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白醒过来了!”王欣欣喜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伸出细长雪白的手掌轻抚着米凹的背部毛发,目光柔和。她还记得周悦警告过她,不要再接近这只来历神秘行踪飘忽的白猫,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她相信小白绝不会伤害自己,这种信任毫无理由,从她第一眼看到它,她就喜欢上它了,它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存在。
米凹环视了一下,变回原形的自己正躺在王欣家客厅的玻璃茶桌上,王欣和胡莉坐在桌子旁的沙发里。胡莉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的盯着米凹,像是在想什么。“喵?”米凹发出一声猫叫,暗中以微弱灵力传音给胡莉:“卯兔,是你从巫……戌狗那里把我救回来的吧?”
胡莉回音道:“你的命还真是硬,在那条疯狗撕咬下还尚存一口气在,如果不是小欣跟我说你在周悦同学家,我都不知道去哪个方向找你呢。还好我来的及时,再一次救下你这条小命。所以啊,你该怎么报答我们的恩情呢?”
米凹道:“这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胡莉的脸微微一红,随即脸色紧绷道:“你别闹,就你目前这小身板,最多撑过三天!”
“什么意思?”
“那条黑狗在你体内留下了一个狠毒的印记,随时有可能吞噬你的灵力,啃噬你的肌骨,三天内不把它从你体内祛除,就算是天神也回天乏术。”
“你有办法祛除它,对不对?”
胡莉叹了一口气,道:“抱歉,我没有能力在三天内祛除这个印记。”而且,她还不能十分肯定她的推测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话,真的是那人的话……
米凹喃喃自语道:“我的生命只有三天了啊……”一不留神从口中说了出来。
王欣惊讶地叫了一下:“妈妈,小白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哈?”胡莉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听错了吧,猫怎么会说话!”
王欣坚信自己的听觉没有问题。“它明明有说话!好像说‘只有三天’什么的,我不可能听错!”
“喵?”米凹不得不装傻蒙混过去,睁大一双闪闪发亮的翠绿双眸,满眼的天真无邪,萌态可掬。
“你绝对是听错了!”胡莉给王欣最终判决。
王欣看着小白猫卖萌的表情,半信半疑。“我会找到证据的,等下次它说话的时候,我会准备一只录音笔录下来!”
米凹心中暗道,还等得到下次吗?
望着王欣清纯美丽的脸庞,米凹忽然有种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他要告诉她,他其实是只猫妖,他还要告诉她,他就是和她在一个班的同学,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王欣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感到害怕,会不会不再理会他。米凹注视着王欣,走神了。
他想不明白,快死了的时候,居然首先考虑王欣的事情。他自身将来会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还是有点不甘心啊,什么事都没做成,就这样死了,真的没关系么?”米凹传音道。
胡莉道:“不可以说丧气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真麻烦啊,我为什么会是只猫妖,而不是一只臭虫啊,也许就这样……”
胡莉不等米凹说完,一把抱起米凹往她丰满的胸口撞去,好惊人的柔软度和弹跳力!
“安心了吗?”
“呜——”
头埋在深深的沟壑中,米凹透不过气来。
“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会死的,相信我。”胡莉温柔的看着米凹,心中已经下了决心,是时候调用援军了。只是这个进展比预料的要快,不知是福是祸。
王欣撅起嘴:“妈妈好狡猾,我也要抱!”她从胡莉怀抱里夺过米凹,躺倒在沙发上,双手没掌握好力度,结果米凹的脸和她的脸贴在了一起,巧合的是,双方的嘴唇也重合到了一起。
胡莉古怪的惊呼一声,暗道这下坏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王欣猛地心跳不已,胸腔里似乎有什么机器开启了开关一样,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吸引力要从米凹口中吸引什么东西过来。米凹也是一阵惊慌,它猜到是王欣体内的仙玉在搞鬼,莫非仙玉要吸收自己的灵力,就像牛仁那样,灵力被吸收一空?
不对劲,仙玉并没有吸取米凹的灵力。米凹感觉脑海里被抽走了一部分魂魄,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王欣呼吸急促,脸红心跳,额头上渗出了许多豆大的汗珠,她有点窒息的感觉。嗡的一声,王欣全身一阵颤抖,两人的嘴唇分离开来。米凹虚脱一般摔倒在地上。
米凹费力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声音突兀的回响在大厅中:“小白,你终于来了!我好高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米凹环顾四周,胡莉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客厅。王欣端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乳白色的光晕,白色的长衬衫无风自动,衣裳荡漾,长发飘飘,宛如降临人间的仙女。米凹只听她开口道:“小白,你可知如今是何许年月?此处又是何方?”
米凹呆呆地看着她,她变了个人似的,感觉不是原来的那个王欣了。她往四周看了看,满眼好奇。
“如今的房子原来是这样的啊,看起来甚美!外面的天地又是如何呢?好想去看看!小白,带我去看看吧!”王欣面露微笑,漆黑的眼睛闪烁着一种令人沉醉的光芒。“小白?怎么不说话?”
米凹疑惑道:“你是谁?”
王欣的笑脸瞬间僵硬,她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小白猫,仔细地看了又看。客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你忘记了么?我是月儿啊!”
轰然一声,米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天地间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你忘记了么?我是月儿啊!”
“忘记了么?是月儿啊!”
“忘记了……月儿啊……”
……
“不!”米凹两只前掌用力捂着自己的脑袋,他在拼命回忆着,头部剧烈的疼痛使他痛不欲生,但是这个令他疼痛的名字的主人,他必须想起来!
“月儿!我怎么会忘记!怎么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