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龙小小与上官锦绒正为伤重不醒的言韶处理着伤口,那残破的衣衫之下,道道狰狞的伤疤,有新有旧,看在眼里竟是这么的刺眼。
秋锦绒深吸口气,她的二哥哥这些年来到底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那些痕迹刺痛了她的眼,割疼了她的心。纤指轻轻地触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上,她眼角的泪竟然就这么落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龙小小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主子,金疮药。”
月儿递上了金疮药,有一丝疑惑,自己的主子为何会对着这个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流泪,却又无法开口询问,只得静静地待在一旁。两人就这么细细地替言韶包扎上伤口,而有几次昏睡的上官韶言眉心紧蹙,或许是弄疼了他。
终于,包扎完毕过后,龙小小才任由他靠在自个儿的腿上休憩着。
“谢谢。”什吐口气,龙小小对着秋锦绒点头道。
“不用。”秋锦绒摇摇头。
“你……”似乎想要问什么,却也仍旧作罢了;或许是知道现在问这些不是时候。
“我喜欢他,在不知不觉间就陷下去了。”龙小小倒也答得干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或许只是一个回眸,一句话,一天,一个月,一年,不经意间的某一天,就这么陷下了。
而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言韶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喜欢他这一份执念,也或许是喜欢上他那一份执着,更或许是喜欢上他那副沉闷。
但无论是什么,她爱上了言韶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寂静,马车里安静万分。
秋锦绒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龙小小。
对爱情的这一分豁达,龙小小倒是比她更理智。
车外的恒熹看着与自己并驾驭马的主子。无疑,逸漠这一次收留了上官韶言,又再一次的与北陵候僵持了关系。可他,似乎并不以为意。这,就是他的主子,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永远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却永远也学不会置身事外。
“主子。”
“恒熹啊!”他的声音轻轻扬扬地,嘱咐着:“你只需好好驾车就成。”
你只需好好驾车就成,其他的一切都不要过问;恒熹知道主子不会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遵从地点了点头。
“是。”从小到大,只要是主子的事情,他都遵从。因而,他知道自己越矩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一间客栈落了脚。掌柜的看他们衣着华丽,当然将他们奉为上宾。在天字号房落了脚。
或许是为了路上的安全,天字号房的区域,全被逸漠包了下来。
合上房门,他转向一旁的秋锦绒轻声询问:“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
而她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不出声。
逸漠看在眼中,自然也明白她此时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是担心吗?”
感觉到这个胸膛的温暖,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揪着逸漠的衣衫,似乎抓住那一根绝处逢生的救命稻草般,紧紧地。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他安抚着,大手轻触上她的手背,试图给他力量。
“二哥哥身上的伤,逸漠,我好痛,真的好痛。”那种心中紧揪的快要窒息般的疼痛,让她无意识的想要紧紧地抓住眼前之人,仿若那样才会缓住一些,不受那样的折磨。当她看到奄奄一息的上官韶言时;当她看到上官韶言身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新旧不一的伤疤时;当她看到上官韶言那面目全非的容颜时,她真的心如刀割。
“我知道。”逸漠深吸口气,轻声道。他有种失落,但更多的仍旧是心疼,心疼所爱之人心中的痛。
“是我的不对。”当初若不是他使出这一招偷梁换柱,或者上官韶言现在仍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二皇子,而不是此时狼狈不堪,容颜尽毁,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病人。
吻去秋锦绒脸上的泪痕,就在他以为又要再一次被无情的推开之时,秋锦绒的却紧紧地抱住了他。
“逸漠,二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谢谢你救了他。”
唇角蜷起了抹欣慰的弧度,她终究没有推开他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原谅他了,不会再憎恨他以往所做的一切。
“绒儿……”他动容。
她说谢谢他,欣喜,他执起她的脸,轻轻凑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很甜很缠绵,让她忘了一切,随着他和这个吻一起到了爱的巅峰。
室内缠绵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