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萧又名血萧,它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没有哪块玉的成色能与其相比。” 千代寞顿了顿,言,“但上面却印着一丝丝抹不去的血痕,得名雪萧。”
她苦涩的轻笑:“呵呵,血萧乃雪萧。”
雍胤雅认真听得她所言,不住颔首,悄然掩去事不关己的情绪。
“原来这雪萧是有如此来头的。”他暗道血痕么?或许那雪萧是大唐人口中那般不祥之物?
“那么,想必这雪萧对姑娘,是意义非凡的物品了?”他问道。
“对,意义非凡!”话倾,千代寞起身,站在了桥栏上,闭目,长开双臂,想更接近天空,“公子,不知你觉得这人该不该有仇恨呢?”
她缓缓放下手,眼里尽露黯然。
雍胤雅淡淡地偏眸望了她一眼,扬起浅柔的笑容,语调温煦如清风。
“佛以慈悲渡人,以天悯化解仇恨。”
只是放不开的,每个人都是一样,贪婪地去攫取任何自己觉得应得的。可惜,人终将不能成佛,何不快意恩仇一生?
千代寞淡笑,抬首,凝望着天空,纳木道:“快意恩仇!呵呵,公子好潇洒!”
她无奈的看了看他,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嘿!
雍胤雅溢出轻笑,任由清风拂乱自己的发丝,眸底闪现著隐藏的很好的精锐。
“不过,若是属于我的,也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他半垂着的首,勾起狠薄的笑意,语调坚定,带点清冷,“我定是不择手段要将她取回的。”
所以,夏侯蝶恋,你是属于我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你到我身边。
雾,似乎没有散开的意思,水,却泛起阵阵涟漪,因为风。
“不择手段也要取回么?”千代寞轻蔑般的笑了笑,缓步来道他身边,俯身,贴其耳,柔声道,“不知公子是否常年隐居,抚琴作画,山川流水,好不惬意!”
雍胤雅偏过眸、扬起浅浅的笑容,不答反问道:“姑娘何以如此猜测?”
这姑娘与一般大唐女子不甚相同,竟敢如此靠近初见之人,可见其大胆和独特。
千代寞欠着身子,深呼吸,言:“你身上的味道背叛了你!”
她略带胜利的微笑:“你身上有淡淡的咸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叶香,还有……还有……”她仔细努力、地想着那味道,“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她失望的探了探脑袋,终究还是没想起那感觉:“最终就判定你的住所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说的可对?”
她暗付和她身上的味道恰巧一样,她住的地方是青青小河轻轻舟。
半晌,雍胤雅扬起清浅的笑容,轻轻颔首:“姑娘所言甚是,在下的确是山居野夫。”他暗道原来还能这般呐,看来这姑娘的鼻子很是灵通。
“习惯了那片宁静淡远,对于人来人往之处,便觉得有些不自在呢。”
千代寞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作为一名调香师,怎能不具备这样的灵敏度,她眼中闪过一丝轻挑。
雾渐渐散去,阳光变得那样温暖。
“公子,既然隐居……”她左右相视,“却不见你的随从,你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