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最近两天没看,居然没自动更新,补上==---------敖齿白虎拼命甩头,妄图将阮舒从头顶甩下来,阮舒身子被甩得左荡右飘,却始终死死地攥着敖齿白虎头顶的毛发不松手。
敖齿白虎见这样奈何不得她,突然向一边侧头,同时带着嶙峋骨刺的尾巴急扫,妄图将阮舒从头顶甩下来。
阮舒没料到敖齿白虎会有此动作,连忙闪身躲过,脚下一滑,竟是从敖齿白虎头顶滑了出去。
几个离情弟子抢上一步要救,阮舒下落中猛地一甩鞭子,一鞭便戳穿了敖齿白虎的耳朵,身子随着鞭子轻轻一荡便躲过了敖齿白虎横扫而来的尾巴。
敖齿白虎耳朵剧痛,身子痛得左右乱摆,那尾巴最后竟是直接扫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鲜血直流,加上之前受的伤,那血淌到地上,竟汇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阮舒手上用力,一下又荡回敖齿白虎头顶,银鞭再挥,似灵蛇般直刺敖齿白虎右眼,手起鞭落,敖齿白虎右眼一时血出如泉涌。
几个离情弟子一时呆了,只觉得站在敖齿白虎头顶,双目赤红的阮舒直如罗刹。
待反应过来,纷纷冲下敖齿白虎时,那敖齿白虎已是双目失明,心中焦恐万分,尾巴狂甩,周身掀起阵阵狂风,众人一时都难以接近。
而敖齿白虎大口一张,便准备再喷毒气。
阮舒从头顶直接滑到敖齿白虎鼻尖,将银鞭一甩,银鞭迎风便长,瞬间长至三丈多长。阮舒将手腕一抖,那银鞭绕过敖齿白虎的两颗獠牙,直接将敖齿白虎的嘴巴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数十离情弟子已经冲破沙尘,冰雪宝剑直刺进敖齿白虎腰腹间。
敖齿白虎痛哼一声,直直地摔到了地上。
阮舒头发都汗结在一处,衣服上满是斑斑血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只觉得一阵眩晕。
“你的任务可还没有完成。”调侃一般的语气响起在耳畔,阮舒呆呆回头,就看到傅醉一脸赞许地站在她身后,只是唇色依然惨白。
阮舒累得身子一歪坐在沙地上:“什么?”
“那敖齿白虎可是上古凶兽,寻常术法只能让他一时受制,可是无法彻底将它制服。”
“那要怎么做?”阮舒已经躺倒在沙地上,听这么说还要有的折腾,她可得恢复好体力。
“只能取出它的精魄。精魄离体,这孽畜再厉害也无法回复法力了。”傅醉娓娓说着,末了眼尾一抬,“不过这摄取精魄的术法却是极凶险……”
“这么凶险,正是傅公子你大显神通的好时机啊!”阮舒闭着眼睛,想着这会儿有个莲蓉糕吃简直就美到家了。
一旁围着的几个离情弟子闻言窃窃私语起来,傅醉面色一滞:“我倒是想啊,可惜没有阮姑娘那般通神的法器。”
“恩?”阮舒对这个很感兴趣,一骨碌坐起来,示意他继续。
傅醉清清嗓子道:“你腰间那法器,如果我没有猜错,该是极罕见的龙魄石所制吧?”说到这里傅醉眉眼略低,依稀有光芒暗蓄。
阮舒一向不大看得上腰上的万象筒,然而这一路行来,万象筒数次救她于危难。阮舒才觉出它的好来,一时抚过万象筒碧绿的筒壁,带着几分骄傲道:“你怎么知道?”
“世间只有龙魄石这种宝物乃是灵气直接凝成,最利吸取天气精气,贮存万物精魄。你那法器日夜不停地吸取天气灵气,助你修行,难道你没有觉察?”
阮舒被他一说才有些恍然,傅醉看她面色顿时了然他居然误打误撞说中了,不觉在心中概叹龙魄石明珠暗投,遇到这么一个主人:“要摄取其他灵物的精魄,必须得有一个姑娘这般擅于吸取天地灵气的法器,施法之人须得精魂离体,借法器中吸取的天地灵气保存肉身,用自己至纯无垢的精魂将凶兽体内的精魄逼出来。”说到这里傅醉自嘲一笑,“别说没有这件法器,便是有了它,傅某饮食不察,又颇嗜酒,早积了一肚子浊气,哪里还有那至纯无垢的精魂?”
阮舒半天才反应过来,眨眨眼:“那失败了,我是不是直接就升天了?”
“依姑娘的法力,恐怕是形神俱灭,连升天都不必了。”
“……”
“舒儿你待着,我来!”阮舒正听得发呆,却见陆子渊排开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离情弟子走到自己身前,身子还有些站不稳,却坚定不移地将阮舒挡在身后。
“你开什么玩笑?”阮舒瞪他,陆子渊正要反驳,就听傅醉道:“就是,以陆公子你现在的伤势,恐怕连精魄都送不出自己躯体,何况这龙魄石好像只认一个主人吧?”
陆子渊正要分辨,就被阮舒一把扯回:“你,乖乖待着!我可不想回来看到自己这身皮囊不见了,你得替我好好守着。”说罢也不管陆子渊,歪头问傅醉:“那要如何施法呢?”
傅醉展颜一笑:“我来帮你。”说罢将“摄魄”的法诀跟她说了,又细细教她如何将精魂导出躯体。
陆子渊见阮舒执意如此,只能后退一步,盘膝坐下,默运心法,在身遭十里之内设下法界,希望将那些精灵鬼怪们挡在法界之外。
宁歆也跟着盘腿坐下,暗运法诀。
接着一个一个离情弟子自觉将阮舒围在当中,默默运起心法,筑起法界。
莫离看看自己的弟子们,终是盘膝坐下,加入到他们之中。
阮舒盘腿坐在中央,将万象筒放在身前,轻轻阖上双眼,双掌合十,缓缓平举过头顶。万象筒碧绿筒壁上的两点朱红飞速流转起来,筒壁碧光莹莹,渐至透明,数点白色光点渐渐在阮舒身前凝成,缓缓飘至阮舒两掌之间,渐渐那白色光芒越聚越盛,片刻便将阮舒的身影整个淹没,一点淡淡金光透出,隐隐勾勒出阮舒身体的轮廓。
众人俱是屏息敛声。
傅醉将右掌抵在阮舒背心,一股金色光芒笼罩了傅醉右侧身体,顺着傅醉右臂,缓缓流向阮舒体内。
阮舒体内的那股金色光芒逐渐完全透出那抹白色光芒,阮舒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托举着,悄无声息地缓缓离地,傅醉亦随着阮舒缓缓升起。
到了半空高,傅醉忽地向阮舒背上用力,一个淡金色透明人影忽地跳出阮舒体外。
阮舒的躯体一瞬向脱线的木偶垂落,傅醉一把抱住,轻轻落回地面。
半空中的阮舒有一瞬的懵然。只觉得通体无比的清凉,夜空中的一切声音皆清晰可闻,好像能听到远处沙穴里的一只沙鼠颤了下胡须。
一粒沙尘飘飘忽忽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飘向远处。
阮舒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看到地下抱着自己躯体的傅醉,忽然醒悟自己这会儿已是灵魂出窍了。
赶忙打起精神来,双手曲指成诀,口中喃喃念起了摄魂法诀:“九方十刹,万千法灵,今以我魂,祭引万灵。听凭法令,速速勿停!”
一时间阮舒只觉得耳旁仿佛有万千鬼魅哭号,身体急剧膨胀,几欲要爆裂开去。
阮舒甚至听到自己身体寸寸碎裂开的声音。
脑袋忽然重得无法承受,阮舒费力地转头,就看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攀满了山鬼精灵,一个个眨着绿幽幽的眼睛,伸着赤红的舌,阮舒只觉得那凉凉的舌在自己颈间面颊游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吞进肚里。
但她现在只能坚持。
阮舒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想,眼睛死盯着敖齿白虎黑洞洞的眼眶,此时那眼眶周围的血液凝结,在敖齿白虎眼睛周围凝成丑陋可怖的血渍形状。
白色的兽皮衬着暗褐的血渍,阮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早知道这法诀必须盯着灵物的眼睛发动的话,她绝不去碰敖齿白虎那双眼睛。
可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
阮舒只能忍着,忍着满身的累赘、无数双觊觎的眼睛,忍着面前恶心可怖的敖齿白虎。
还好一团白色光芒渐渐自敖齿白虎周身汇聚到它左眼的眼眶中。阮舒知道那便是敖齿白虎的精魄,只要它脱离敖齿白虎的身体,她就可以回到自己温暖无比的躯体里了。
只是耳旁嘶嘶声愈加厉害,阮舒不由地微微皱眉,几个胆大的精灵攀住阮舒的颈,竟是吸吮起阮舒的精魂来。淡淡的金色光芒飘入这些精灵的体内,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瞬间兴奋至顶,愈加卖力地吸吮起来。
阮舒心里暗骂一声,却不敢加以动作,因为她全身不知攀了多少山鬼精灵,周身左右还有无数精灵在虎视眈眈。
只能继续凝神念动法诀,就看那敖齿白虎的精魄在它硕大的左眼眼眶中团团转了数十个圈,终于依依不舍离了它的眼眶,浮起到半空中。
阮舒迫不及待地戟指向天,一瞬滚滚玄雷直击而下,将阮舒四周的山鬼精灵击得四散粉碎。
阮舒全身笼着淡金光芒,一头扎进自己的躯体里。
陆子渊没想到众人集体运力筑起的法界居然也只挡住了部分闻风而至的精灵鬼怪。
只能说至纯至净的生人精魂在精灵鬼怪眼中是多么的诱人。
阮舒缓缓张开眼睛,傅醉刚想问她感觉怎么样,阮舒居然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傅醉实在是没有防备,看到阮舒出手竟也忘了躲开,一时右眼乌青,印在玉白的脸上,颇煞风景。
“你疯了?”傅醉气昏了要。
“谁让你不告诉我这法诀引动之后那么恶心的。哇,一只那么长的蛇精就缠在我的背上啊,还伸出舌头来舔我……”阮舒说到一半已是忍不住,直接趴到一边吐去了。
傅醉瞬间黑了半边脸。
陆子渊和其他人却是听得哭笑不得,陆子渊连忙轻拍阮舒后背帮她顺气,其他离情弟子俱是叽叽喳喳地开解阮舒,说那一切都是虚的,都是魂魄,没有实质接触的。
这样就受不了,莫离不由撇撇嘴,刚想让自己的徒弟们不要跟着凑热闹。就听得宁歆高叫一声:“住手!”