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凤邀她一起用了午膳。她也不推辞。
饭后,两人一起在床上小憩。
两人又聊了一会。
“娘娘,奴婢大胆,与你同床共枕。要是让别人看了可怎么说?”
“没事。是我喊你的。你又不是男的,怕人说什么?皇上好久不来我这儿,也不会碰上。你不用担心。”若凤宽慰她。
若凤又想跟她聊会。却见她眯着眼睡着了。于是,闭口合眼,也小歇了一会儿。
若凤正迷糊地做着见到儿子与儿子抱在一起的美梦,却突然醒了。
睁眼一看,却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小蓝伸手过着搂着她,睡得可香啦。
若凤轻悄悄地把小蓝的手拿开,下了床。
刚走出悠雅居,却见昨日在小蓝处见到的女子来到了自己跟前。
“你是”若凤问。
“见过娘娘,我是冷香。我来找小蓝。”
“小蓝已回去了。”若凤猜想也许小蓝不想见她。于是就撒了个谎。
冷香满脸惆怅地回去了。
小蓝醒来后若凤把冷香来找她的事说给她听。
冷香一言不发。
“小蓝,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疙瘩没有解开,正闹小意见,不想理她。”
小蓝凑到若凤耳边说了一句话。把若凤给惊得不小。
“她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要跟我结婚。”
“真的吗?”
“她天天来缠着我,总跟我说这个说那个。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小蓝满脸苦恼。
“要不,我让太后把你给了我?你愿意过来吗?只是,她不也找到我这里吗?料想也解决问题吗?太后知道这个事吗?”
“太后知是知道。但她也就劝我少理她就是了。但凡遇上她那样死皮赖脸的,打又打不下手,教训不了她,我被她缠得都快室息了。”小蓝停了一下,又说,”你这边离太后那边挺远的,她要来一趟不易,来你这儿会好一些。久一点,也许她就倦怠了也说不定。”
“那好吧,我去跟太后说说。”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事情敲定了。
若凤把要小蓝这个事情跟太后说了。太后虽然还有不舍之意,但听小蓝的意思竟是很想换个地儿,太后也知晓冷香性取向与常人有异之事,最终还是答应了若凤的请求。
当晚,小蓝就兴高采烈地住进了青娥原本住的静心室。
“娘娘,你自己一个人睡,如果害怕的话,喊小蓝,小蓝跟你睡一起好了。”
若凤点了点头,说:
“好啊。不过你刚过来,先跟其他丫头在一起一段时间,相处相处,与她们搞好关系,她们也不至于对你产生敌视的态度。以前我们青娥也跟她们混得很好的。”
小蓝有小小的失望。
“要不,你先住几天。我让大夫来帮你先把病情控制了。你不是还喊脚疼吗?等病好点你再跟我一起睡吧。”
小蓝一听差点要蹦了起来,但可能是腰腿不舒服吧,就没有蹦起来,“太好啊。”她拉着若凤的袖口,像个孩子一般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小蓝真的可以就此摆脱冷香吗?冷香还会有跟小蓝结婚这样怪异的白日梦吗?冷香对小蓝的思念真的可以因为空间的距离而排遣吗?
若凤呢?她思儿之心究竟还是难遣的,不是吗?
孤独的她,现在终于有小蓝来陪伴她了。也许,小蓝将伴她千里走天涯……天涯,连着温玉衡……这个旧情人……
袁若凤自从有了小蓝陪伴后,日子开始生香生色。
原来只觉得她谈吐高雅不俗,不比一般宫女。不想近距离接触后,她的优点越来越多地展现在若凤的眼前。
不说别的,单说一点:小蓝有主见。这点就让若凤对她刮目相看。作为原先太后的手下,她自然在待人处事方面是以恭顺为主。主子叫她办什么事,她大多能力求办得又快又好,以此博得主子的好感好评。
这点若凤早就听太后提过。但小蓝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她认为不能做的事,她会尽力地很有耐心地说服主子不要去做。可见,这个人并不是愚忠的人。
比如,若凤自从与溯源关系破裂之后,饮食方面的喜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改素食了。肉末一点也不肯沾上,对外只说大夫建议。其实大夫并无此说。
小蓝来到她身边后,生活起居自然是她安排。当她发现了若凤吃素食这一点后,她先让手下先保持原貌一个礼拜。以后再慢慢地增加点禽蛋类,肉类,海鲜类食物。每餐不过多食物,不过于丰盛,却也不草草了事。
若凤在这一个礼拜里接受了她多次的“教诲”。她的教诲并不凭空而发,而是相机诱导。
比如,当若凤傍晚时分到花园里走走时,一阵风过,她缩了缩脖子。小蓝说借机说:
“娘娘,听人说,冬天吃点羊肉大补,吃点,你就不会觉得冷了。要不咱们试试看?”
再比如,当若凤与她闲聊起最近女性的经期不顺,已是延期了好多天了还没来,心情莫名其妙地憋得慌。
小蓝接口说:
“娘娘,吃点炖尾骨,最好加点中药当归啊川芎啊下去炖。肯定有效。”
说完之后,就让厨房弄了一小点来,若凤在她的百般劝说下吃了点肉喝了点汤,神了,身体感觉有点热乎乎的,月经也在喝了汤之后来了。也不那么心情烦燥了。
“小家伙,为什么你也懂这么多?”若凤戏称她为“小家伙”言语之中表现出对她的喜爱。
“娘娘,不是说你也略懂医理吗?为什么连这最基本的饮食养生之道都不懂?”小蓝质疑。
“也知道。就是自己去主张这些难免会招人闲话。最好是下面的懂,我们做主人的批准就好了。”若凤的回答道出了宫中女主的难做你不能表现得太懂,太锋芒毕露,否则会招人妒恨。枪打出头鸟,不是吗?
小蓝听了若凤的回答,不再多言。主仆两人互相理解,情意日渐加深。
冷香也来过好几趟。
三个女人原本该是一台戏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说笑笑,再吃点零食,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但奇怪的是,冷香却每来一回都呆不了一个钟头就走了。
冷香看提出,小蓝尽心地侍候若凤。而若凤也对小蓝很尊重。
“小蓝,你能有这样的一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她流着泪拉着小蓝的手说了这一句。
小蓝也有那么一小点的动容。
之后冷香果然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不过,过后若凤与小蓝又听人说冷香又迷上了另一个叫小清的女孩子。又缠着人家。
与小蓝相处了一个多月后的一天,腊雪纷飞了。
“娘娘,咱们也不好老呆在宫里头,到外头去打打雪,活动活动筋骨,你看怎样?”
“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若凤苦笑道。
“你才不老呢。看起来三十出头怎么就老了呢。我呢,未老先衰。不过,我还是要去打打雪的。”小蓝拍了拍自己的腰腿,用身体语言告诉若凤:
“看我,不是腿脚不便吗?我照样要玩,人生不玩咋有意思呢?”
若凤情绪被这比她小十来岁的清秀的美人儿给感染了。
“不错,打打雪,就没有空想尧昆了,不是吗?”若凤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小蓝与若凤先是打雪,然后是玩堆雪人。
玩堆雪人时,她们俩人堆了一个胖乎乎的红鼻子的大男孩。
若凤看着看着雪人。又想起了尧昆。
“如果此时他还在宫中,一定是接受着最好的教育,此时一定正在跟我们一起玩堆雪人呢。如果他是溯源的孩子一切都好。可惜……”
尧昆不是溯源的亲生子这个事她暂时还不敢跟小蓝说起。
虽不敢与小蓝提起,但她还是想与小蓝一起去看孩子。若凤再也无法等下去了。她已经二年多没见到儿子了。
儿子六岁以前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于儿子,她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不管他多么调皮,总归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母子连心啊。
于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一个机会与小蓝去见儿子一面。哪怕是一面,匆匆地就又离开也行。有聊胜于无呀。
“母后,我听小蓝说好像有尧昆的一个消息,我想去看看。”若凤这一日,邀小蓝来到慈宁宫太后处。
小蓝一听若凤如此说,自然明白若凤带她来太后处的意力图,忙帮腔。
“是啊,虽然之前有好多消息是假的,但我们还是去看看好,宁信其真,不信其假。再说了,假的娘娘也分辨得出嘛。毕竟她生她养,她养了六年了。哪能看错?这样她亲自去看看,坏人想要钻空子也钻不了空子呀。”
太后说:“之前有类似的消息,不是都叫进来宫里看的吗?这回用得着凤儿亲自出马,去看吗?”
“最近宫里失窃事件屡发,娘娘想是怕生人进宫,惹事。”小蓝急中生智,抢先回答太后。
太后略为沉思了一会,似乎是不太情愿地,但还是答应了。
“好吧。去看看就回。若是,带回,不要忘记通知皇上。”
正说着,一个人进来了。
若凤小蓝一看,愣住了。
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是皇上来了。
皇上表面上看波澜不惊,其实内里早已翻江倒海。
先是见到了若凤瘦削的身影。原本的她,是略为丰腴的。而今变化竟如此之大。
再是见到了小蓝清秀的脸庞,原本的她,是较为活泼的,而今沉稳之气质渐生。
在小蓝的脸上,他看到了往日的若凤的影子。他的心呯呯地跳动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临幸小蓝这个女孩子。
原本这个女孩子年岁大了就要送出宫去的,但母后一直离不了她,也征询过她自己的意见,她也表示不愿出宫,因此也就一直待到现在。
以前皇上并不曾发现小蓝像若凤的。
今天第一次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