舞婷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桑吉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桑吉昴努力地会起身，将另一只手覆在兰舞婷的手背上，望进她眸子深处。
心里快速地划过一丝犹豫，转瞬消逝无踪，若说此前，她还会闪避，还会迟疑，那么今天，她已经非常清楚，这只草原上的雄鹰，已经飞进了她的心底……
可他，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也不会是她一个人的。
愣了愣，兰舞婷低低地开口：“或许听了我的话，你会很不开心，可我仍然要说，桑吉昴，我知道草原的风俗，每个贵族可以娶很多妻子，可是我——”
“你是我的唯一。”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桑吉昴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迟疑。
所有将要出口的话，悉数堵在了喉咙口，起伏的心潮让她几乎不能自持。
“若这次能探明穆泌尔山峰的秘密平安归去，我就会当着部族所有人的面，和你举行婚礼。”
见她良久不说话，桑吉昴再次开口：“——难道，你是在担心莫齐娜？”
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心湖，顿时激起千层巨浪，是啊，莫齐娜，那抹横亘在他与她之间的清绝人影，始终是兰舞婷心中挥之不去的忧伤。
“她去了拉雅城，做了祭司，永远不能再与人成婚……”
“拉雅城？祭司？怎么会呢？”兰舞婷愕然地瞪大双眼，“她不是被桑吉锡俘虏了吗？怎么可能……”
“我在离开扎舒之前，设法将她和幸存的夏布赫族人护送出了扎舒，是她告诉我说，要带领族人前往拉雅成，在那里休养生息，因为那是锡兰腾格大草原唯一没有战争和杀戮的地方……”
“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过鹰眼？”
“鹰眼？”桑吉昴略微怔了怔，随即道，“你是指赞普临死前交给你的盒子吧？”
“对。”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颗鹰眼，是假的。”
“假的？”又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兰舞婷心中思潮翻腾，一片紊乱。
“如果不是假的，阿穆珂怎么会放过你？”
兰舞婷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我初到夏布赫，就被阿穆珂抓去审问，也是因为这颗假鹰眼？”
“他曾经审问过你？”桑吉昴的脸色顿时一沉。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兰舞婷摆摆手，有些担忧地看着桑吉昴浸染着血渍的衣袍，“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虽不致命，但只怕也要休息两三日了，幸好我们已经过了结界，现在已经身处死亡沼泽的边缘地带。”
“什么？！”兰舞婷一声低呼，“竟然已经过了结界，走出草地了么？”
“是啊，在昏迷之前，我命令青酃带着所有人继续前进，无论如何要尽快达到沼泽的边缘，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这么说，只要再穿过魔鬼森林，就能进入西齐齐里山了？”
“嗯。”桑吉昴点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所以，在进入魔鬼森林前，我希望得到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爱上我，嫁给我。”
“为什……”
最后一个字尚未问过口，桑吉昴冰凉清润的唇，已经挟带着阵阵情潮，迫不及待地覆了上来，来自他的气息，立即迷乱了兰舞婷所有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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