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与那穆景云恩断义绝的妾室宁玥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将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和盘托出,竟发觉,原来说出口后的她,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对不起,凤娘,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再背着过去,让自己以新的面貌,过上新的生活。”姒姬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凤娘的手,她的眼里,闪动着深深的愧疚,自从她遇到了凤娘之时,便将凤娘看作亲姐妹一般。
“其实,我早已猜出了几分,那穆将军第一次见到你,便失了心一般,就算一个人的容貌如何的变,那份熟悉的感觉,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只是这样的,你认为快乐吗?”凤娘反握着姒姬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对她愧疚。
是呀,她快乐吗?姒姬愣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她快乐不快乐,但是,只要饶儿无事,她便能就此安心的过上一辈子。
“饶儿,你想他一辈子也不认识你这个娘的真实面貌吗?”凤娘定定的看着姒姬,她知道,饶儿,是姒姬心中最大的牵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姒姬,你知道你为何保护不了饶儿?你,就是太过于心软,你是不想去恨,想平静,可人家却不一定想平静,人家要的,是你死,永远的消失。就算你化成姒姬,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你一样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你对她,便是一个最大的威胁。你可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姒姬抬起脸,疑惑的看着凤娘,或许,婉容只是把她当成了一般的花娘,那种能留下穆景云过夜的任何一个花娘罢了,或许,婉容真的还未曾知晓她便是宁玥儿的事呢?
“所以,我才让那两人去查清楚,她到底是因为知道了你真实身份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杀一个叫姒姬的花娘。”凤娘看着姒姬似不相信的眼神,知道她说了半天的效果不甚太大,但她也明白,姒姬还对婉容没有知道她真实身份抱有一丝的希望。
“谢谢你,凤娘。”姒姬由衷的道着谢,从她见到凤娘的第一天开始,她便受了她无数的恩惠。
凤娘笑了笑,不答话,眼里,有着一丝丝的愧疚,一闪即逝。她不要姒姬对她有这么多的谢谢,她也只是想要利用她呀。
“他,今晚又来了,仍是独自一人喝着酒。”
是吗?又来了,又来做何?扰乱她的心境吗?姒姬愣愣的看着凤娘,她该出去吗?
“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他暂时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怕,你看到他的模样会心软,会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这样,对饶儿不利。”凤娘担忧的看着姒姬,她不要她出去,是因为她要等知道了婉容的真实目的后,再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姒姬的心,被拨动了,长久以来,习惯以冷漠将自己伪装,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底深处,还有那么的一丝丝的渴望,渴望穆景云对她,曾经真的有过爱。凤娘说得对,她现在还不是该出去的时候,这样会将饶儿暴露在外。
就算是婉容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又如何,她又不知道饶儿在何处,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心的。如若,婉容真的知道她还没死,那她下一步要如何做?一直呆在御香楼,不再出去吗?让饶儿一辈子不认她这个娘亲吗?
想这里,她的心就好痛,不,她不要饶儿一辈子将她当作陌生人,饶儿是她的宝贝呀。那她该反击吗?该为了她和饶儿的平静的幸福反击吗?
凤娘何时走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当芳菲唤她时,凤娘早已不知了去向,芳菲很明事理,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她与凤娘说话时,芳菲就在跟前,其实,她知道,芳菲也是想问她,为何不恨,为何要如此的忍气吞声。
“芳菲,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恨,需要太多的时间与精力,那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这便是我给饶儿取名的意思了。”
看着芳菲整理床铺愣住的模样,姒姬展开一个淡不可视的笑容,芳菲,也是她的姐妹呵,她该告诉她一切的,不是吗?是的,饶,饶恕吧。
“姑娘,你的心胸真的很宽大。”芳菲笑了,赞叹着,这世间,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之相比。如果饶儿也受到威胁,你也会如此吗?,芳菲好想问,可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来。
夜深了,窗外的月,升高了些,那个在前院里独自饮酒的男人,此时,回去了吗?
失败,对于婉容来说,是最大的耻辱,当两个手下人回来时,她便清楚的知道,她,失败了。
“那些人早就知晓是郡主的所为了,她们让属下带话给郡主,说随时欢迎郡主再次去御香楼逛逛。”
果然,她们就设了圈套,让她往里面钻,或许,那一次她就不该出现在御香楼里。懊恼的神色,无法掩饰。
“郡主,很是奇怪,那姒姬见我们去刺杀她,说了一句话,让属下困惑,说,郡主是不是还派了人去杀饶儿。很是紧张的样子。”
“饶儿?”婉容愣了愣,这饶儿,又是何人?那花娘为何会如此的紧张?“速去帮我查清楚,花娘嘴里的饶儿是何人。”既然她那么在乎这个叫饶儿的,那就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