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前些日子你跟本宫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是你的凭空捏造?”德妃恼怒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李氏和弘时,虽说她不喜欢梦儿,可她更不愿意得罪人,尤其是皇上很喜欢弘历,这皇位不知会是谁的,若是落在老十四那儿是最好,落在胤禛手里,也不错。
“是儿媳的错,儿媳是太记恨紫梦了才说了那些假话,还请娘娘原谅。”李氏害怕极了,不住的磕头,她怕牢房、怕被休、更害怕掉了脑袋。
“弘时你过来,好好告诉我,是你告诉你额娘你喜欢紫梦的吗?”
“孙儿是这么说没错,可额娘说的喜欢跟孙儿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儿,也许额娘只是误解了,还望您能原谅额娘。”弘时被阿玛叫去问话的时候明白出了一些问题,没想到自个儿叫紫梦的那声姐姐竟引了这么大的麻烦,而额娘竟然跑到宫里说了这些不清不楚的话,真是叫阿玛头疼。
“本宫是看在弘时的面儿上才饶了你,来人,把她拉出去掌嘴,没本宫的命令不准停下。”
“是,娘娘。”
“还有,本宫传皇上的旨意,叫你回府的时候把弘昼和耿格格给带走,弘昼那孩子生的不如弘历乖巧,本宫还是喜欢弘历,皇上有令,说等紫梦处理好了宫外的事儿就赶紧进宫常住。你最好一字不漏的把话带到,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奶奶,还是叫孙儿把话带到府上吧。”
“哼,还不如个孩子懂事儿,弘时在这儿住一晚好了,明儿个回府。好了,本宫累了,把她拉下去吧。”
再次踏入胤祥的府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个温柔的、固执的、孩子气的胤祥,不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夹蜂道的日子不好过,可心里承受的那些伤痛更是难以愈合,这比在他心上划一刀更痛苦。康熙是把他放了出来,可毕竟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那种自信。
“格格,十三爷府上现在不比往日,皇上停了十三爷的俸禄,府上的奴才丫头都叫他们回老家,就剩下我这么个老管家和厨房帮厨的,福晋侧福晋那几个陪嫁过来的丫头,哎,跟往日相比,冷清了。”
“管家,您要相信十三爷的眼光,他追随的人不会错,十三爷打从开衙建府后您老就跟着他,等胤祥的府邸再热闹起来,您老就等着跟他享清福。”
“哎,老奴不盼着这个,只盼格格您能好好安慰一下十三爷,打从您走了后爷就沉默了老久,还是福晋跟爷说了些宽心话爷算是挺了过来,可皇上这一举动爷似乎又到了原来你走的那时候,就跟塌了半边天似的。哎,这可怎么办才好。福晋,您过来了。”
“梦儿来了。”自从俩人成婚的那天夜里,自个儿就再也没瞧见她:“爷在里屋等着你呢。”
看得出来兆佳氏起色不错,虽说胤祥府上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可爱情却能叫人心情变得好起来,或许胤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我来找你们爷有些要事商谈,能叫我进去吗?”微笑的指了指前门的屋子,那是胤祥最喜欢的屋子。
“呵,这么多年过去了,爷早就不喜欢那里,那间屋子是当初爷用生病不吃药威胁你留下来照顾他的地儿,可这么多年或许胤祥早就忘了这件事儿,当时得年少轻狂,随着你离开的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胤祥了。或许你会变得不认识他,可他还是原来爱你爱到深处的胤祥,尽管他已经不放在嘴上,不放在行动上,可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你……”
“梦儿,你来了。”
面前的胤祥却是变得成熟了许多,那些经历过的沧桑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笑容变得温柔了不少,却参杂着少许的、旁人看不出的固执。胤祥,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的身后有我挂心的人。
“恩,这么多年不见,我来看看你。”
“好、好,来了就好,管家,去上两杯茶来,哎,咱们这府上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这个小格格了,只要这茶水你别嫌弃就好了。”多年不见梦儿,她还是像以往那么漂亮,只是比原来成熟多了,少了些古灵精怪的摸样。不知道这么多年身在宫外的她是否有了喜欢的人,那日梦儿为了救自己在身后替他挨了一刀,那刺客惊吓的不敢逃命,呵,多大的组织、多好的功夫,若是关系到梦儿,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个叫寒星的人、那个连皇阿玛都要他帮助的人为了梦儿却丢了性命。
“怎么会,我这人很不讲究的,管家,我只喝清茶就好,不用这么麻烦,府上还有事儿要办,皇阿玛那儿我可能还得过去。”踏进他现在住的那件屋子,清冷了许多、也空旷了许多:“我今儿个来这里是有要事告诉你。”
“说吧,坐。”
“恩。我长话短说,你了解你四哥的性子,他会那么傻送只死鹰过去吗,太子被废后,八王爷那伙儿人短暂的风光不就说明了一切,你们这些个兄弟为了你皇阿玛的位置还有什么办不出来,这些事儿皇阿玛不是不了解……”
“梦儿,是不是你给皇阿玛出了这些主意,叫他暗地里放了我,不叫我参与朝政,赋闲在家?”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出这主意。
“恩,是我的想法,因为我不愿意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受苦。”故意加重了“曾经”这个字眼,胤祥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谢谢梦儿了。我这儿冷清得很,就不留你用膳了。管家,送客。”
“来了,格格这边请。”
“那么,我走了。胤祥,记住你的选择是没错的。”虽说知道他是四爷党的,可这话还得一遍一遍的提醒他。
兆佳氏看着梦儿远去的背影,她的身边是自个儿最爱的人:“爷,您既然还爱着她,为何不告诉她呢。”
“说了又如何,只要知道她曾经爱过我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