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你就先用一下张工的工作间吧，一上午的时间能整好吗？”
那几十台样机可都是钱啊，吴新来直接下了决定，甚至是有些急切地就将那些样机都归拢了过来。
“足够。”陈卓点了点头，像是没有看到张强那铁青的脸色一般，拎着工具箱就径直走进了门店后面唯一的一间工作间。
处理机器内的病毒其实很简单，只要在每台机器上拷贝上杀毒软件之后，直接进行扫描杀毒就行，几十台机器前前后后用不了一个小时，不过陈卓没打算这么快就出去，坐在工作间里，他终于找到机会跟小葡萄单独相处，当然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问个清楚。
“小葡萄，小葡萄。”怕有人在门外边偷听，陈卓不敢叫得太大声。
屏幕亮了起来，小丫头睡在鹅绒软被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拳头揉弄着双眼，嘟嘟囔囔道：“笨叔叔，什么事？”
陈卓脑海中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刚刚描绘出了一个雏形，他看了小家伙一眼，试探性地问道：“小葡萄，你给我的这个防火墙，很厉害吗？是不是像刚刚那种蔓延病毒都能挡住？”
小葡萄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如果是流程序的话，根本就无法捕捉，就连我也无可奈何，防火墙根本挡不住它。”
陈卓不解道：“什么是流程序？”
小葡萄皱了皱眉，思考了半天才解释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举个例子，你们现在的大部分程序都是以固定的软件形式存在，因为它是死的，所以要破解它就十分简单。但是流程序就不会，开发者会赋予每一个流程序独特的流动方式，而且它是变化的，外人无法捕捉，就算捕捉到了不知道流动方式也无法破解。”
陈卓头一次听说流程序这个概念，至少他在上学的时候书本上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见陈卓一脸迷茫，小葡萄耸了耸肩，叹道：“笨叔叔你果然很笨，这都不懂。流程序就是人工智能的雏形，不过我在你们这个世界的互联网上逛了一圈，没有发现流程序的存在，想来以你们现在的科技，对于流程序的研发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管他什么流程序还是死程序，只要有小葡萄这话就够了，陈卓面露兴奋之色：“也就是说，只要不是流程序，其他的木马都无法穿透那个防火墙？”
小葡萄点点头：“固若金汤，用你们这儿的话说，装了我的防火墙，就是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卓心下大喜，急忙征求小葡萄的意见：“那我能用你这个防火墙赚外快吗？”
小家伙白了陈卓一眼：“叔叔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蠢，那个防火墙还有杀毒软件我既然给了你，就是让你自己处理的意思。再说了，你要是没钱，怎么养活小葡萄？这个机器太落后了，你赶紧赚钱给小葡萄换个好一点的家！”
陈卓闻言嘴角一抽，他总是习惯性地将眼前这个智能程序当成是小孩子看待，可是人家实际上比他要精明多了。有个这么厉害的机械智脑真的好吗？他怎么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被人家鄙视？
“叔叔，如果你真要利用这个防火墙，也许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小葡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在陈卓不知道的情况下，小葡萄的神智已经潜往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将诸多信息归拢，数据统计出来后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什么意思？”陈卓不太明白。
“我刚刚又在网络上逛了一圈，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目前互联网上已经有数十万台电脑感染了吞噬病毒，而且那个病毒蔓延非常迅速，被感染的电脑正在以万数增加。”
陈卓心下一惊：“这么多？”
小葡萄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说这是一个机会。等到那些人发现电脑瘫痪，一定会想方设法寻找突破口。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借助网络平台将杀毒软件和防火墙捆绑销售。”
“这样能行吗？”陈卓皱眉，按照陈卓的想法，他不过是想将那个防火墙卖给赛格的一些公司客户，小葡萄的这个建议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让他不得不有些怀疑。
“怎么不行，你就听我的好了，我告诉你怎么操作！”小葡萄一拍胸脯将工作包揽了下来。
陈卓心中觉得不靠谱，但是不做白不做，说不定能成功呢。按照小葡萄所说，在一个源代码论坛上将一串吞噬病毒的核心代码给截图放了上去，声明自己发现了一种新型病毒，并主要讲述了该病毒的危害以及电脑中该病毒之后的反应，然后在下面开始请求技术帝帮忙寻求破解该病毒的程序。
帖子发出去后大半个小时都没人回复，陈卓也不觉得失望，直接就出了工作间，那边吴新来见到陈卓出来了，急忙迎进去，果然那些样机一件都没损坏，里面的病毒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
吴新来心下大喜，当即善心大发，奖励了陈卓五百块不说，一挥手决定放陈卓半天假。
有奖金不拿白不拿，陈卓二话没说就接了过来，紧接着他将小葡萄所在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对吴新来说道：“老板，这台电脑昨天张工已经瞧过了，他说时间太长已经报废了，只能拆成零部件。”
吴新来一眼就认出来那电脑是他从废品厂捡来的，也不在意：“那就拆了吧。”
陈卓犹豫了一下，吴新来看他欲言又止，不由得纳闷：“还有什么事？”
陈卓迟疑道：“老板，我最近想组装一台笔记本用用，成品买不起，正巧这台笔记本里的一些零件我能用上，所以我想把这台笔记本买下来，您看多少钱合适？”
吴新来顿时笑了：“行啊，你小子还开始组装电脑了，看样子这段时间在我这店里也不是在混日子。那电脑你要看上了就直接拎回去吧，不值几个钱。”
一台报废的笔记本吴新来根本不看在眼里，知道陈卓想要配件，当下也不吝啬，二话没说直接就送给了陈卓。
目的达成，陈卓心中大喜，面上还要强作镇定。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之情，他硬着头皮坐到了十二点，顾不上跟吴新来说一声，拎着电脑包就直接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