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将手缩了缩,不以为意的回答:“没什么,只是前些天舞刀弄剑的不小心弄伤了而已。”
“哦,原来如此。”宁玥儿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辞,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喜梅,吩咐着,“喜梅,去,将我表哥上次给我留下的那金创药拿来给姐姐上着。”
“妹妹,不碍事的,这都过了两天了,一点小伤罢了。”
“姐姐,女人的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怎会有人不爱惜的,这要是落下了疤痕,以后可还怎么拿出去呢?”
喜梅拿了药瓶与一个小盒子过来递给了宁玥儿,宁玥儿帮婉容解开了她自己包得十分丑陋的手指头,里面新鲜的伤口,还流着血,看得宁玥儿心里一阵心痛。
婉容痛呼一声:“呀,原来是又破了呢,我说怎会那么的痛呢。”
“姐姐没有请大夫看看么?”宁玥儿一边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棉布帮婉容擦着伤品,一边疑惑着,就算是昨天的伤,也不会这么新鲜呀。
“没有呢,我想着这小伤,请大夫似乎太过小题大做了些。便任由它去了。”婉容这才看清楚了,原来这小盒子都是宁玥儿清理伤口用的呢。
正想着,手头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手连忙缩了缩,痛呼出声:“呼,好痛。”
“姐姐忍忍,妹妹正用酒给姐姐消毒呢。姐姐以后可不能如此大意了。这小伤口可得注意了,万一感染的可就不得了。”
宁玥儿一本正经的用棉棒帮婉容就着酒水消毒,带些责怪的话,竟让婉容的心里生起了一丝暧意。可目光再次落在宁玥儿那凸起的肚子上时,她心底的那丝暖意又被恨吞噬了。手指尖端传来的痛楚,更加坚定了她的心。
“姐姐以后一定好生的记得。”
一阵的刺痛过后,宁玥儿用棉棒将小瓶里的药水一点一点的上在婉容的手指上,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代替了被酒擦过的火辣刺痛。
“好痛。”婉容装作仍然很痛的样子,皱着眉头,从宁玥儿的手里猛的抽回了手,缩在怀中,而却在她暗地里迅速的将指甲盖中藏着的一点点乳白色粉末拨在刚刚宁玥儿上了药的手指头上。
“怎会痛呢?”宁玥儿愣了愣,这药一直上喜梅在给她上呢,每次她都会感觉到一股清凉,能缓解不少的痛呢。“忍忍吧。”宁玥儿笑了笑,将婉容的手又拉了回来,继续上药,或许每个人都不一样呢。
上药,终于是婉容假装的大呼小叫中完成,宁玥儿与婉容都是一头的汗,不同的是,宁玥儿头上的汗是累的,而婉容头上的汗,是痛的,冷汗。
“唉,终于是上完了。”婉容捂着手指头,一张俏脸早皱成了一团。是的,是因为痛,手指尖传来的痛,混着血一起,直达她全身。可她还是硬撑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一把抢过了宁玥儿正在塞上塞子的金创药瓶,“我到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竟让本郡主痛成了这样。”
不经意的,手指甲轻轻一弹,指甲盖里的乳白色粉末,便全落下了瓶中,她睁大了眼,向里瞧了瞧,却什么也没看到。又拿起瓶子摇了摇,里面的药水荡了荡,始终没有洒出来。
“唉,什么也看不到,给你。”皱着眉头,将药瓶又还给了宁玥儿,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喜梅,“喜梅,端盆水过来吧,给二夫人洗洗手。”
“是。夫人。”喜梅端了上药的那些工具走了。
“唉呀,还是妹妹包的好看呢。”婉容抬起了手,看了看那包扎的手指头,确实要比刚刚她自己包扎的好看得多了。可是里面的痛,如火烧一般。
“姐姐笑话了。”
宁玥儿正说着话,喜梅就端了盆水过来,宁玥儿将手细心的在水里洗着,笑着问婉容:“姐姐刚刚摸了药的,要不要也洗一洗?”
“嗯,也好。”婉容忍着痛,将那只没有伤的手放进了水里,宁玥儿细心的帮她擦洗着。末了,还用帕子细心的帮她擦拭干净。
“这只也洗洗吧。”婉容将受了伤的那只手递到宁玥儿的面前,笑了笑道,“洗没受伤的那些手指头就好了。有劳妹妹了。”冷汗,开始向外冒,背后,一片透骨的凉。
“姐姐这话说的。”宁玥儿浅浅的笑着,帮婉容将那四根手指,细细的清洗着。心里甚是开心,看样子,婉容以后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看着擦拭干净的双手,婉容嘴角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嘴里,一股腥味直逼喉咙。来了,来了,这一次,不是宁玥儿死,就是她亡了。
“宁玥儿……你……。”黑色的血,顺着婉容的嘴角,流了下来。一句话未说完,头便歪到了一边,瘫倒在椅子上,不醒人事。
“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了?”宁玥儿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可她大着肚子,又行动不便,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刚去倒水的喜梅,听到了宁玥儿的叫声后,将盆一扔,撒腿就往回跑,心里惊得不行了,难道是郡主又要伤害宁玥儿么?
谁知,等她跑过来一看,却见婉容正歪在椅子上,嘴角黑色的血迹,还在流个不停,而宁玥儿却吓得呆站在一旁。喜梅的心,差点漏了一拍,这三王爷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如果真的出了事,这整个王府都得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