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又到了映山红盛开的季节,我想起了黑子,想起了小娟,想起家中还有一位苍老年迈的母亲,只是游子在外,真情最苦。毕竟我没有存款,而白如意参加工作又不到二年,一时还回去不了。
我瞒着白如意,给小娟寄去了一朵映山红和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在那封信中,我告诉小娟,有一种爱叫生活,还有一种爱叫祝福。二个星期以后,我收到了小娟的回信,她在信中说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相当知足。至于过去的那点事,她早就忘了,这反而让我有些莫名地失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或许她说得对,彼此都该知足。
年末,白如意想要一个孩子,回乡补办婚礼势在必行,而顺道看望小娟,虽然是白如意的想法,也正合我的心意。回家的那天,白如意一直担心南北温差过大,身上的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其实,小娟家和我家相距并不遥远,都地处于长江中下游,算是北方中的南方,不到三九寒冬,依然可以享受阳光的沐浴,只是早晚温差过大。
多年没有回来,出了站台,就已经有了故乡的感觉。先去的是小娟家,我们一路走,一路询问,到了村口,却有了意外的收获,竟然看到了黑子。就它那股亲热劲哟,让我和白如意深感内疚。同时,又有了一个疑问:它是怎么回来的?
黑子还像过去一样爱撒娇,趴在我的脚上,不肯起来,可我在它潮湿的眼眶中,看到了晶莹的热泪。等我再伸手去抱它,它又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身体,曲卷成一团,那分明在哭泣。也是久别重逢的高兴,我和白如意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身体。
抬眼四顾,农村的规划都差不多,村口是乡亲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必经之路,前面是农户人家,后面是一马平川的庄稼地,没有城市的压力和喧闹,却多了一份祥和。
白如意急于见到小娟,想让黑子领路。黑子却像淘气的孩子,不肯起来,还撕咬我的鞋面和裤腿,好像我们还没有亲热个够。幸好小娟要从村口路过,先发现了我们。可这一碰面啊,我当场就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因为小娟的老公小陈不是别人,而是小娟弟弟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公司门前的垃圾站旁边,遇到的那位年青人。不过,他的确英俊潇洒,甚至有港范明星气质,可我对他没有一丝好感,甚至不是滋味,心想:小娟啊小娟,你真糊涂,竟然与狼共舞。
到了小娟家,见到了女老人,她不过四十余岁,年龄并不算大,只是她的头上有了丝丝的白发,脸上更有与岁月不相符的皱纹,而她的热情更让我不是滋味。幸好她一家其乐融融,都围绕着小娟的孩子,宝宝长、宝宝短的叫喊着,让我感到安慰。
白如意一边亲着小娟的孩子,一边讨好小娟说:“这孩子真像他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