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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梦将醒

我的手腕被金索继而缠上,刘采儿露出得意神色。我凝眉,手印瞬间释放了出来。微型的气场旋涡惊现,顺着金索迅速覆盖向刘采儿,旋涡所过之处,金索疲软,好似蜕皮的蛇。

“放手!”徐大人在最关键时刻扣住刘采儿另一手,拉她出了旋涡。她不得不松手,金索柄跌落地上。饶是如此,气场旋涡还是冲击到她,她的脸色旋即变白。

谷奇平淡地道:“我是叫你不要动手,刘采儿,我忽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若非她身子不方便动手,刘采儿,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是谁?”刘采儿惊惧地问,“连徐大哥都打不过她吗?”

再动干戈的我气息大乱,腹内的疼痛一阵紧接一阵,这痛楚使我对眼前任何人事都关心不起来。我是谁,在我离开大杲皇宫的那一刻起,就不再重要。

“她到底是谁?”徐大人问。

谷奇不答,却又对我道:“我现在也知道你的男人是谁了。难怪你说他不会死,所有人都死了,他都不会死。”

我突然觉得身心一空,什么痛也好什么冷也好,所有的不适仿佛都消失了,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我的男人。

谷奇叹道:“我在西秦见过他三次,头一次他意气风发,极其高兴,第二次他满面杀气,恨不能杀尽眼前所有敌人。我离开战场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变得十分可怕,人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几十岁。我原先还以为是那件事,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你。你离开了他。”

我艰难地吐出话来:“你似乎不该跟我说这些的。”无论他的立场和身份,都不该对敌国帝皇的女人说这些。

刘、徐二人还在追问我是谁,但谷奇就是不理会他们,继续对我道:“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不觉得他对不起你。确实,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只是我们相识一场又共患难,我很奇怪,世人都清楚,连我这样的小人物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明白?”

刘、徐二人不再说话,只盯着我和谷奇看来看去。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平生所追求的不过是丰衣足食携妻抱子,你和他都是大人物,大人物丰衣足食没问题,但相敬如宾就那么难吗?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非要带着身孕逃离他的羽翼,一个人远远跑到漠北苦寒之地来受苦受罪?你可知你一人吃苦受累,牵害多少人陪你吃苦受累,多少人因你丢了性命?你的男人,现在是魔头降世。他的变化跟你直接有关。”

听到“魔头”二字,我的身体似又回归了。剧烈的疼痛使我整个身子抽搐,忽然一阵热流汹涌,我竭力集中起精神,大约是羊水破了,我要生孩子了。眼前模糊一片,人影晃动起来,人影停下后,我的视野里只见一片血红。谷奇挡在我身前,他的独臂握着徐大人的剑,剑穿过谷奇的手,穿过谷奇的肩胛,直指着我。原来在我分神剧痛之际,徐大人偷袭于我,被谷奇阻破,徐大人又因着和谷奇的情分,洞穿了谷奇的身躯,却停手没有再刺下去,只僵持着,铁青着脸凝望我们。

“谷奇,你为什么要拦我?”

“你又为何要杀她?”

徐大人神色闪烁地道:“因为我也猜出了她是谁。”

刘采儿再次问:“她究竟什么身份?”

“大杲昌帝的女人,传闻中的贞武皇后。”

刘采儿倒吸一口冷气。

“你能在她手下逃出性命,确实侥幸。她所学乃天下绝顶武学天一诀,先前看她手掌翻出气场我还在怀疑,听了谷奇那几句话后,我这才确定就是她。西秦黎族的未亡人黎姝,被昌帝几次三番捉来拿去的皇妃。”徐大人转而对谷奇道,“你不该救她,我们要杀她,也只有眼前这个机会。一旦她恢复了,就是我们的死期。”

谷奇的血顺着创口流淌,落到冰面就迅速成冰血。他却抓牢徐大人的剑不放,沉声道:“她不能死,她若死了,昌帝必然成为暴君,杀戮天下。”

“都到了这份上,昌帝还不是暴君吗?”徐大人反问道。

谷奇惋惜地道:“我在大杲生活的这几十年,纵然在最贫困的北地,都能觉出大杲的日子比南越的好过。昌帝是不是暴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正常的,以前的昌帝,还是很爱惜子民的!”

“你被大杲同化了!”徐大人叱道,“刘采儿没有骂错你,你忘本!”

刘采儿也跟着道:“谷奇,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为了昌帝不大开杀戒,为了南越好,你才救这个女人。你不是说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吗?”

谷奇低低道:“我也没那么了不起,只是杀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这样的事是我们做的吗?”

“武者的荣誉,哼,你倒学了个全!可惜,你只是个最低级的武者,徐大人看在你的分上不能下手,我就不能了吗?”

“不要逼我!”谷奇吼道。

我心里也在喊这句话,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在生孩子前还要手染血腥。可惜我的声音刘采儿听不到,甚至连徐大人也忽略了谷奇的嘶吼。血因谷奇激动的言辞而激抖出几分,他真的尽力了。

徐大人抽出剑的那一刻,刘采儿向我动手。这女人从我手底逃了两次还不死心,非要死在我手里不可。我冷冷看着她的长袖往我头面飞舞,找死的人的样子永远都好看不起来。一种神奇的旋律在缮滑里游动,令我惊讶到一时间忘了找死的丑陋女子。合着我勉力翻起的手印,谷奇的单臂竟拖出无数条残影,他的气场宛如释放出冰封的幽灵,笼着浓重的雾气,盖过了我的螺旋气场。而那无数条残影挡住了徐大人的剑,也挡住了刘采儿的身形。

这是……我心底蹦出一句,这是天一诀!不,这应该是另一种天一诀!谷奇的手法、身形和气劲完全改变,和我的类似,却远比我的深玄。这怎么可能?谷奇也会天一诀?平时显示不出修为,只有爆发时才瞬间制造强大的气场。我经过不明转变的天一诀仅仅是掩饰真正的修为,而谷奇则完全不显示。

“你……好……你果然是……最厉害的……”徐大人口鼻流血,化为一摊肉泥前,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而修为低于他的刘采儿一字未发就身亡了。

谷奇扑倒在地,喃喃道:“黎姝,回去吧!”

终卷 吾却云开复见天一年后。

西日昌拄着乌金盘龙杖,带一干侍从来到了缮滑。苏堂竹抱着从木屋后土坟里挖出的“永日无言”,默默跟随着他踏上了冰封的池面。

“这里……是血迹!”苏堂竹惊道。

“一年前的血了……”西日昌低声喃喃,忽又转了怨毒的调子,“你后悔吗?”

苏堂竹滞了片刻,压抑道:“我没及时告知你漠北的情形,可你又如何不知?”

“我知不知是我的事儿,你说不说却是你的私心。”西日昌冷冷道,“连你也希望她永远离了我,离了大杲。”

苏堂竹哑口无言,只望向脚底,透过冰面,隐约可见冰下似金龙徘徊,流动的淡黄色光芒令缮滑极具神秘。

过了良久,西日昌叹道:“这里就是我西日一族的圣地。我父王曾亲口对我说,只要冰下这条金龙犹在,西日皇族就不会灭亡。你看,它在下面好端端的,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可惜看不甚清。”

西日昌仿佛低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它究竟是不是龙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它在,它游动着,它快活着……就好。”

冰面下,我仰头望着二人,恍若隔世。什么时候西日昌的心境这样子了,只要它在,它快活着,就好。白蒙蒙的冰面下,除了石块就是沙砾,根本就没有龙。幻出的龙影无非是冰山外倾斜的折射光芒,在寒风的肆虐下,忽隐忽现而成。但从冰面上往下看,好像下面真有条龙总在游来游去。一年前,我打败南越两位武者之后,抛弃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冰面下的蹊跷。在缮滑的冰山之外,另有一个通口,正是这口的存在,造就了西日皇族虚假的圣地。今日是谷奇的祭日,也是我儿子的诞辰,我特意来到缮滑,不想却隔着冰面见到了西日昌。他真的苍老了,两鬓斑白,至于有没有皱纹我看不清楚。一见到他拄着拐杖的模样,我的心都酸了。是谁竟能伤他致残?而他征服了天下,打败了所有的对手,却没有快乐的样子。

“师兄,你后悔吗?”苏堂竹问了我想问他的话。

“世间岂有后悔药?”西日昌拄着拐,阴冷无比地道,“我后悔过,现在已无悔可悔。”

我顿时心寒,只听他又道:“并吞三国,成就霸业,乃我毕生所求。红颜佳人,绝色武者,当世再无第二人。她其实是明白我的,很多话我都不用说明白,她就知道我的意思。江山与美人,二者若无法兼得,我便只能辜负她了。所以当年战场上我明知她在这儿,却一直没有动身来找她。你说我绝情也罢,冷酷也罢,但我不后悔。与其到最后她发现她的这一生都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倒不如放了她。从此后,让她展翅高飞去,海阔天空去。”

我紧紧揪住了衣襟,无法相信这是西日昌亲口说的话。

“我拥有她的时日不算短,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陪伴了我。我没什么可后悔的,甚至还有些庆幸,她至今不完全知晓我大杲天一诀的隐秘。也许最后她离开前有所察觉,但按她的性子,是不肯往死里想,她要给她自己,给我和她的孩子一条活路。这个人哪……”

西日昌忽然说不下去了。天一诀的隐秘他终于说出了口。西日昌以袖掩面,过了很久,才放下了手。这时候苏堂竹却不合时宜地道:“这些都是师兄的真心话吗?可惜她听不到。就算她听到了也没用。你欺骗了她,当然我也欺瞒了她。我瞒不瞒她她不会在乎,可是师兄你却不同。你从开始就欺骗了她,天一诀你根本不在乎,黎族的悲剧不过是你和师尊的意外疏忽引发,你甚至还想利用她以家族性命换来的天一诀做文章,可是到底你还是放弃了。师兄,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你自己。当你确定她就是西秦黎族那个可怜的最后传承者,你是想留她的,想尽可能地待她好些,可你最后还是伤了她。”

西日昌却冷冷截断他的话:“你错了。一直到南屏山之前,我都在想,如何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强忍住泪,他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南屏山上我舍身挡箭,才换来了自己真正的活路。那时候我的预感是多么天真,以为我为他付出了性命,就能换来他的所有,但此刻他亲口说了实话,那不过是我以命换命。

苏堂竹上前一步,激愤道:“你太无情了。你令一个不容易动情的人对你动了真情,却毫不珍惜,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小猪。”

“你终于在我面前喊出来了,小猪?”西日昌冷笑一声。

苏堂竹退后一步,紧紧搂住怀中的“永日无言”。西日昌忽然侧身,似在聆听。下一刻我也察觉到了,缮滑外动静异常。如果不是隔着冰面,如果不是情绪激动,我应该早就察觉出异常。

“来了不少人。”西日昌淡淡道。

苏堂竹颤着身子,却是一步步后退。

“你到底还是小竹,心就是太软,刚才没有在我背后给我一刀。”

我大惊失色,西日昌竟在说苏堂竹要杀他!

西日昌如唠家常般,流水似的道:“我带来的侍卫都死了,他们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自己人手里。但小竹,难道你没有发觉吗?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心腹。哦,我忘了,我的心腹现在也没剩几个了。拓及死了,陈风父子死了,你父亲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一个师弟了。往年总是我欺负你,总是我揍你,现在该轮到我了。”

“师兄……”苏堂竹咬牙道,“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什么样的?告诉我,你为何背叛?”西日昌仿佛笑了一下。

缮滑外鱼贯而入一群甲胄军士,他们围堵住了西日昌。

我也想不通苏堂竹为何背叛,此际,天下初定,正是他辅佐西日昌大展宏图的良机,他追随了西日昌那么多年,即便没有兄弟之情,也应有师门之谊。我想不明白,只觉得浑身冰凉。以前在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哪?西日昌、花重、答喜,现在连苏堂竹都令我看不懂,与他们相比,我真是太稚嫩了。

苏堂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低细语,似在说“我也不想这样的”。

一道银色光芒折射了下来,我看见了人群中一张不该出现的面孔。他身穿着银丝流彩甲,手里拿着“逆龙斩”,那把象征西日皇权的阔背剑。

西日昌似也惊住了,他用力撑了下手中杖,咚一声震穿了我的脑壳。

——西日明!

西日明戏谑着道:“经年不见,昌弟别来无恙?”

西日昌只是望着他,眼神呆滞。已死的帝皇如今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苏堂竹退到了西日明身后,在苏堂竹身边的还有董舒海。我不禁为西日昌悲哀,他赢得的天下不过是场梦,转眼间胜利果实被窃取。他失去了无数的支持,到现在已经孤立无援。

我的泪水悄然而落,这个纠缠我命运的男人,最终自食其果。

“很惊奇我还活着?”西日明笑道,“能骗过你真是不容易,而我能活到今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正如当年你对我所说,这是一场豪赌,只是我加了赌注。我要感谢你,辛辛苦苦为我,不,为大杲打下了整个天下。”

“死的人是谁?”西日昌缓了过来。

“一个微不足道的皇族人,也只有皇族里才能找到像我的人物。”

西日昌依次看过苏堂竹、董舒海,又问:“你们早就知道?”

二人不语,西日明替他们道:“这还得感谢你,你成功地把小苏大人推入了我的阵营。你放心,我会善待他们的。”

西日昌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赢了?”

西日明大笑了起来,笑罢他道:“我知道,昌弟你修为奇高,乃我大杲第一人,天行者是吧?呵呵,我这里也有。”

“苦喈?”

“是啊,天下一统,四海归心,全是你的功劳。”西日明抬了抬手,一身戎装的苦喈出现在他身旁。

西日昌冷笑起来。

“昌弟是笑话他乃你手下败将?”西日明笑着摆手道,“不不,这一次你赢不了他,更赢不了我们。”

我在冰面下犹豫着,纵然他对我无情绝情,可我不愿他被擒被杀,特别是败在苦喈那种伪贤手下。

冰面上西日明说起了往事,那段我所不知尘封于南屏的一幕。

“当年你手抱琵琶,却暗藏玄机,将毒药藏于琵琶肚中,这才阴险地赢了苦喈。可是,你看,现在琵琶不在你手中……”

冰面出现了裂痕,西日昌惊怒之下,手下杖用力过猛。

“对不起……师兄……”苏堂竹低低道。

我心大骇,苏堂竹没有在西日昌背后给他一刀,却早给他下了毒药。

“曾几何时,昌弟喂我落霞丸,而今风水轮转,该我喂昌弟了。”西日明轻轻笑道。

西日昌微微摇头,沉声道:“先有毒药,后有苦喈,再加上董舒海,皇兄胜券在握都如此谨慎。佩服!”

西日明似笑非笑,“我没什么本事,既没你的盖世神功,也没有你的精明狡诈,我只会隐忍。我忍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这关键时刻,自然要贯彻始终。昌弟啊,当年你不愿亲手杀我,今日我也一样……”

“你的废话还是一样的多!”西日昌一敲手中杖,我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只听到上面董舒海惊喊,“陛下,快退!”

冰屑纷纷而落,星星点点密密麻麻,我知道他们打斗了起来。能造出这样的动静,应该是西日昌和苦喈的对战。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感到上面的气场像要劈山裂石。一时间,我心如乱麻,所有的往事竟汹涌而现。西秦将军府里他第一次拉我的手;我的手被他折断;他将我丢出了船舱;我被他压在龙椅上;他幽幽地俯视我;我隔池而望他;他背着我穿行地宫;他抱着我踢开房门;他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我;他打了我……

我无力地跪在硬冷的冰上,周身被冰屑覆盖,白呼呼的,白茫茫的;我开始大口喘息,呼出的白气根本看不出,它融入了周遭,铺天盖地的白色。忽地,一道殷红在我头顶散开,我仿佛又见年少时的血,血花朵朵开,刺痛我眼,刺破我心。

仇人也罢,爱人也好,恨他也罢,悲他也好,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不能失去他。缘分也好,冤孽也罢,什么江山,什么****,我忽然感到了他的情伤。

以西日昌的精明,以西日昌的人脉,他如何会中今日的局?还只带一干并非心腹的侍从?“永日无言”的肚内玄机是他玩剩下的,他什么地方不好去,却偏偏来到缮滑——西日皇族的圣地,也是我最后陷身的地方。

失去了挚友,失去了宠妃,失去了太多。西日昌累了,他打赢了天下又如何?又有什么人可陪他共享盛世荣华?

可是……这男人确实可恨,到了最后,还在骗人!我体内气脉狂躁,眼前一片血红。我猛地站起身,口中不自觉溢出长啸,随后双手翻印,击穿了头顶冰面。西日昌他亏欠我,欠我血债累累,欠我半生的情感。

染红的冰面破碎,泛着血光的冰凌由一点往外激散,如同盛开的奇葩。我飞身跃起。

西日昌的长发散乱,锦袍上半带血迹。我跃起之后,恰好在他身后。激射的冰凌打在了他后背,他喷了口血,然后奋力转过头来。当我们的目光相撞,瞬间,我仿佛瞧见了鲜花的凋零。苦喈一掌正中他前胸,乌金盘龙杖从他手中跌落,他整个身子向我飞来。

我喊不出声音,我的气血全部凝固在喉咙口,他却对我笑了笑,丹凤溢彩,比世间任何颜色都漂亮。咝咝刷刷,我听见自己心里花开的声音,遍野花开。光芒奇射,我看见花红叶绿盛放在明艳的光芒中。

我伸出了双臂接住了他,但他到我怀里后,却合上了眼。我的泪落在他面上,打湿了他的笑。

“不!”

“小猪!”

两声同时响起,当我再抬起头来,只见苏堂竹瘫倒在我们身前。为我挡下苦喈的偷袭后,苏堂竹口鼻流血,断断续续地对我道:“其实……我……没有下毒……”

西日明冷冷道:“难怪西日昌还那么能打!不过现在也好,你们抱一堆去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我将垂死的西日昌平稳放下,从苏堂竹怀中拎出“永日无言”。当“永日无言”离开苏堂竹的时候,他也永远地离开了我,至死,他都没有开口对我说出他的真话。

苦喈等人又冲了过来,迎接他们的是我的一曲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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