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往后我说的话,若有犯上之处还望您担待,我不是那些个溜须拍马的大臣,也不是您的子孙,更不是在您耳旁吹风的娘娘,我是用一个外人的眼光来说您在做些什么,所以,还望皇阿玛先饶了梦儿的罪。”这救命符,不得不要。
“就知道你鬼点子多,朕恕你无罪。”
“其实早些年您就有了废太子的决定,只是您疼爱他,毕竟他是先皇后所出,更是您唯一一个从小看到大的阿哥,所以,您不忍。而后十八阿哥一事叫您看出了他对兄弟情是多么的淡薄,您动了废黜他的心思,最后以‘赋性奢侈,暴虐****,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废了太子,瞬间朝廷大乱,一时间分成了八爷和四爷两股势力,不曾想四爷那儿还没稳住几日,就叫一只鹰莫名的陷害了,幸而被十三爷担了下来,试想,不会有人把自个儿往地狱里送,四爷叫人给您送鹰是为了彰显他的孝心,自然,他对这只鹰看护有佳,每每到一个去处定会叫人回报这鹰的情况,以便给您看到它最精神的一面,途中的死亡,暗藏蹊跷,到底是途中死的,还是被送到晚宴时送鹰的人被人收买把鹰半道弄死的,这个还有待查证。四爷那股子势力算是彻底瓦解了,虽说是十三爷替他承受的吧,可您不是没瞧见,往后的雍王府越来越不景气,而最得意的是谁,八王爷!您不得不重新思量那只鹰到底是谁暗中下的黑手。”不得不停住喝了口水,上好的极品龙井不是多得,康熙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的椅子,示意我坐那儿说话。
“丫头,你还没告诉朕,你为何说朕偏袒了老二。”
“表面上,朝廷的不稳,八爷在市井的横行霸道,九爷家中的银子越来越多,您现在坐得这个位置岌岌可危,可那时十三爷已被关入夹蜂道,四爷淡然在淡然,有时甚至不参与朝政,更叫您怕的是,您的哥哥也不住的夸赞八爷。怎么办呢,唯有牺牲一个儿子保全自己的地位和朝局的稳定,于是在大阿哥那儿翻出了所谓的‘符’,‘虽被镇魇,已渐痊可’,这的确是个可以说服众人的好法子,太子如您所愿被立起来了,可您要知道,这再被立起来的太子,在大臣眼中地位可就不比从前了。而现在,十三爷被关,四爷府上不景气、太子那儿冷清得很、八爷那儿照样风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不打算立八爷为太子,那就是偏袒了老二。”
“你这丫头嘴真是毒,这看到的东西更是精明,朕是偏袒了老二,先皇后为了这个孩子丧了性命,朕得把对她的情全补给老二,朕带兵打仗带着他,生了病想着他,可他做的事情却叫朕心寒,同朝廷一品大员结党谋私,私自留下蒙古贡品,夜里窥视朕的行动,到最后连这后宫都叫他搅浑了,朕不废他不好给蒙古一个交代,你说得对,朕是偏袒了他,可朕也连累了别的儿子,老大被朕不得已的囚禁,老十三至今留在夹蜂道。朕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朕生个法子,怎么把这两个儿子救出来。”
“皇阿玛一生英明,怎会在这种小事儿上犯嘀咕。”
“依你说,该怎么办。”
“直接放了他们,对外说还在囚禁,暗地里放了他们,不叫他们参与朝政,侧面瓦解他们在朝政中的势力,这对八爷也是种打击,毕竟放两个阿哥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而您不对外说出实情则是模糊了那些大臣的思想,太子的位置看起来摇摇欲坠,八爷那儿您不予肯定和否定。”而胤禛,我答应了帮他就一定会做到。
“呵,朕执政以来从未犯难过,如今却为了自个儿的家事找了你这么个外人帮忙,真是有些滑稽。”
“皇阿玛,正因为是家事你才不好处理,该罚的不敢罚,该废的不敢废,该放的不敢放,这是您的顾虑与无奈,而我这个外人却倚着旁观者的眼光从旁指出,这也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还有,原来皇阿玛一直把我当作外人啊。”摆出受伤的表情惹得康熙笑了起来,这么一个自傲的明君,别人帮他说不准他不知感恩反而会妄动杀机,我、不得不防。
“是啊,丫头早就不是外人了,李德全,把这丫头送到依雪阁,好好伺候着,她的肚子里可是朕未来的龙子龙孙呢。”
“是,老奴遵命。”
灵攸拿着马扎在身后扶着我,李德全边走边虚扶着:“格格,老奴可是好久都没看到皇上能笑得这么开心了,自从太子被废,皇上整晚都在这大殿上睡不着,更有那些奏折,都是说太子如何不好,八爷如何得人心。老奴知道,皇上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废太子,囚阿哥,可他就不知道如何才能放了他们,如今看皇上这么高兴,想必格格定是有了好法子。”
呵,这个老狐狸可是在套我的口风,您在宫里是做了很多年,见过各种风浪,别人在你口中得不到什么,而我这里,马虎眼打的不比您少:“谙达,这法子梦儿也是急晃晃的想出来的,这些年不见皇阿玛怕他怪罪,自个儿说了些什么都是没经过脑子的,怕是皇上怪罪下来梦儿还得叫谙达说说好话,至于皇阿玛为何如此高兴,不知是他在梦儿的话中想到了什么还是有了别的好法子,谙达,皇阿玛到底在想些什么,岂是咱们可以猜对的。您说是吧?”
“是、是,格格您慢点,前面就到了,皇上吩咐说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想住了给老奴打个招呼,我好叫人送您回府。”
“那梦儿就先谢谢谙达了。”
“都是伺候皇上的,哪有这么多客套话。”
李德全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看得出来,紫梦这丫头是有意隐瞒,回乾清宫后皇上一直批着奏折,嘴上带着笑,而第二天皇上的做法却叫他吓了一跳,也就明白了紫梦给皇上出了什么法子,这丫头,不失为一个狠角儿。
“格格,格格,侧福晋过来了,咱要不要躲了她。”格格不知在想什么,连侧福晋来了都不知道。
“灵攸,你怕她做什么,来,扶我走走。”
“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咱们紫梦妹妹,呵,今儿个怎么有心情出来了,是吃饱了撑的吧。”真是瞧见她就来气。
“不许你这么说格格。”
“你这个小丫头多什么嘴,来人,这丫头话多,给我张嘴。”
“是,主子。”
“住手。”灵攸是为了我才张口的,她出了差错我担待不起,宫里的丫鬟也是深藏不露的。
“怎么,你还想帮她,自个儿都帮不了自个儿了。”李氏推开了上前阻拦的梦儿,只是没注意,她的身后就是一片湿地,加上脚下滑了,笨重的身子摔了下去。
“格格,来人,快去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